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一身泥土,甚至把他的臉都覆蓋了,兩行血淚從他滿是塵土的臉上滑落,像個流血的泥塑。
所有人都感覺到莫名的寒意。
“咕嚕,老張,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不會是聖者做的吧?”
“怎麼可能,聖者……”
有人不敢多說,聖者神威不明,他們不敢多議論。
一個人猜測,“有沒有可能,是那位,李家老祖?”
“不,不會吧?”
所有人都看向老張,抹了把臉,臉上的塵土消失,老張點頭,“在下的神目的確廢了。”
“是,是你看到了聖者,惹怒了聖者不成?”一個人小心翼翼的問。
老張拿起水,回想他看到的那兩幕,不是錯覺,不是做夢,那個人,是誰?
老張心裡有所猜測他不敢言。
他搖搖頭,“不是聖者。”
說完,他大口的吞咽喝水,心裡的心悸仍舊沒有散去,
“嘶!”
一連串的吸氣聲響起,所有人臉上帶著震撼。
“嗝,不是,不是聖者?是李家那位老祖?!”
“不是。李家那位老祖這麼恐怖嗎?”
“乖乖,難道那位李家老祖比莫家聖者還強大?!”
“不,不可能吧?!”
所有人都感覺莫名的震驚,李家再次出乎他們的預料。
聖者,那可是聖者!
這李家到底是什麼來曆?
所有人看向老張,有人詢問。
“老張,你真是被李家那位老祖給傷到了?”
老張停下喝水,鬆了一口氣,摸了摸眼睛,聽著他們議論,見他們看向自己。
老張趕緊道,“不是那位老祖,各位我勸你們謹慎言行。”
他的眼的確不是李家那位老祖所傷。
聽到老張的話,他們無語了,差點爆粗口。
這誰能受得了?他們最煩有人說話說一半!
此刻他們心裡像有貓在抓一樣,急得他們抓耳撓腮。
“靠唄,老張,你在這裡忽悠我們玩呢?!”
“就是,老張,趕緊說,你到底看到了什麼東西,把你弄成這樣?”
“老張,你可不地道啊!”
老張聞言苦笑,他搖頭,真誠道,“各位,我真的沒有說謊,我的神目壞了,不是因為聖者,也不是因為李家老祖。”
“是我自己弄壞的。”
他沒有說謊,在看到莫家老祖和莫家人全部對著那道人影跪下的時候,那一瞬間,他的神目並沒有壞。
他的神目是在他不受控製,激動之下栽進大地中自毀的!
至於原因……
他看到了不該看的,他認為他太飄了。
那位老祖或許不計較他窺探的事情。
但是,他不得不謹慎,還有,萬一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他請不自禁運轉神目去看。
到時候,一定是身死道消!
簡單來說,就是他不想死,所以自毀神目。
然而,這個說法,所有人都不信。
“老張你在胡說什麼?”
“老張啊老張你是真的不地道,看到了什麼都不想跟我們說?”
“老張我宗門裡有一汪神泉,隻要你說出來看到了什麼,我讓你進入神泉,讓你療傷,神目說不定能恢複。”
“……”
“各位,不必說了,”老張搖搖頭,“我們還是喝著酒,看看遠方的夕陽吧。”
老張笑著端起一杯酒,他心裡一凜,剛才,他回想他看到的那兩幕,想再說一些,警告他們。
卻沒想到,剛想說出一個字,他就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危機,讓他汗毛炸立。
老張心裡苦笑,那股力量好像是雙麵的,不僅是他不能說,就算他說了,聽到的也會死。
這種境界,他不理解,也不懂,太高了,就像蜉蝣麵對天地。
“嗬,”一聲嗤笑響起,是那個胖子,他看向老張,“張煉虛,說說吧,你看到了什麼。”
胖子說話,語氣帶著威脅,身上的氣勢毫不掩飾,化道,化道大能!
