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莓莓雙頰染著淡淡紅暈,眼神帶著五分迷離,顯然已是微醺。
被她推開的花襯衫不氣反笑,一身酒氣,像條泥鰍一樣滑溜溜地想要貼上來。
“美人力氣不小哦。”
她往側邊躲避開,男人撲了個空。
另一個男的迫不及待地拉起毛衣袖子:“把她帶到一個沒人的包間去。”
外麵的人根本聽不見廁所的動靜。
燈光昏暗的包廂裡放著震耳欲聾的歌。人們說話都要靠扯大嗓子喊。
如果她真的被他們帶到沒人的地方去,後麵會發生什麼可想而知。
原主在年初的時候,為了保護好自己,萌生學跆拳道的念頭。
可惜並沒有堅持下來,零零散散上過幾節課就放棄了。
原主沒有學好,但記憶裡仍然留下了一些動作的基本要領。
這兩個男的一看就是紈絝子弟的出身,身上穿的衣服戴的手表都極為昂貴。
或許在碰到花莓莓之前,他們也乾過類似這種事情,最後用金錢擺平了一切。
然而,花莓莓可不會任由他們上下其手。
當花襯衫男人先伸手過來抓她,她逮住他的胳膊給他來一個狠狠地過肩摔。
花襯衫縮在地上痛的直滋溜。
另一個同夥毛衣男見狀,就要撲過來抱她。她抬腳踢飛旁邊的一個垃圾桶,不偏不倚正中其臉部。
對方捂住臉蹲地上鬼哭狼嚎,鼻血橫流,“我去,這娘們……”
花襯衫男這會緩過勁來了,爬過來扯住她的左腳腳踝,想抱住她的腿撲倒她。
她怎麼可能給他機會,抬起另一隻腳用力跺他的頭。
捂著臉的毛衣男聽到朋友的慘叫聲,從眼縫看見朋友的頭在她的高跟鞋跟地板之間來回彈。
毛衣男驚恐未定,心知遇到不好對付的妞了,撒腿就跑,也不管自己的朋友求救。
“你叫什麼名字?”
腳下的男人漸漸沒了力氣喊叫,花莓莓停下動作,蹲下來揪起花襯衫的頭發。
“我……我……”花襯衫年紀跟她差不多大,打不過她,心裡像泄了氣的皮球。
“我問——你叫什麼名字?”她加大力度揪起他的頭發迫使他抬起頭來。
他的下巴和額頭被踩磕出了血。
血液順著臉頰流到脖頸處。腦袋暈乎乎的。
花襯衫害怕極了,“我會不會死啊?”
“死不了。我控製著力度呢。”花莓莓打了個飽嗝,酒味散出來。
控製力度,還這麼狠。那不控製力度,他的小命不保了吧……
今天頭回碰到硬茬了。
“事不過三,我耐心有限。說,叫什麼名字?”她的語氣發狠。
“我叫賀大朗。”小聲回答。
“你跑掉的朋友叫什麼?”
“他……他叫王崢。”
“我記住你們了。以後讓我知道你們再敢調戲女生,可就不隻是今天流點血這麼簡單。”
她捏住賀大朗的下巴,惡狠狠地警告。
賀大朗看著她一張美人臉目露凶光,毛骨悚然,原來越漂亮的女人刺越鋒利。
“記住了嗎?”她問。
賀大朗雞啄米般點頭。
她拍拍手,站起身來。又去洗手。
賀大朗趴在地上不敢動,頭太疼了,一時半會也動不了。
廁所門口突然跑進一個急匆匆的身影。
洗完手的她準備出去,迎麵撞上了闖進來的男人。
幾乎撞了個滿懷。
她聞見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如冬天冰雪裡鬆的清香。
洛九羽第一次離她靠這麼近。低頭看見了她因醉酒而緋紅的雙頰。
她眯著半醉的眼,“債主大大怎麼來了?”
她想自己醉得不輕,產生幻覺了?
在見到她安然無恙時,他的臉色很快平靜下來,仍掩蓋不住方才的慌亂。
她側身從他身邊走出了廁所。
洛九羽偏頭看著正從地上爬起來的賀大朗,目光頓時冷了下來。
他認得賀大朗,賀氏餐飲企業的公子哥。
這人整日遊手好閒,拿著家裡的錢揮霍無度。大學文憑是花錢買來的,女朋友換的比衣服還勤快。
賀大朗身上的傷和血倒令洛九羽觸目驚心。
花莓莓一個弱女子,竟然能打倒個頭比她高出一個頭的賀大朗。
原來王崢沒撒謊。
是他小覷她了。
阿莫這時剛從審問完王崢的包廂出來,急忙追了過來。
衝進廁所門就挽起袖子,想幫忙揍人,眼前的場景令他不禁一愣。
“咋回事?”阿莫問洛九羽,“你打的?這麼快就打完了,不等等我啊。”
賀大朗恐懼地縮到一角,害怕極了。褲檔都濕了。
洛九羽轉身朝外,拍拍阿莫的肩膀,“認得他吧?三天內,我要看到賀氏餐飲企業關門大吉的新聞。”
“哦,好……”阿莫發現不對勁,左看右看,“花莓莓呢?”
“走了。”洛九羽說著走出男廁。
包廂門外,透過一塊圓形的玻璃,洛九羽看到花莓莓在包廂裡舉著啤酒瓶咕嚕嚕地喝。
旁邊的員工們在給她加油打氣。
“花總威武,花總海量。”
這老婆真不讓人省心。洛九羽蹙眉。
剛好有服務員推著小車給花莓莓這個包廂送酒。
他抬手招呼服務員過來,給了小費,說了兩句話,然後朝外麵走去。
服務員收了錢,笑眯眯地進包廂送酒。
洛九羽在會所門外站著,身姿挺拔,黑色大衣將他的冷酷氣質襯托得更完美了。
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極致氣息。如同暗夜裡不可褻瀆的神。
從會所裡麵出來的一堆女人,想跟他要電話,都不敢靠近。
隻能媚眼如絲地多看他幾眼,然後走開。
“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哇,哇,哦嘿哦嘿哦哦嘿嘿哦嘿哦嘿哦哦嘿嘿……”
帶著幾分醉意的豪邁歌聲,伴隨著花莓莓踉踉蹌蹌的步伐飄到了會所門口。
洛九羽緊盯著花莓莓,強忍下心頭湧上來的一股怒意。
花莓莓嚷著:“門口誰找我?”
她走路不穩,把一隻高跟鞋給踩掉了。差點撲倒在地,是洛九羽一把撈住了她。
“哦,債主大大找我?”
她笑著反過身來,借著他撈她腰身的力氣,兩隻手抱住他的脖頸,勾下來他的脖子。
“你……”他驚了一下,兩個人現在的姿勢非常曖昧。
她迷離的眼裡滿是笑意,“你是我老公洛九羽嗎?長的跟他一樣啊。嗯……真好看……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最後一句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見,而是她自言自語。
她剛說完,嘟起嘴就貼上了他略帶冰冷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