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世界?”
“小兄弟。”假保安開口,此時的他和周圍人一樣,都換上了一身粗布衣服,眉宇間也柔和了許多,“你過來看。”
來到窗邊,看向外麵,古樸的街道上都是一些穿古裝的行人,有男有女,街道兩側的建築和商戶風格也變了,變得古色古香,放眼望去,這儼然是一座隻有影視劇中才會出現的古鎮。
“我們這是穿越了?”呼吸變得急促,眼前這一幕給剛剛蘇醒的楊逍帶來的視覺衝擊有些大。
曾偽裝成保安的中年人點了點頭,視線投向更遠處霧氣繚繞的峰巒,“可以這麼理解,雖然鎮上變化很大,可你看周圍的山勢,我們如今所在的位置就是葑門鎮,隻不過是幾百年前的葑門鎮。”
“我們和你一樣,都收到了鬼劇本,也是那個劇本將我們帶到了這裡,所以先行者們也稱呼這裡為劇本世界。”
“當然,每個劇本世界中的場景都是不同的,可能是如今我們所看到的古鎮,也可能是一棟高樓,一間學校,一座村落,甚至是一片森林,沙灘,雪原,或是荒野。”
“一切在我們現實世界中出現過的場景在劇本世界中都可能出現。”
“我們需要做什麼?”楊逍問出了關鍵問題。
“根據出現的場景,與其餘玩家合作,找出線索完成任務,在此過程中儘力活下來。”中年人言簡意賅。
“我我不要什麼劇本世界!我想回家,我老婆和孩子還在家裡,我誰能救救我啊?”角落裡的男人哭哭啼啼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如果不是沒有手機,他早就報警了。
來到這裡後不但隨身的手機等物品不見了,就連身上穿的衣服也被換掉了,現在他們一人一身帶補丁的粗布衣服,布料差不說,還有些臟。
“艸尼瑪,沒完了是不是?”戴耳釘的年輕人猛地站起身,抬腿狠踹了男人兩腳,將男人踹倒在地,“再叫喚,把那些該死的東西引過來,老子弄死你!”
被踹的男人立刻就不敢吭聲了,爬起來後鼻子一抽一抽的,眼角依稀有淚痕,可憐兮兮。
男人大概30歲上下,臉上白白淨淨,頭發也打理的很好,看樣子像是某大公司的職員。
“好了,彆難為他了,畢竟是個新人。”有人開口勸道。
楊逍對這些不感興趣,無論何種遊戲,新人總是屬於不受待見的那一類,他們不懂規則,還總會惹麻煩,所以他儘量少說多聽,隻問一些關鍵問題,“任務結束後就能回到現實世界,對嗎?”
“是這樣。”中年男人點頭。
等場麵穩定下來後,中年男人帶頭讓大家自我介紹一下,畢竟按他所說,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同是天涯淪落人。
“我叫鄺洪義,是家地產公司的保安。”中年人饒有興致的看向其他人,“你們都是做什麼的,大家能聚在這裡也是緣分。”
“許粟,大學老師。”之前幫助楊逍用冷毛巾敷頭的女人率先開口。
“哪一門學科?”
“理工科,流體力學。”許粟依舊是那副有些冷漠的態度。
“這麼年輕的大學老師可不多見。”戴耳釘的年輕人似有深意的笑笑,“我叫柯龍,沒什麼正經工作,在我自己家開的廠子裡打工,哦,零部件加工廠,摩托車的。”
“史大力,海員,遠洋航運公司上班。”甕聲甕氣的是個皮膚黝黑的漢子,身材並不高大,但很精壯,一雙不大的眼睛挨個打量著眾人,他也是所有人中最年長的,約摸著50出頭。
“蘇亭亭,我我是大學生,榕城藝術學院你們知道嗎?我就在那裡上學”畫著淡妝的短發女孩聲音小的像是蚊子哼哼似的,顯然也被嚇壞了,她麵色蒼白,聲線都在顫抖,應該也是新人。
“我我叫施關明,是名設計師。”角落裡的男人小聲說。
“設計師?設計什麼的?”鄺洪義貌似來了興趣。
“燈具。”
鄺洪義搖了搖頭,明顯有些失望,隨後看向楊逍,他是最後一個,“該你了。”
“楚曦,我工作不穩定,現在在一家奶茶店。”如今情況不明,敵友未定,自然不能暴露真實身份。
7人中隻有楊逍,藝術學院蘇婷婷,還有燈具設計師施關明三人是新人,第一次來到劇本世界,其餘4人都是老玩家。
還不等聊一些閒話,房間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秒門被扣響,“客官?客官醒了嗎?”
幾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鄺洪義前去開門。
門開後一個肩上搭著黑乎乎的抹布,一臉精明像的夥計出現在大家麵前,賊溜溜的小眼睛朝房裡看,“哎呦,各位客官都在呐。”
“有事嗎?”鄺洪義看著他。
夥計諂媚一笑,眼角全都是褶子,“各位客官,封老爺府上晌午差人來請了,知道昨夜各位睡得晚,也沒讓小的打擾,可現在這日頭都要落了,您看這”
“封老爺?哪個封老爺?”
“哎呦喂,客官您可真會說笑,這方圓百裡,除了封大善人封老爺,哪敢有第二個封老爺啊?”
“封老爺找我們何事?”許粟也走上前,與鄺洪義並肩站在一起。
夥計愣了一下,隨後苦笑,“哎呦,各位客官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們可是封老爺請來的貴客,封家提早差人到咱們小店裡壓了銀子的,昨夜的那頓接風酒席,諸位客官莫不是吃醉了酒?”
“彆提那頓酒,現在老子的頭還昏昏沉沉的,誰知道你家酒水是不是有問題。”
史大力一瞪眼,小夥計當時就慫了,這也算是幫鄺洪義和許粟把話圓了回來。
“我問你,封家派來的人呢?”
夥計姿態放的更低了,陪著笑臉:“回幾位爺的話,還在門外候著呢,都催了好幾次了。”
鄺洪義一抬下巴,“前麵引路。”
“得嘞!”
順著夥計指引出了客棧的門,就看到不遠處停著兩架馬車,還有幾個站在旁,穿著打扮像是古代大戶人家仆從的人。
“過去看看,記住,不要亂說話,一切見機行事。”鄺洪義壓低聲音提醒。
可就在他們前腳剛離開客棧,門口的那位夥計就變了臉色,對著幾人身後啐了口吐沫,捏著腔調惡狠狠咒罵:“什麼東西,幾個有今個沒明個的鎮客,哄幾句好話還真把自己當爺了?”
“連自己的命都能賤賣,我看還不如那下九流的娼賤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