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直接回去楊逍等人的房間,管家老女人將童寒米抒帶回了佛堂,此時的佛堂上跪著兩個女人。
族長夫人,以及之前見過的年輕女孩,還不等管家老女人彙報情況,年輕女孩便從蒲團上竄起來,跌跌撞撞的衝來,直接搶走了管家手中的那件破衣服,也就是劉海萍換下來的那件。
將破衣服在自己身上來回比劃,族長女兒一副癡漢般的笑容,嘴角誇張裂開,露出一口森白色的牙齒。
倒是族長夫人懂分寸,來到童寒米抒身邊,說了些客氣話,無非是感恩一類的說辭,接著就讓管家帶她們回去休息。
“夫人,小姐今夜需要躲一躲嗎?”童寒詢問。
這一句話似乎是戳到了族長夫人的痛處,半晌後,夫人她才歎口氣,“隻要被那隻妖怪盯上,躲去哪裡都沒用,今夜我讓凝兒哪裡也不要去,就在這間佛堂靜心禮佛,希望希望佛祖能看在我們杜家村與人為善的份上,給我女兒一條生路。”
話音剛落,族長夫人貌似猛地想起了什麼,又立刻補充:“當然,也是為那位劉姑娘祈福,你們的大仁大義,我們杜家村不會忘記的!”
天色已經黑了一半,童寒米抒就此離開,等回到楊逍等人所在的房間,立刻將之前的見聞敘述出來,果不其然,那個藏在屏風後的衣櫃引起了眾人的懷疑。
在聽說屏風上的四季圖中有桃花後,程茶不由得皺了下眉頭,“桃花?你確定沒看錯?”
“沒有。”童寒對自己的眼力很有信心。
“那就奇怪了,未出閣的女孩閨房中怎麼會出現大片的桃花?”程茶自問自答:“古人最重風骨名節,尤其是大戶人家,更是將名節看的比性命還重要,桃花泛濫多情,一根枝芽上能開出許多許多花,這與古人貞潔論中的從一而終相違背,絕難出現在女子閨房中。”
“你這話未免說的太絕對了吧。”魯友誠突然開口,看向程茶的眼神中帶有質疑,“我老板曾經做過古董生意,大戶人家的女子臥房內出現帶有桃花的屏風或是物件是常有的事。”
“你說的不錯,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女子分為出閣與未出閣,也就是嫁人與未嫁人兩種,未出閣的女子忌桃花,可一旦嫁人後,就反過來了,桃花還有多子多孫的寓意,在女子嫁人離開家後,家裡人就會在女子曾經閨房中布置上一些桃花枝,或是帶有桃花的裝飾品,寓意嫁人的女子早日開花結果,畢竟想要在夫家立足,不能繁衍子嗣可不成。”
程茶說完這番話,現場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楊逍思考片刻後忽然開口:“也就是說,如果這屏風不是胡亂擺的,就證明這杜家的族長女兒曾經嫁過人。”
全鬥封聞言一愣,脫口而出:“那她的夫君呢?”
楊逍童寒程茶幾人都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望著他,下一秒,反應過來的全鬥封狠狠打了個冷顫,“在在衣櫃裡!她的夫君死了,屍體就藏在那個衣櫃裡!”
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隋成國提出疑問,他猜測杜家族長口中的妖怪會不會就是他女婿,也就是族長女兒的夫君,此人被杜家村的人害死,冤魂不散,化為厲鬼前來複仇。
道理勉強說的通,可楊逍感覺不太對勁,首先他想不通為什麼杜家族長敢將屍體放在女兒的閨房中,還有,這一點他不方便明說,畢竟他是見過那隻鬼差的,那東西給他的感覺不像人。
“你說的金條呢?”楊逍詢問,“拿出來給我看看。”
從童寒手中接過金條,這金條不算大,但非常有分量,頗為壓手,他自然也注意到了金條上古怪的圓圈凸起。
可看了一會,他也看不出什麼,圓圈裡麵有被打磨過的痕跡,他猜測這或許是某種標記,就類似古代的印章,是辨彆身份歸屬的東西,現如今卻被人磨掉了。
線索就這些,再討論下去也沒有結果,楊逍讓童寒米抒先去吃飯,不久前,有人為他們送來了飯菜,可在童寒米抒看到桌上的飯菜後,一點食欲也沒有。
“這是什麼東西?”童寒用筷子在一坨黑乎乎的菜葉中翻找,“杜家村的人也未免太不拿我們當一回事了,早上那頓有些倉促也就罷了,怎麼晚上也沒有一點油水。”
不能怪大家不高興,屬實是飯菜太差了,經曆了這麼多次任務,這次的夥食幾乎是最差的,連一點肉絲都看不到,要說這是個鬨饑荒的窮村子也就罷了,可村子裡分明有雞有牛。
原本就一臉虛像的巫馬浩銘靠在椅背上,低聲咒罵,說什麼杜家村的人太摳門了,這可是玩命的活,搞不好就是他們的最後一頓飯了,連這點飯菜錢都要省,活該被鬼纏上。
隋成國眉頭豎起,對著巫馬浩銘罵道:“媽的,會不會說話?這特麼是你最後一頓飯!”
沒人去勸,畢竟大家都是要圖個吉利的,想要在噩夢世界活下去,本事與手段自然重要,一點點的運氣也不可或缺。
“吃點吧,總好過餓肚子。”楊逍把一盤子勉強能咽下去的糊糊端來,遞到童寒與米抒麵前。
圍坐在桌子附近的眾人憂心忡忡,各懷心思,而獨自坐在角落裡的呼延鳴卻悄悄舉起了手,“我我有話說。”
見所有人都看向他,呼延鳴明顯有些緊張,他吞了口口水,看向童寒與米抒,“杜家的人說雞鳴為晨,牛哞為暮,是是這樣嗎?”
“沒錯。”童寒點頭。
“不應該啊,我小時候家裡養過牛,牛這種東西忍耐性極強,很少叫,即便叫也應該是在早上,淩晨淩晨4,5點鐘的時候,因為餓了,要食吃。”呼延鳴解釋。
“隻在早上叫?”程茶明顯也不太懂這些。
“不,也不能說絕對,就我的經驗看,除了發情期外,牛發出叫聲一般就兩種情況,第一,是肚子餓了,第二”
楊逍最煩賣關子的人,“第二什麼?”
“受到了驚嚇。”呼延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