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揭開,誤會解除,扶起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傅青竹,楊逍頓感抱歉,“傅兄弟,你還好吧?”
“嘶——”傅青竹抓著胳膊,痛的直抽氣,“彆彆碰,斷了!”
“真斷了?”貝貝慌了,說著就要走上前查看,她對天發誓隻用了9成力,誰能想到邪修這麼菜啊。
眼見貝貝靠近,傅青竹連連後退,用僅剩的那條好胳膊猛擺手,“彆過來!你彆過來!”
貝貝:“好好好。”
看著自己的部下一個個不是被抬走,就是昏的人事不省,傅青竹已經算是最好的一個人,而對方幾乎無傷,饒是吳會長的老臉也實在是掛不住了,拐杖重重頓地,怒其不爭,“看看你們的樣子!這還是人家礙於情報不明沒有下死手,今日若是真遇到邪修,我怕是要給你們收屍!”
“會長,邪修也沒有用電棍的啊!”一名頭被包紮成粽子的男人指著西門秀嚷嚷。
“閉嘴,還嫌不夠丟人嗎?”
這時一名被白布蓋住大半個身體的女人被趕來的醫護人員抬了下去,路過眾人身邊時,還能嗅到一股焦糊味。
“哎呀呀,吳會長,就不要和小輩們一般見識了,這就是個誤會,搞清楚就好了。”納蘭署長笑嗬嗬的寬慰。
有警察在附近維持秩序,交手中也沒有動槍,路過的吃瓜群眾也隻當做是一場普通的鬥毆。
搞清楚情況後,大家也就散了,楊逍傅青竹互留了聯係方式,可等納蘭朔走出大門前,忽然頓住腳步,扭過頭,看著吳會長嗬嗬笑道:“吳會長,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提前和兄弟我打聲招呼,怎麼說我們也是上級部門,你看搞成這樣,你我臉上都不好看。”
回去的路上,楊逍幾人一輛車,貝貝開車,楊逍不禁好奇:“那位吳會長是什麼人,他們怎麼會對邪修感興趣?”
“他是榕城使徒聯合會的副會長,使徒聯合會是使徒們報團取暖的地方,裡麵有大大小小的幫派,也有一部分散人,聯會負責統一管理,免得他們生事。”貝貝解釋。
“他們屬於半官方性質的聯盟,理論上受我們巡防公署節製,但這些年隨著聯會不斷壯大,他們的話語權也越來越強,就拿今天的事來說,按規矩他們應該先知會我們。”
聞言楊逍點了點頭,“難怪署長他不高興。”
西門秀叼起一根煙,腰間還插著兩根電棍,眯起眼嘿嘿直樂,“所以說嘛,我們今天是殺了他們的銳氣,也給署長爭了口氣,彆看咱哥幾個下手狠,但回去我保證,署長不但不會批評咱們,還得獎勵。”
貝貝斜了他一眼,“把煙掐了,有沒有點素質!”
“嘿,黃貝貝,伱不要欺人太甚,我就是叼著過過乾癮,都沒點火!”西門秀橫眉冷對。
餘殊低著頭,在副駕駛擺弄平板電腦,很快,一份新資料傳遞過來,餘殊轉過身,將電腦遞給楊逍,上麵是傅青竹的資料。
不是很詳細,上麵指出傅青竹的真實身份是聯合會的一名管家,不負責衝鋒陷陣,更多是扮演幕後角色。
“難怪身手那麼差,原來是個智將。”貝貝若有所思。
西門秀恍然大悟,“智將?那豈不是和我一樣?”
餘殊低頭,取出手機,在上麵操作幾下,接著翻過來,給西門秀看的手機屏幕,隻見上麵是一張圖,有隻手捏住一隻狗嘴。
“閉上你的狗嘴,哈哈哈!”諸葛智傑和西門秀是一對冤家,當下忍不住哈哈大笑。
西門秀捂著胸口,做心痛狀:“餘殊妹子,我對你一片真心,你竟如此待我,哥哥心好痛!”
