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童寒就以自己累了,需要休息為理由,閉上眼請楊逍離開,回到公寓後,楊逍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莫呆呆不可靠這件事楊逍很早就有心理準備,他是個商人,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商人雖重誠信,但這不代表他會做虧本買賣。
直白點講,任務中若是換了莫呆呆來,他是絕不會用自己的命冒險救任何人的,若是朋友有難,他肯定也不會像自己一樣,能冒險為傅青竹拚一條活路。
這點楊逍理解,也不覺得有什麼,人各有誌,況且莫呆呆家大業大,他的命金貴。
這些年來楊逍看懂了一件事,人與人之間從來就不是平等的,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比人與狗都大,他不苛求莫呆呆能怎麼樣,隻要生意公平合理,他都可以接受。
最讓他意外的是童寒說的那個年輕人,站在紅衣女人身後的那個年輕人,這人居然像他。
紅衣女人的身份極可能就是戲袍原主人,那站在她身後的男人,受她保護的這個人又是什麼身份?
沉思片刻,楊逍取出紙筆,開始將他腦海中出現的畫麵畫下來,除了紅衣女人和年輕人模糊一些,剩下7人都像是刻在了他腦海深處,提起筆,很自然的就呈現在紙上。
一位穿紫色法袍的道士,手中捏著把青銅鈴鐺,這鈴鐺就是此人的法器。
一位提著虎頭鍘刀的大和尚,一個穿百衲衣,頭戴插滿羽毛帽子的跳大神的家夥,左手拄著麵招魂幡,一個臉上貼黃紙的窈窕女人,一名手捧靈位的披甲大將軍,以及一名全身素衣,穿黑麵白底布鞋的老者,老者閉緊雙眼,腳前擺放著一條舊門檻。
最後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楊逍再熟悉不過,因為此人手中的短棒就在自己手中,那根人骨棍。
很快,一道道鮮活的身影躍然紙上,這些資料對於楊逍非常重要,看來這些人就是殺害女人的凶手,未來戲袍原主人很可能會要求自己一個個找上門,去幫自己複仇。
能參與圍攻女人,這些家夥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楊逍也不是很怕,畢竟已經過了這麼多年,這些人怕是早都死了,充其量是有一些後人,再慘一些的,法器都不知道流落到何方了。
不管怎麼說,這些人手中的法器可都是好東西,他親眼見過這些法器的詭異能力,未來要是有機會將這些法器都搞到手,那試問還有誰是自己一合之將。
正沉浸在對未來的期盼中,突然,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居然是傅青竹,傅青竹發來消息,要與他見麵,夜裡9點,還是老地方。
9點整,楊逍如約而至,推開包房的門,隻見傅青竹已經早早到了,見楊逍進來,立刻起身去迎,拉著楊逍的手就坐了下來。
傅青竹眼眶泛紅,聲音一時間都有些哽咽,“好兄弟,我能度此劫難,全都是你幫忙,這份情銘記於心。”
楊逍舉起酒杯,笑道:“你沒事就好,我們之間不說這個。”
兩人碰杯後一飲而儘,楊逍像是想到了什麼,握著酒杯詢問:“你那麵情況怎麼樣,在這個節骨眼出來與我見麵妥當嗎?”
聞言傅青竹歎口氣,緩緩點頭,“放心吧,都安排妥當了,你那位朋友當真是手眼通天,他手中有吳培德這些年不法行為的證據,足夠釘死他,更何況吳培德還神秘失蹤了。”
“你可知道是誰帶著我去聯會說明情況的?”傅青竹表情神神秘秘的。
“誰?”
“榕城商會會長池亨仲。”傅青竹壓低聲音。
雖然心中早就有所感,但楊逍還是裝出一副詫異的模樣,“居然是他?”
傅青竹點點頭,又給楊逍倒滿一杯酒,然後才是自己,端起杯慢慢抿了一口,“是啊,我也沒想到,這位池會長出了名的眼高於頂,沒想到居然會為了我這小人物親自出馬,你那位朋友真有麵子。”
“當然,還是兄弟伱有本事,我知道你為了這件事付出了很大代價,這份情我傅青竹記住了,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儘管開口,不要客氣。”傅青竹舉起酒杯,二人再次撞杯。
楊逍放下酒杯笑道:“那這次吳培德死了,兄弟你能否高升一步?”
聞言傅青竹感慨一聲,“已經在走流程了,不出意外的話,三天後就會在會議上宣布這件事,吳培德手下的幾名乾部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夠資格的就隻有我一個,當然,這還多虧了你那朋友的運作,我聽說了,評審會的那些人可是收了不少好處。”
“那我就提前恭喜傅會長了。”楊逍也跟著笑,未來的日子裡有傅青竹在使徒聯合會,他也算多了個得力幫手。
“先不說這些,今天找你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傅青竹轉過身,從沙發拿起一個公文包,打開後抽出一個牛皮紙袋,看起來像是文件袋,“你看看。”
見傅青竹嚴肅的表情,楊逍就知道這件事很重要,他接過後快速打開,裡麵是用曲彆針標記好的四份調查報告,令楊逍眉頭一皺的是,這頭一份就是他的,標題處還標記著機密二字。
翻開後,裡麵記載了自己的一些事,最醒目的是兩件,第一件是珍珠公園附近的槍擊案,當時夜裡一個黃毛帶著兩個社會人圍毆自己,打算對自己下死手,自己沒慣著他們,直接掏槍教他們做人,打傷了三個,從報告上看,為首的黃毛落了個終身殘廢。
這件事楊逍知道,後來是被納蘭署長壓下來了,本來就是正當防衛,這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算不上什麼大事情,沒想到居然被當成黑料記錄了下來。
楊逍繼續往下看,這第二件事就嚴重多了,書寫文件的人懷疑楊逍與商會副會長令狐貴山之死有關,隨文件還附帶幾張照片,照片拍攝了一具躺在鐵架子上赤裸屍體身上的傷痕,除了槍傷外,還有很明顯的擊打跡象,像是死之前遭到了嚴刑逼供。
“這東西哪來的?”楊逍抓緊文件,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是我在吳培德留下的密碼箱中發現的,這人暗地裡搜集了許多人的黑料,其中就包括你們巡防署的人。”傅青竹解釋,“吳培德在聯合會中主要負責的就是情報檔口。”
楊逍繼續往下看,下一份文件上的人是貝貝,標注同樣為機密,上麵顯示一年前在黑玫瑰酒吧,因為被醉酒的人調戲,貝貝大打出手,將三個圖謀不軌的男人痛毆一頓,當場重傷兩人,輕傷一人,重傷中的一人在icu躺了好幾天,命是保住了,可命根子廢了,還落下了病根,現在一見女人就哆嗦,出現了嚴重的行為障礙。
除了文字敘述,上麵還有配圖,是幾張還算清晰的照片,應該是酒吧監控拍下的,因為動作過快,照片上隻拍下了貝貝模糊的側臉,隻見她雙手掄起椅子,正對倒在地上的醉漢暴擊。
第二張是飛起一腳,將一個比她高半頭的壯漢踹飛出去,畫麵抓拍到了壯漢扭曲的臉。
第三張
楊逍直接翻到最後,同樣,這件事又被納蘭朔壓下來了,以貝貝寫了份檢討草草結束,停發當月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