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野男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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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傅謹言卻沒有下一步。

傅謹言把視線從她臉上挪開幾分,看著她的身後,那眼神突然就柔和了起來,甚至還有些悲苦。

悲苦?

這個詞可以形容這世上任何一個人,但絕對不能用來形容傅謹言。

他可是二十歲便以雷霆手段執掌傅家的人,坐擁萬億家財,是那些貧窮人一輩子都無法想象的生活,這樣活於雪山之巔的人,怎會悲苦。

應該是她看錯了。

舒雅循著傅謹言的眼神看去,隔著車窗,她看到身後是一棟彆墅,院子裡的燈很暗,她看不清太多。

“剛剛你在怕什麼?”傅謹言突然發問。

舒雅愣了兩秒,她自然是不會說實話的,扯出一抹笑容,“沒有,你多想了。”

“嗬。”

“說謊。”

傅謹言眼神黑得看不見底。

他如站在天上俯瞰凡人的神,姿態高高在上,又能堪破人心,傅謹言漸漸湊近,停在距離她隻有二十厘米的地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這些年來,想與我上床的女人如過江之鯽,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看上你?憑你是個二手貨?”

二手貨。

好像千年古鐘在她耳邊被敲響,震得舒雅靈魂都出竅了一瞬。

但很快她又回過神,這話雖然不好聽,卻也是事實。況且,傅謹言這麼嫌棄她已婚婦女的身份,看來對她是沒有那方麵意思的,她徹底放下心來。

她問。

“那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地方?”

傅謹言眼眸幽深幾分,“你身上的香味,能讓我安穩。”

他不會把自己的病全盤托出。

白日裡,他受了刺激,病又犯了,如今頭痛得就如被人用火燎過的刀子一點點的割他的神經,那種痛讓他難以保持理智。

隻有舒雅能讓他活得像個正常人。

傅謹言伸手,手滑過舒雅的下巴,一點點攀上她的臉,聲音低沉,眼神深幽似捕獵的狼,“今晚躺我身邊,我要聞著你的體香入睡,明天放你走。”

舒雅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

她隻能說:“好。”

說完,舒雅仰頭看著麵前的男人,傅謹言的臉離她不過二十多公分,這張臉好看得讓人癡迷,但她眼中沒有一絲一毫對傅謹言顏值的欣賞,隻有對金錢權勢的渴望。

她好想成為這樣的人上人。

讓旁人都順從她。

傅謹言看著麵前的女人,她眼睛大而明亮,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嚇到了,她乖乖地縮在座椅上。

好乖。

甚至,有幾分可愛。

“下車吧。”

傅謹言收回視線。

舒雅拉開車門,下了車,她跟在傅謹言身後去了彆墅裡,上了二樓,走到第二個房間。

房間整體是暗色係裝潢,灰色的牆,青藍色的床,以及黑灰色的四件套,和純黑色的遮光窗簾。

舒雅皺起了眉,這裝修風格她不喜歡。這就像是一個不見天日的洞穴,供野獸在這舔舐傷口,躲避天敵。

不過,又不是她住。

她喜歡與不喜歡都不重要。

“去洗澡。”

剛進門傅謹言就對她說。

她微微挑了挑眉,掃了傅謹言身上一眼,西裝平整乾淨,連腳上的皮鞋都沒有塵埃,看來還是個潔癖。

“行。”

她轉身進了洗浴室。

半個小時後,她洗好走了出來。

她沒有穿外套,隻穿了一件低胸的針織衫長裙,上次那件是正紅色,這次的是黛紫色,襯得她肌膚如玉一樣白皙。

“怎麼這麼久。”

傅謹言擰眉煩躁問她。

舒雅有些不爽。

傅謹言未免管得太寬。

想到她以後要在傅謹言的公司上班,她就把這些話悉數咽了回去,甚至還有點順從地回答。

“那我下次洗快點。”

傅謹言臉色稍霽:“嗯。”

然後轉身進了浴室中。

舒雅翻了個白眼,走到了桌前,黑色的桌上放著兩瓶水和一瓶糖果,如今她肚子空空如也,便喝了兩口水,又吃了三顆軟糖墊吧墊吧。

不過兩分鐘。

她便覺得頭暈乎乎的。

她以為是今天太累了,便躺在床上打算休息一會。

結果腦袋越來越沉,身體也輕飄飄的,她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睡了過去。

傅謹言裹著浴巾出來。

看到舒雅躺在床上,呼吸平穩。

他走到了床邊。

舒雅睡覺跟小孩一樣縮成一團,不知道夢到了什麼事,眉頭皺了起來,傅謹言有種想伸手撫平的衝動。

手伸到一半,他猛地醒過神,縮回了手。

他冷臉扭頭,不再看這女人。

恰好,他視線對著桌子,看到了被喝完的牛奶和打開的藥盒。

他走過去數了一下,安眠藥少了三顆,再看舒雅如今這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舒雅把安眠藥當軟糖吃了。

他輕笑了聲。

語調中甚至有股他都沒察覺到的寵溺。

“真蠢。”

他把安眠藥的蓋扭上。

又去吹乾了頭發。

最後躺在床上。

鼻腔中傳來身旁女人的體香,他腦子裡痛楚越來越輕,被頭痛折磨了數十年,一朝輕鬆,他精神上竟有種飛上雲端的輕盈感。

積壓的疲憊席卷而來,傅謹言閉上眼沉沉睡去,如果這時候有人站在上帝視角,便能看到——

隨著時間的推移,傅謹言離舒雅越來越近,最後把舒雅圈在了懷裡,頭放在舒雅的後頸中,吸食著她身上散出的每一分香氣。

夜去朝來。

天亮了。

傅謹言半夢半醒,鼻腔中是一股花香混著草木香,他無意識地捏了捏懷裡的東西,又軟又彈。

不對勁。

他懷裡怎麼會有東西。

傅謹言陡然睜開眼。

他竟抱著舒雅,而他的手,赫然放在舒雅的……他趕緊鬆開,把手縮了回來。

他手上還殘留著女人的體香。

傅謹言黑著臉起身,走出了房間。

背影有幾分慌張意味。

——

舒雅吃了足足三顆安眠藥,睡得很沉。

她睜開眼後,拿起手機瞥了一眼,看到已經是上午十點,她瞳孔瞪大,她怎麼睡了十三個小時?

手機上還有許多未接電話。

葉蘭蘭28個。

傅奕宸12個。

傅奕宸怎麼會想著給她打電話?她心中有些疑惑,卻也沒在這事上糾結,也沒回電話,而是給葉蘭蘭回了過去。

電話被接通。

那邊,葉蘭蘭咆哮道。

“舒雅,你在哪鬼混去了,我給你打了二十多個電話,你一個都不接!”

“錯了錯了。”

舒雅趕緊說。

葉蘭蘭卻沒這麼輕易放過她。

“你以前從來沒消失過這麼久,你自己坦白,你是不是把孩子扔在我這,出去鬼混了,哪個野男人啊,帥不帥啊,那方麵能力怎麼樣,尺寸長不長,有沒有三十分鐘。”

恰好。

葉蘭蘭口中的“野男人”進入了房間。

傅謹言聽到了。

他微微挑了挑眉。

舒雅尷尬得腳趾抓地,“不說了蘭蘭,我一會打給你。”

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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