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8人,五男三女,分散坐好,有人坐在沙發上,還有人坐在床邊,此刻統一朝楊逍看來。
男人探頭朝外看了看,隨即將房門關閉,轉身的同時拍了下楊逍手臂:“找地方坐吧,這沒外人。”
五男三女,加上楊逍自己,剛好9人,看來這些就是此次任務中的隊友了。
楊逍剛坐下,開門的男人又說話了,聲音一如既往的不討喜,“各位,趁著人到齊,大家做個介紹吧。”
說完男人也不等人回答,自顧自說道:“鄙人於大圭,是位魔術師,這是我的第4次任務。”
“張蔓,瑜伽教練,我是第3次。”穿著紅色皮衣的女孩大方開口,長發披散開,美的熱烈而張揚。
“文崇憲,我是貨車司機,第第2次。”頭發亂糟糟的男人抓緊自己手臂,聲音中充滿局促。
“車雪春,演員,我也是第2次。”長相溫婉,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小聲說。
“難怪,我說我怎麼看你眼熟。”另一位穿花襯衫,敞開的領口處露出紋身的男人恍然大悟道。
“哦哦,是你是你,最近大熱的《南國輕語錄》就是你演的,對不對?”穿牛仔褲,上身素色t恤,模樣像學生的年輕女孩激動道:“你是女二,女一是資本家的醜孩子。”
聽到這裡楊逍好像忽然有點印象了,他不追劇,但辦公室的餘殊是追劇狂魔,他走過路過也會看上幾眼,他知道《南國輕語錄》這部劇,古裝劇,劇本不錯,可一個個演員像是木偶人,男主女主更是醜出天際,女一被全網嘲為資本家的醜孩子,男一更慘,無論是演技扮相或是對劇本的理解,都被男二男三男八摁在地上打。
見被人認出,車雪春沒有多少欣喜,楊逍從她眼底隻瞧出了濃濃的恐懼。
“我叫阿強,是說唱歌手,隻玩硬核地下,呦呦,娘炮給我死。”花襯衫紋身男人對眾人擺出一個囂張的手勢,歪嘴道:“諸位廢柴,諸邪避退,我是第三次。”
下一秒,於大圭快步上前,“啪”的一耳光就給阿強的歪嘴抽正了,抓著領口將他像拎小雞一樣提溜起來,“你給我像個正常人一樣,再他嗎嘴裡不乾不淨,我把伱小蚯蚓割下來塞你嘴裡!”
見狀有人上前勸架,楊逍從這些人的話中判斷出這二人之前就有積怨,想來是在他來之前,這個阿強就把於大圭惹毛了,隻不過後者一直壓著,沒爆發出來。
“不至於,和個半大孩子置什麼氣,消消火。”在眾人的安撫下,於大圭這才鬆手,狠狠瞪了阿強一眼。
而挨了一耳光後,阿強頓時就蔫了,坐在床邊,不再說話。
“到我了,我叫連金順,在一家國企工作,大家多多關照,我是第5次。”一名穿著老舊西裝,舊皮鞋,有些禿頂的中年人和氣笑著,態度非常和藹。
5次麼楊逍不由得重視起這個看起來像是國企小領導似的中年男人,活過1,2次可能有運氣成分,而這通關了4次可就不簡單了,算上鬼差任務,楊逍也才4次。
“5次?”於大圭也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沒看出來啊,連老哥真人不露相啊。”
連金順笑著擺擺手,謙虛道:“哪裡哪裡,都是大家幫襯,這次也一樣,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定能渡此難關。”
介紹繼續,這次開口的是那個學生模樣的年輕女孩,“鞠鵑,會計師,這是我第二次來到這種地方。”
“楚曦,短視頻編導,業餘兼職寫寫,混口飯吃。”楊逍自我介紹,“這是我第3次。”
很快,眾人的目光就落在最後一人身上,這人年紀與楊逍相仿,生的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氣質出塵,即便是一身素衣也未能掩蓋身上那股子貴氣,隻可惜是個光頭和尚。
和尚站起身,雙手合十,“貧僧伍空,諸位施主有禮了。”
眾人等了半天,也沒等來下文,於大圭不耐煩問:“小和尚,你過了幾次任務了?”
“貧僧記不得了。”伍空搖頭。
聞言於大圭忽然笑了,“是記不清還是不願說?”
眼見和尚要下不來台,楊逍站起身對著伍空施了個佛禮,客氣道:“敢問小師傅貴寶刹名號?”
