周京墨眉梢輕佻,心想他不是才離開三個小時,怎麼就打起來了。
他推開辦公室的門,拿起桌麵上的車鑰匙,朝著門口走去,“意歡受傷了嗎?”
“沒沒有,就是夫人跟大小姐傷的比較嚴重。”
周京墨走回來,把手裡的車鑰匙丟回桌子上,懶散的窩在老板椅裡。
助理劉牧遞過來一份大額財務報表,周京墨伸手接過,簽了字還給劉牧,神色沒什麼變化,“死人了嗎?”
“沒”
“沒死人不用給我打電話,喊個120去。”
周京墨直接把電話掛了,手指隨意的往門的方向一轉,劉牧無聲的退出辦公室並帶上了門。
他把電話打給鐘離,第一遍沒接,他隻好撥第二遍,又是漫長的等待。
鐘離彼時正在馬路上跟一輛911較勁,那輛911一直惡意彆車,有一次讓她差點撞上路邊的護欄。
鐘離是誰,那是絕對不肯受欺負的主,她連追了911三條街,發誓不把這車撞爛,絕對不走。
她猛地提速,強行插入旁邊的車道,將那輛911逼的緊急轉向,隨即鐘離又故技重施,向右急轉,再次截斷那輛911的去路。
911這次躲避不及,車頭徑直撞上了鐘離的奧迪rs7。
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那輛911車頭嚴重凹陷,引擎蓋也被掀起,冒著絲絲白煙。
鐘離的車也沒好到哪兒去,車門扭曲,車身滿是刮痕。
鐘離拍手高呼,“yes!”
她拿起副駕駛一直震動的手機,想看看是誰給她電話。
見來電顯示是周京墨,她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世界上,她最害怕的隻有兩個人,一個親哥鐘敘,一個不是親哥但管的比親哥還寬的周京墨。
她喉結滾了滾,連忙按下接聽,儘管周京墨現在看不見,但她還是笑的諂媚,“京墨哥。”
周京墨聲音涼涼的,“發微信不回,打電話不接,不行我給你買部大哥大吧,聲音賊響還帶念數字那種。”
鐘離,“”
“意歡今天沒聯係你嗎?”
“聯係了啊。”鐘離透過擋風玻璃,看著掐腰站在她車頭,滿臉怒火的911車主,大腦閃過一道驚雷。
她把薑意歡的事給忘了。
電話裡周京墨又問,“那你是爬著去的嗎,現在還沒到?”
“馬上就到,拐個彎就能到。”
鐘離掛斷電話,掛擋,倒車,猛踩油門,水靈靈的從911車主麵前呼嘯而過。
911車主,“?”
沈無漾雙手慌亂的在臉上抓撓,想把那些瓷片弄掉。
卻不想這個動作讓傷口愈發的血肉模糊,縱橫交錯的劃痕就像是猙獰的蜘蛛網,爬滿了那張原本俏麗的臉蛋。
薑意歡欣賞著這一幕,臉上是扭曲到極致的笑,就像是綻放在腐屍上的惡之花。
她再次抓住沈無漾的頭發,猛地向後一拽,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
她視線在沈無漾滿是血痕的臉上流轉,對沈無漾這副猙獰痛苦的表情滿意到了極致。
她嘲弄道,“下次偷襲,不要說話。”
沈無漾惡狠狠的罵道,“薑意歡,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是嗎?”薑意歡舔了舔嘴唇,喉嚨裡發出一陣低沉又興奮的笑聲,“我就當這是你對我的邀請了。”
她慢悠悠的抄起地上一塊碎瓷片,抵住沈無漾的脖子,眼裡滿是癲狂與笑意。
沈無漾害怕的渾身抖如篩糠,眸子裡滿是驚恐。
這個瘋子,這個瘋子真的會殺了她。
“放開我!薑意歡!你放開我!”
就在薑意歡準備劃破沈無漾的喉嚨時,一道風風火火的聲音從門外傳了出來,“小歡歡,我來啦!”
鐘離一路飆到120,十分鐘不到就開到沈家。
薑意歡像丟垃圾似的把沈無漾丟在林昭華的身側,握著碎瓷片的手指著沈無漾,“記住,這隻是個開始。”
說完,薑意歡扔下手裡的碎瓷片,拎起一旁的行李箱,朝著門口走去。
鐘離恰好推門進來,看到屋子裡的景象愣了一瞬,隨即興奮的吹了聲口哨,“哇哦,好棒啊。”
她轉頭看向薑意歡,表情哀怨,“你做這種事乾嘛不喊我一起。”
“抱歉,臨時的想法。”薑意歡搭著鐘離的肩膀,攬著她朝屋外走去,“機會還多,下次肯定喊你。”
薑意歡手指上還沾著黏膩的血漬,但鐘離卻半點沒嫌棄,拍著手滿臉的興奮,“好啊好啊。”
她們倆就像是一對混世魔王,所到之處雖不會掀起什麼太大的風浪,但也會因為各種小打小鬨讓周圍的人和事變得雞飛狗跳。
紐約的地下舞廳,不知道被她們倆聯手砸了多少家。
總之,隻要她們兩個人在一起,周遭的空氣都會變得不安分起來。
薑意歡看著鐘離戰損的車,挑起眉梢,“什麼情況?你來接我之前去了一趟敘利亞是嗎?”
“彆提了。”鐘離把剛剛發生的事跟薑意歡講了一遍,聽得薑意歡抿嘴直樂。
四十分鐘後,車子駛入一處法式莊園。
這是蓉城最大的莊園,占地四萬多平方英尺。
一進莊園,就是條寬闊的礫石大道筆直延伸向遠方,道路兩旁是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梧桐樹。
大道的儘頭,是一座氣勢恢宏的三層彆墅。
彆墅的左側是一座透明的玻璃花房,裡麵種滿了姬金魚草,花朵顏色從淡雅的粉色漸變到白色,煞是好看。
薑意歡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花房。
鐘離也很久沒來這莊園了,她記得小時候還沒有這個花房呢。
“這是什麼花?”
“姬金魚草。”薑意歡說。
鐘離把車停在彆墅門口,兩人沒進彆墅,而是率先朝著花房走去。
外麵冷的冰天雪地,花房裡卻溫暖如春,在冬天種出來這麼一片姬金魚草也屬實不易。
這個花最不耐寒冷。
“還怪好看的,這是京墨哥弄的吧。”
薑意歡點點頭,這個莊園一直是周京墨在打理,這些花自然是他弄的。
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