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清瀾站定的瞬間,一道烈焰在她原本所在之處驟然爆發,炙熱的火焰瞬間蔓延開來。
清瀾回頭,見到祝玥、祝凝再次出現在她們麵前,祝凝的臉上寫滿了得意與怨恨。
祝凝得意道:“搶了我的東西,還想這麼輕鬆離開?”
清瀾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你們祝家還真是霸道啊。”
月冬冷冷道:“看來你們還不了解我們,偷襲我們……是要付出代價的。”
“轟!”
一道九印之數的囚靈陣瞬間展開,金光大盛,猶如烈日降臨,迅速將祝玥周圍的空間封鎖。
祝玥冷笑一聲,她身上的火焰狂暴湧動,凝聚成一襲熾熱的炎火鎧甲,將她整個人緊緊包裹其中,宛如一尊浴火而生的女武士。
她冷笑道:“什麼破銅爛鐵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她的靈力受到的壓製微乎其微,迅速開始了反擊。
隻見她手腕一轉,一把赤色靈劍赫然在手,劍身流轉著熾熱的光芒,祝玥輕喝一聲,劍氣迸發,化作漫天火光,如同流星雨般傾瀉而下,與囚靈陣的金光交織碰撞。
金光四濺,逐漸消散於無形,破陣即在眼前,月冬毫不驚慌,此陣不過是障眼法。
隻見月冬一揮手,祝玥附近的地麵開始變得鬆軟,沙粒在他的控製下飛舞而起,宛如流動的沙海,瞬間將整個區域覆蓋,席卷了祝玥。
“沙暴之陣!”
祝玥被突然變化的環境一驚,她眉頭一緊,感受到下方的流沙侵蝕,眼神中閃過一絲怒火,“哼!你以為這種陣法能困住我?”
祝玥低吼一聲,她身上的火焰鎧甲閃耀著更加耀眼的光芒,靈氣化形逐漸覆蓋了全身,流沙和火焰對抗著,無法再接觸到她的真身。
她冷冷地看向月冬:“你真的認為,這點沙子就能困住我?你真是太天真了。”
月冬沉默以對,他的目光如炬,正全神貫注地觀察著眼前的一切。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和成熟的知微境修士正麵交鋒。
“焚滅吧!”祝玥冷喝一聲,手中的火焰驟然膨脹,一股熱浪席卷了整個沙地,一時間揚起漫天黃沙。
火焰和黃沙在風暴中狂舞,但月冬不急不緩,在他的操控下,流沙層層疊加,侵蝕的速度不減反增,逐漸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沙壁。
兩股元素的能量不斷對抗,空氣變得滾燙不堪。綿延的火焰與奔湧的流沙此時化為兩股互相對峙的巨大能量洪流,火焰在流沙的壓製下無法完全蔓延,流沙也在火焰的焚燒下無法擴展。
兩股力量的相互消耗讓整個場地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
祝玥覺得有些晦氣。
這道陣法還真能困住她。
修行界對陣師的評價是,雖非同階無敵,但卻是最難殺、最難纏的家夥。
一時間月冬殺不了她,她也很難突破此陣。
但她對祝凝很有信心,“凝兒很快就會殺了你身邊那個女孩,到時候你還是要敗。”
月冬的神情有些微妙,“真希望你的自信能和你的實力一樣真。”
祝玥惱怒,“你放肆!”
月冬置若罔聞,坐了下來。
是的,他就是放肆了。
……
另一邊,祝凝滿是得意地盯著清瀾。
她手中長槍如蛟龍出海,槍尖閃爍著寒芒,帶著轟鳴之聲,直指清瀾。
清瀾以手中荊棘木劍迎上,劍尖與長槍相碰,發出清脆的交擊聲。
祝凝攻勢如潮,長槍舞動,帶起陣陣勁風。清瀾的木劍雖然輕盈靈活,但到底隻是靈木打磨,在祝凝的猛攻下,每一次碰撞都讓她的手臂微微發麻,木劍上的荊棘也被震得七零八落。
清瀾在戰鬥中發現,祝凝這把槍是貨真價實的靈器,遠超牧楓之劍。
該換招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腰間的木鞭上。
祝凝看到清瀾的動作,急忙喊道:“這根鞭子是我的!”
清瀾沒有理會,青影落入手。
霎那間,一股與她靈力絲絲入扣、深度契合的力量在她體內悄然湧動。
青影落在空中舞動著,劃出一道道優雅的弧線,其上流轉的光芒讓祝凝心生忌憚,她搞不清楚此鞭的能力,一時間攻勢變得謹慎起來,這份保守反而給了清瀾熟悉靈器的時間。
清瀾的眼中閃著新奇的意味,隻有她能看到,青影落的每一次揮動,都帶著一道微光曲線,這些光線是鞭子的虛幻軌跡。
她看著這些軌跡,仿佛得到了啟發,於是鞭影的曲線越發圓潤,她的身影越發飄逸,她和這道靈器的契合度也越來越高。
祝凝此刻才意識到自己錯了,她的長槍再次猛烈攻來,清瀾眼中綠光一閃,她清晰地看到了長槍攻擊的縫隙。
她身形一側,木鞭如靈蛇遊走,精準地避開了祝凝的攻擊,同時鞭身一轉,迅速抽向祝凝的長槍。
攻守之勢瞬逆!
“這……這怎麼可能?”祝凝大驚,她沒想到清瀾在戰鬥中的學習速度如此恐怖,不過須臾她就被壓製了。
清瀾冷笑——上一個沒想到的,墳頭都已經三尺高了。
驚訝之餘,祝凝有些不甘心,卻還是逼著自己轉變策略,槍法也轉攻為守。
她在拖時間,想要等她姑姑破陣而出。
清瀾看出了她的想法,眉頭一挑,暗歎道:“放棄進攻,你的槍法真是學得不明不白。”
一杆長槍要如何防守木鞭呢。
清瀾眼中的祝凝,滿是破綻。
“啪!”
一道鞭影猶如靈蛇出洞,閃電般擊中祝凝的胸口。
“啪!”
又一道鞭影,瞬間纏繞上她緊握長槍的手指,輕輕一絞,長槍便脫手而出。
祝凝身體一震,倒退數步,眼中滿是驚愕與不甘。
她沒想到自己會敗,更沒想到會敗得如此之快。
“你輸了。”清瀾淡淡地說道。
祝凝一時間不敢相信,她可以接受勝利,接受拖延至平局,但,“我怎麼可能敗給一個散修……我,我可是祝家的……”
清瀾靜靜看著她,若有所思,又若有所指,“世家,就很了不起麼?你們本就有上好的修行資源,卻還是貪得無厭,還是要不停掠奪,隻要有一點事情不稱心,就要報複,就要殺戮。”
她眼中淡漠,她的話似乎是在說祝凝,又像是在指向遙遠的地方。
“你們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享受人族的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