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
距離許家四合院隻有數十米處的一座四合院內。
「一下午了!還沒有出來?」
一位中年人,麵露一絲焦急的問道。
「是的,自從下午一點葉遠進入到許家院子。
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一位看起來三十左右歲的青年,恭敬的回道。
「哼!」
看了眼坐在一旁,忐忑不安的自家兒子。
中年人沒好氣的看了一眼。
「爸,你說許家不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就對我們家下手吧?
畢竟他葉遠隻不過是一個外人,許家不至於吧?」
龍安此刻真的怕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
自己隻不過是對那個戲子說了一些話。
不僅被人當麵打了耳光。
更是讓家族陷入到了麻煩當中。
起初,他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認為是家裡人大驚小怪。
他可不認為,許家會因為一個漁民,和自家彆苗頭。
畢竟自己又沒有和許航鬨矛盾。
在他看來,自己隻是說了幾句許航那個不入流的朋友。
許家再霸道,也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為難自己。
雖然龍家比不過許家,趙家,肖家,畢家等一流家族。
但怎麼算,在上京也能夠上二流家族才對。
這點小事,真的不至於。
可隨著這些天家裡麵長輩的臉色逐漸嚴肅。
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首先,歐陽雨珊公然找到自己父親。
當著自己父親的麵。
讓龍家給歐陽家一個說法時。
他就知道,自己這次闖禍了。
可隨著事態的發展。
穆家也站出來指著自己。
到那個時候,他才算真的清楚。
原來葉遠身後,站著這麼多自己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家族。
最讓他感到一絲慰藉的就是。
雖然穆家在這件事情上。
表麵上並沒有站在自己這邊。
但作為從小玩到大的穆強。
卻是在極力維護著自己。
這讓龍安深深感受到,什麼才是好哥們兒。
這兄弟有事了真上啊。
不像平時和自己一起喝酒那幫家夥。
沒事的時候,都圍繞在自己身邊。
現在有事了,連人影子都見不到。
「哼!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中年人恨鐵不成鋼的問道。
「呃。。。」
龍安愣了一下。
他到現在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啊!都被你娘給慣壞了。事情到現在了,還不知道這次自己錯在哪裡?
如果以後我們龍家交到你手上,還不把整個家族給帶進深淵?」
中年人指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有些無力的說道。
「您是說,我不應該和葉遠作對?
可我隻是和一個戲子發生了一些口角啊。
總不至於以後誰和他有關係,我就要忍氣吞聲了吧?
就算我可以這麼委屈,但咱們龍家的麵子還要不要了?」
龍安抬起頭,滿臉茫然的問道。
在他看來,龍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家族,但也是要麵子的好嗎?
平時父親可沒少教誨自己。
麵子比金錢更重要。
怎麼今天突然就訓斥起自己來了?
「一個戲子罷了,就算有歐陽家族在背後撐腰,但說到底也還是一個戲子。
尤其他還敢主動和你動手。
弄死她都不為過。
這點上你沒有做錯。」
中年人目露凶光的說道。
他不說還好。
這麼一說,龍安更加的迷糊了。
看到兒子這個樣子,中年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真是虎父犬子。
雖然心裡對兒子的情商很鄙夷。
但作為一名父親。
這時候是有義務好好教導一下這個不成器的家夥。
「首先,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出那些話,就弱了麵子。
你是什麼身份?
說出去的話,怎麼和地皮流氓一個樣?」
說到這裡,中年人瞪了眼龍安。
壓了壓心中的火氣繼續說道:
「整件事情,做的最錯地方。
就是你識人不明。
那個在記者麵前詆毀那女人的導演,你了解過嗎?」
說到這,中年人盯著龍安問道。
「小凱是我朋友,他就是看不慣那女人,所以為我出氣,這難道不對?」
龍安到了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看的中年人眼皮直跳。
不過想到,這個不成器的家夥,怎麼說也是自己的種。
不得不按耐下心中的怒火。
繼續分析道。
「先說他這麼做的後果。
現在你也開到了。
你和那戲子的矛盾,本身隻是喝醉後的一些酒話而已。
在你們那個圈子,這種事情連屁都算不上,是不是?」
中年人看了兒子一眼。
見到它無疑是的點了點頭後。
又繼續說道:
「可是你那朋友,第二天把這種矛盾,曝光出去。
看似為你出氣,抹黑了那女人。
可是同樣的,也把整件事情公開化。
而葉遠又是依附於許趙兩大家族。
這件事在咱們這個圈子裡並不是什麼秘密。
而你想沒想過?
原本很小的一件事,被你朋友那麼一弄,就變成咱們龍家在欺壓葉遠身邊的人。
一個二流家族,拿一個戲子開刀?
說出去有人信嗎?
大家都會想,這是龍家要收拾葉遠了。
可之前許趙剛剛聯手,對付了肖家。
其中就有葉遠的影子。
你再這個關鍵時期出來打壓葉遠。
會不會讓有心人認為,我們龍家是想為肖家出頭?」
中年人一層一層把事情扒開來分析。
按理來說,處在他這個位置上。
說話不可能這麼直白。
可是不這麼直白沒辦法。
誰讓自己生了這麼一個玩意?