和尚從容還禮,對楊逍輕輕頓首,“貧腳僧人,福薄緣淺,不曾有寶刹可納貧僧佛心。”
此話一出楊逍人都驚了,這話說的夠狂妄,即便對方不想告知,也可以以修行不夠,不敢入寶刹佛門一類的說辭推脫,可此人倒好,直言不曾有寺廟能容下他一顆佛心。
要是個須發皆白的老和尚倒也罷了,可此人才多大,年歲與自己相仿,充其量不過學佛十幾年,此等口吻甚是狂妄。
不過噩夢世界中什麼人都有,精神病也有,妄想症也有,扮豬吃虎,扮虎騙豬的都有,在沒摸清此人的底細前,楊逍也不想與他扯上什麼關係。
見介紹完畢,連金順提議大家對一下所收到鬼劇本的內容,重點是那封信。
經過比對,眾人發現9人的處境驚人的一致,都是逃犯,而且所犯皆是重罪,5個殺人,2個強奸,1個縱火,還有1個販毒,抓到就要吃花生米的那種。
唯一能救他們的,就是偷渡出境,而這一點寫信之人承諾了他們,前提是要為此人做一件事。
可惜目前眾人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噠。”
“噠。”
“噠。”
門外的走廊上響起一連串的腳步聲,聽到這聲音楊逍臉色下意識就變了,這勾起了他非常不好的回憶。
很快,腳步聲停在了門外,接著是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哢噠”一聲,門開了。
開門的是個女人,身姿高挑,臉上畫著淡妝,長發挽起紮在腦後,穿著件看起來就很高檔的米色雙排扣長款風衣,腳下踩著雙黑色過膝長筒皮靴,斜背一隻棕色皮包。
進門後女人第一時間就轉身將門關閉,接著朝他們走來,坐在沙發上的車雪春非常有眼力的讓開位置,女人也毫不客氣,捋了下風衣下擺後,直接坐下,順手將皮包放在桌上。
房間內的氣氛一時間焦灼到極點,沒人說話,大家都盯著女人,等著她先開口。
女人視線在房間內環視一周,點了點頭,“看來人都到齊了,那我也就開門見山了,是我找你們來的,你們都有案子在身上,而我,可以送你們離開,不過在這之前,我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
“有話直說吧。”於大圭壓低聲音。
“我要你們幫我查一件案子,案發時間在14年前,死者一共有三人,這是資料。”打開皮包,女人取出兩個牛皮紙袋,並將其中一個遞給於大圭。
拿到打開後,裡麵一共9份,都是用訂書器訂好的那種,於大圭快速分發下去,在場之人人手一份。
楊逍快速瀏覽一遍,發現這是三起案子,受害者分彆是一男二女,都很年輕,死亡時間地點都不相同,其中男人死在自家彆墅的二層臥室,一個女人死在出租房,最後一個女人死在了一間對外酒店的豪華套房中。
看到最後一個,楊逍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們如今所在的酒店貌似就是對外酒店,而且他們這間8018房就是套房。
最後一個女人就死在了這間房中!
楊逍想到的,其他人也想到了,眾人疑惑地看向女人,可女人卻搖搖頭,豎起一根手指指向頭頂,“這間不是,死人的那一間在樓上,9018房。”
從資料上所給的信息可以得知,這三人彼此認識,是同一所職校的學生,不是一個班,但是同一專業。
資料不算很詳儘,也缺少現場照片,許多問題他們隻能問女人,“這三人有什麼仇人嗎?”
“據我所知,生活中沒有,他們應該是無意間得罪了什麼人,才被報複滅口。”女人說著拿起另一個牛皮口袋。
打開後,裡麵是厚厚一遝報紙,報頭用大寫的誇張字體寫著午夜驚奇報幾個大字,楊逍接過後發現這報紙質量很差,所用紙張與油墨都一言難儘,屬於完全粗製濫造的那種,上麵大部分刊登的內容也都是些捕風捉影的花邊新聞,或是博眼球的奇聞軼事這一類的,屬於20年前街邊報攤上非常流行的那種垃圾小報。
不過在每張報紙的邊緣部分,都有用紅色記號筆專門標記出的一塊,他手中這張的小標題是:猛鬼出租車。
標題下就是一張模糊的照片,能隱約看清一輛出租車以一種奇怪的角度停在路邊,車前不遠躺著一具屍體,屍體上半身蓋著白布,隻露出兩隻赤腳,赤腳一隻腳尖朝上,一隻朝下。
楊逍繼續向下看,可因為年代久遠,許多字體已經模糊,楊逍需要湊得很近才能看清,筆者以玄而又玄的口吻介紹說這輛出租車是輛空車,午夜時分在街頭狂飆,將一名酗酒後的路人撞倒不說,還來回碾壓,直到麵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