果然,就像西門秀說的,回到公署後納蘭朔召集他們開會,先是裝模做樣批評了幾句,接著又以行動雖未達預定目標,但讓他看到了全隊上下一心,攜手抗敵的氣勢,所以他代表巡防公署,頒發給每名隊員1萬元獎金,楊逍和貝貝表現突出,每人兩萬。
“感謝署長栽培!”楊逍先前一步,立正敬禮。
“哎~~,不要這麼說,你應該感謝國家,感謝組織。”納蘭朔糾正,可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明白!屬下一片忠肝赤膽可照日月,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避”
還不等楊逍表完決心,就被納蘭朔一個手勢打斷,“打住,可以了,現在拿上錢,給我消失。”
回去辦公室,貝貝幾個人都很沒義氣的拿著錢出去瀟灑了,留楊逍這個苦逼隊長值班。
簡單吃口飯後,楊逍打開電腦,他還有事情沒做完,每一個從噩夢世界離開的隊員都需要將噩夢中的經曆儘可能詳細的寫出來,留給總部備案,也方便後來人遇到同類型的噩夢有個參考。
之前他問過傅青竹,不出意外,這次的那件怨眼被他拿到了。
在這次任務中要論貢獻的話,他和傅青竹不相上下,但最後怨眼卻找到傅青竹認主,楊逍猜測這應該和任務前期救護車上的經曆有關,當時要不是傅青竹相助,他能活下來的希望非常渺茫。
作為一名合格的劇本殺作者,楊逍很有寫故事的天分,他在不影響整體劇情走向的前提下,儘量把自己的形象塑造的光明正義,那些陰人算計的部分就都推給死掉的隊友,來個死無對證。
下班後楊逍找了家不錯的飯店,美美的吃了一頓,然後溜達著返回自己租住的公寓。
洗漱完畢後,楊逍癱在床上,雖然現實中僅僅過去一天,可在噩夢世界中,他已經度過了整整五天。
就在昏昏沉沉即將睡著時,手機突然響了,迷迷糊糊下床,走到桌邊,拿起手機,電話是雯姐打來的,也就是納蘭署長的秘書,先是詢問了楊逍的身體狀況,接著笑嗬嗬的通知他從明天開始放假一周,讓他好好休息。
還不忘告訴他,這是署長的決定,不僅僅是楊逍,貝貝他們也一樣。
“謝謝納蘭署長,謝謝雯姐,可我們都休假了,誰值班啊?”楊逍很看重這份工作,坦白講,這份工作就是他的命。
“這你放心,你和餘殊安心休假,我會督促貝貝他們幾個每天確定一個人,輪流值班。”雯姐聲音很好聽,溫柔,不緊不慢,始終帶著一份善意。
“那麻煩雯姐了。”
“還有一件事,你們雖然是休假,可不能離開榕城,通信也要確保暢通。”雯姐提醒。
“好,我明白!”
“那不打擾了,楊隊長,你好好休息,祝你假期愉快。”
掛斷電話,楊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確實,折騰了這麼久,他還沒有好好放鬆一下。
不過回想起今日咖啡屋中的遭遇,楊逍稍稍放鬆的身體又緊繃起來。
不行,還不到放鬆的時候,今天如果不是貝貝他們,要是自己和傅青竹單挑,恐怕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最關鍵的是在貝貝眼中,這個傅青竹還僅僅是隻菜雞。
玩陰謀詭計自己暫時夠用,可這身體上的硬實力差的太多了,必須儘快提升實力。
不僅僅是格鬥,槍械與特種裝備訓練也要同步,怎麼說也是隊長,不能拖大家的後腿。
想著想著,楊逍的視線轉移到了桌麵上,打開背包,從裡麵拿出一遝一遝的現金,可此刻楊逍並不在意這些,直到他從最裡麵取出一件整齊疊好的戲袍。
戲袍還是老樣子,鮮紅得刺眼,在右側下擺的位置,繡著一盞很小的,綠油油的燈籠。
燈籠繡工細膩,就是曾經鬼孩子手中那一盞,將戲袍折起一角,翻過到冥衣那一麵,燈籠圖案背後是空的,背麵正對著的位置就是冥衣上消失的那枚紙錢。
一切如舊,這也讓楊逍稍稍鬆了口氣,這件衣服雖然凶險非常,但不得不說很好用,幾次助他化險為夷,是他現階段最大的依仗。
可他也清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件東西將來恐怕會給他帶來滅頂之災。
納蘭署長曾經評價過,說這東西有點邪門。
後來根據種種現象,楊逍猜測這東西應該是某位大邪修留下的遺物,納蘭署長也答應幫他尋找衣服前一任主人的線索,可直到現在也沒有消息。
一邊思考,楊逍手指下意識的摩挲著這件戲袍,突然,他猛地一個哆嗦,手中的戲袍好似液體一般,沿著他的指尖滑落在地。
楊逍噔噔噔後退,一直退到背靠牆,眼神惶恐的盯著地上的戲袍,戲袍沒有任何動靜,可楊逍的心中卻泛起了驚濤駭浪,剛才剛才他無意間摩挲著這件戲袍,可突然手感就不對勁了,變得又冰又冷,而且愈發滑潤細膩,就好像好像是女人的肌膚!
而且是那種死了很久很久,死後屍身不腐的,妙齡女子的肌膚!
呼吸停滯,冷汗沿著楊逍鬢角向下滴,他死死盯著這件鮮紅色的戲袍,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腦海中陣陣疼痛,零碎的畫麵開始拚湊,直到最後化為一口模糊的大紅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