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儘於此,納蘭朔不再多說,擺擺手讓楊逍貝貝回去,安撫好其餘隊員,將道理與其中的利害講給大家。
貝貝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被楊逍攔住,“署長說得對,這件事的影響太大了,我們要以大局為重。”
“為了大局犧牲掉自己的兄弟?”貝貝立刻就炸毛了,她沒想到楊逍這麼沒骨氣。
“噩夢事噩夢了,誰死誰活,各憑本事。”楊逍又將納蘭朔的話重複了一遍,長歎一口氣,“多說無益,歸根結底,是智傑他技不如人。”
貝貝氣的險些背過氣去,這裡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摔門走了,楊逍和納蘭署長道了聲抱歉,也跟著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在走廊的拐角,楊逍撞見了貝貝,貝貝一把將他拉了過來。
將貝貝情緒平穩,楊逍有些詫異,“你不生氣了?”
“我知道你在演戲,你不是不顧兄弟死活的人。”貝貝抬了抬下巴,“說吧,有什麼打算?”
“殺人償命,智傑他托人給我帶話,就是要我給他報仇,我一定送這個畜生下去見智傑。”楊逍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會用畢生所學讓這個龐財為所作所為懺悔。
聞言貝貝也跟著激動起來,“我與你同去!”
“不行,你留下,替我穩住納蘭署長,剩下的事情交給我,還有,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大熊,西門秀他們也不行。”楊逍倒不是信不過這些隊友,隻不過擔心他們無意間露出破綻,被納蘭朔察覺,就如之前所說,這件事可大可小,他不想惹出麻煩。
知道貝貝複仇心切,楊逍要走了她的那把短刀,抽刀出鞘,刀光清澈如水,“我會用你這把刀結果他,伱放心好了。”
事已至此,貝貝知曉輕重,她答應楊逍,會留下安撫隊友,並穩住署長納蘭朔。
下午時分,楊逍正常訓練,吃過晚飯後才回公寓,拿過手機,他聯係上了傅青竹,並拜托他幫忙尋找龐財這個人,他需要此人近期的行蹤,至於原因他沒講,傅青竹也很有默契的沒問。
既然決定暗中下手,那他自然不會蠢到利用巡防署的途徑尋找龐財,否則必然瞞不過納蘭朔的眼睛。
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楊逍腦海中再次浮現出諸葛智傑求救時的悲慘模樣,人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送龐財這個混蛋去見智傑。
此刻攝魂鏡的優勢就再一次顯露出來,他打算找到龐財後,將他丟進鏡中世界,他要一五一十的搞清楚智傑究竟是怎麼死的,然後再決定如何處理這個家夥。
這次他會去雲起城走一遭,巧合的是,上次任務中遇見的楊茶,他也住在雲起城,據童寒所說,雲起城楊家非常有名,所創立的儒林書院更是人才濟濟。
可這次不是訪友,他一切行動都需要秘密進行,把事情搞清楚,將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這才是重中之重。
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楊逍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每一件都很棘手,而經過這段時間的曆練,他的精神力也有了很大增長,對於各種法器的使用也更加得心應手。
經過總結,楊逍發現精神力增長主要與兩方麵有關,第一就是參與噩夢任務,每一次任務結束蘇醒後,他的精神力都相比之前更強橫一分,第二就是使用怨眼,使用怨眼也會輔助精神力的增長,但缺點是頻繁使用怨眼會遭到反噬,也會讓怨眼中的鬼愈發的不穩定。
不過這第二點對於楊逍來說倒沒那麼恐怖,畢竟他有冥衣戲袍,準確說那些怨眼都歸戲袍原主人所有,隻不過可以暫借給他使用罷了,當然,前提是姐姐高興。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楊逍就趕去巡防署,可剛走進辦公室,就發覺裡麵氣氛不對勁,貝貝和西門秀的位置都空著,隻有大熊餘殊二人值班。
見到楊逍來了,大熊立刻告知,西門秀知道署長不讓他們報仇後,就去了署長辦公室理論,幾句話不對就吵了起來,署長一氣之下把西門秀關了禁閉,貝貝正在幫著說情。
餘殊在本子上刷刷寫字,接著豎起來給楊逍看:“西門秀是個好同誌。”
見狀大熊也歎了口氣,他說彆看西門秀一天挺不正經,經常和智傑鬥氣,其實他們兩個關係才是最好的,智傑手機裡麵的網址都是西門秀給的,遇到上麵來檢查時,西門秀的試卷也都是智傑偷著幫他做。
不多時,怒氣衝衝的貝貝回來了,看來交涉失敗了,貝貝還帶回來一個不好的消息,署長下了命令,近期他們這些人的權限被限製了,技術部的人不會再幫他們查找任何有關龐財,還有任務中其他幾個隊友的資料,之前查來的資料全部刪除清空,這件事到此為止。
“如果他不是我們署長,我真懷疑他收了龐財的黑錢。”大熊悶聲抱怨一句。
楊逍立刻糾正,“不要這麼說,署長他一定是有他的打算,他有他的苦衷。”
唰唰唰,餘殊低頭寫字,再度舉起本子後,上麵又多出一行字:“署長這件事做的不好。”
楊逍無奈的歎口氣,他何嘗不知道如此,但納蘭朔說的也有道理,隻不過這道理說服不了他們。
一上午的時間就在沉悶的氣氛中度過,快到中午的時候,在向貝貝問清西門秀被關的位置後,楊逍就一個人去了,人被關在地下一層的拘留室,門外還有兩名警衛看守。
兩名警衛正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見到楊逍突然來了,立刻起身敬禮,“楊隊長。”
這二人楊逍雖然不認識,但經常出入公署,也都混了個眼熟,楊逍笑著與他們打招呼,“二位,辛苦了,能讓我進去看看嗎?”
聞言年長的警衛麵露難色,苦笑一聲:“楊隊長,我們也是奉命行事,署長親自下的死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不過不過你放心,咱這都是自家兄弟,不會虧待的。”
拘留室的門不隔音,西門秀也聽到了楊逍的聲音,湊到門縫處大聲問,“隊長,隊長是你嗎?”
“西門秀,你不要折騰了,老實待著,等署長氣消了,也就放你出來了,署長有他的難處,我們作為下屬要學會為領導分憂。”楊逍掏出手機,打開外賣軟件,“知道你這裡夥食一般,有什麼想吃的嗎?”
“香辣蟹,芝士焗龍蝦,我還要一個榴蓮披薩,薄餅去邊,雙份榴蓮肉,大尺寸的。”西門秀叫囂,“我要吃飽了,和署長打持久戰!我沒錯!”
楊逍撥通了店家的電話,開口就要了三份,西門秀所提到的全部都三份,分開裝袋。
掛斷電話後楊逍看向年長的警衛,“東西進不來,我讓他們放在門崗,到時候麻煩你取來,你們一人一份。”
警衛受寵若驚,連忙拒絕,“楊隊長,這這怎麼行呢。”
“有什麼不行的,難不成算我行賄?”楊逍也笑了,扭頭對關著西門秀的那扇門囑咐,“我走了,你吃完好好休息,少和署長頂嘴,我還在呢,有事情輪不到你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