老張臉色難看一瞬,他搖頭,“我不能說。”
“老張,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又不是什麼大事,說說怎麼了?”
“是啊,老張,我的話仍舊算數,說說你看到了的什麼,我宗門內的神泉任你使用。”
“急死我了,李家和莫家到底是誰贏了,趕緊說吧。”
胖子站起來,眼睛眯起,笑眯眯的看著老張,“你想清楚了,我勸你最好說出來。”
老張臉色難看,心裡不斷的求說,‘大佬,聖者大人,我們說嗎?我能說嗎?’
“可。”
一道聲音在他腦海裡響起,不是聖者,是那位!
老張一個激靈,猛的挺直身體。
他看向胖子,掃了一眼所有人,他神目雖毀,但眼睛還好。
“諸位,你們真的想聽?”
其餘人還沒說話,胖子冷笑,“裝模作樣,趕緊說!”
老張歎口氣,看向胖子,“我說,你真的敢聽嗎?你配聽嗎?”
“狂妄!你想找死嗎?”胖子上前一步,盯著老張,“我倒想看看,是什麼東西,我不敢聽,我不配聽!”
老張點頭,看向太龍宗,驀然,他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他借那位大佬的威勢,是為了自己,他非常清楚,他也非常懂事。
“裝模作樣,我倒要看看你想弄什麼鬼。”胖子嗤笑不已,對老張的行動充滿蔑視。
其餘人麵麵相覷,老張這是在做什麼?他看到了什麼事情,讓他這麼謹慎?
看他跪拜的方向,是太龍宗的方向。
所以,老張在跪拜誰?
老張站起來,笑著看向胖子,“你想聽,好我說,但是,你要想好。”
胖子冷哼,“還算識相,想好?嗬,我不必你關心。”
胖子絲毫不懼,他有一個聖兵傍身,就算是莫家聖者出手,他也能逃。
他盜墓出身,是盜墓界的絕頂的高手,僅從墓的風格就能看出是多少年前的墓,聖兵就是盜墓得到的。
當然,比起老張看到的東西,他想要老張的神目道經。
連聖者領域都能看透,他用來盜墓,豈不是更加厲害?
“行吧,”這個胖子找死,老張想,必須成全他。
其餘人看著兩人,不僅麵麵相覷,這算是什麼事?老張也太大題小做了吧?
老張對著胖子傳音,這讓胖子臉色的冷笑更甚。
“我看到的是……”
胖子聽到老張的傳音,突然一愣,他的眼前出現一道人影,是一個少年?
不,青年,不,也不是,氣質非常古怪,此刻這個人雙目平淡的看著他,
讓胖子一動不敢動,他感覺自己被看透了。
“聖……”
胖子在心裡怒喊。
這時,李玄開口了,“我故人的聖兵用的可還好?”
故人聖兵?
胖子愣住了,他從那個墓裡得到的聖兵是一個簪子,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墓的風格,是七千年前的墓,是一個聖墓,聖人墓!
這個人,是墓主的故人?從,從七千年前活到現在的聖人故人?!
那麼,現在,此人是什麼境界?!
原來我真不配聽啊。
老張,我錯怪你了。
無聲無息,胖子不動了,眼眸失去光華。
一道簪子浮現在麵前,李玄輕輕拂去塵埃,簪子卻也顯得破敗一些。
原來那個遠星上來的小姑娘也逝去了。
李玄笑了笑,身影消失不見。
大城中,所有人都看著老張給胖子大能傳音。
他們抓耳撓腮,心裡好奇的不得了,有人終於忍不住,“我說,老張,有什麼我們不能聽的?彆傳音了,讓我們大家都聽聽唄!”
老張瞥了他一眼。
有人立刻大聲附和,“就……”
說了一個字,說不下去了。
所有人都看向胖子,無聲無息,胖子的臉不知何時,在模糊,逐漸的,胖子整體化為灰塵,最後,灰塵也不在了。
所有人張大了嘴,呆呆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