說複雜一點,真怕這小子聽不明白。
「爸,你是說我朋友幫我出頭,是好心辦了壞事?」
到現在,龍安還沒有發現事情的關鍵。
這讓中年人,恨不得上去打死這個敗家子。
到了這個時候,這小子還被人瞞在鼓裡,真的不知道他平時都是如何交朋友的。
「你。。。我說了
這麼多,你就沒發現這問題出在哪裡?」
中年人指著龍安。
一字一頓的問道。
「呃。。。不就是我朋友好心做錯事了嗎?」
龍安眨著眼睛,滿臉不解的看向中年人。
「你真當所有人都和你一樣白癡?
看不出這件事情捅出去的後果?
你那朋友,如果和你一樣白癡,能做到導演的位置上?
真以為你傻彆人也傻啊?」
中年人真的暴怒了。
他不怕這件事給龍家帶來的損失。
畢竟挨打要立正,做錯了事情就要得到懲罰。
這一點,他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麼好糾結的。
他惱怒,是因為兒子到現在,還傻不拉幾的認為整件事就是一個誤會。
這就讓他沒辦法再忍了。
「你說的那個小凱,人家四十幾歲的人了,和你們半大小子在一起圖什麼?
你就不能用你那狗腦子好好想想?
還有,這件事情的背後,真的就那麼簡單?
我說了多少次,你交朋友要慎重,彆讓人給算計了。
到現在你還看不明白事情的本質?」
中年人指著兒子就是一頓輸出。
讓龍安整個人都懵在原地。
現在他再聽不出來父親話外音。
那他真的就是個白癡了。
「你是說,小凱是故意陷害我的?」
龍安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語道。
「才想明白?我看你已經傻到一定程度了。」
中年人重新做回到椅子上。
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
而站在一旁的青年。
看到老爺這個樣子,直到事情不能再繼續下去。
於是結果話題繼續說道:
「事情發生後,我已經找人調查過那個導演。
他表麵上和你還有穆家少爺玩在一起。
實際上他絕大多數的拍攝資金,是來源於何家」
青年人說到這裡,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知道,有些事情,如果自己這個做下人的說的太多。
會在這位自大的少爺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可不會做那麼愚蠢的事情。
「何家?何家為什麼要害我?」
此刻的龍安,已經被青年透漏出來的消息給震驚到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
平時在自己麵前,連狗都不如的那個人。
竟然在關鍵時刻反噬了自己。
而且還因為這件事,讓整個家族都陷入到這攤泥潭當中。
「哼!現在知道了?
被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
這就是你錯的最離譜的地方!」
中年人狠狠地冷哼了一聲。
終於把心中那一股怨氣徹底發泄了出來。
「可是,我們和何家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沒理由陷害我啊?」
此刻的龍安,還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無論他怎麼想,都沒辦法想明白何家會處於什麼理由。
這麼陷害自己。
「沒有恩怨就不會做了?
難道你以為這還是學校?
有些事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你知道嗎?
就在前不久,何家因為葉遠,狠狠地大出血不說,還賠進去一座他們精英多年的城隍島。」
中年人撇
了兒子一眼,說出了整件事情的關鍵。
作為龍家人。
對於很多島嶼的歸屬權,消息還是非常的靈通。
哪怕龍安這個整天吃喝玩樂的二代。
也聽過城隍島的大名。
正是因為他太清楚城隍島一年的盈利。
所以當他從自己父親口中得知,城隍島竟然被何家送給了葉遠後。
整個人都呆立當場。
「怎麼可能?他就是一個小小的漁民,這。。。
何家怎麼可能這麼做?
許家再看好葉遠,也不可能為了葉遠和何家為敵啊?」
龍安坐在那裡,不停的自言自語。
他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你還沒想明白嗎?
雖然我目前還不清楚何家為什麼會甘心吃了這個啞巴虧。
但我卻是知道。
就在前不久,幾大家族正在秘密的進行著一個規劃。
好像是關於幾大石油國的。
在這麼關鍵的時刻,何家做出這麼反常的舉動。
你還認為葉遠那小子隻是一個漁民?
我想,現在整個上京,隻有你才會這麼認為吧。
你真的傻到了極致。
也不知道我當初是什麼想的?
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玩意出來。」
中年人越說越氣。
說道最後,都有些喪失了理智。
「還不是你爽了?不然怎麼可能有我?」
龍安小聲的嘀咕著。
「你說什麼?」
中年人瞪向龍安,大聲的吼道。
「我說,是我不對,被人利用了。」
龍安委屈巴巴的說道。
「行了!你給我滾回去吧。
這邊的事情我和強民在商量商量。
你在這裡我就生氣。
不過你給我記住,在葉遠沒有離開上京前,你不得離開這個院子一步。」
中年人揮手,打發走這個看了就讓自己生氣的兒子。
看著龍安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青年這才開口問道:
「老板,你是擔心葉遠對少爺報複?」
「你說呢?」
中年人品了一口青年剛剛換好的茶水。
頭也不太的說道。
「按照我對葉遠的了解。
雖然那家夥做起事來不顧後果,但很多時候,都很難直接認定是他出手。
所以我們在明麵上並不需要擔心這些。
而是要防止他不在上京的時間段。」
說著,青年把自己針對葉遠的一些調查結果說了出來。
其中就包括曲波以及肖家父子的事情。
這些事情從表麵看上去。
的確葉遠很有嫌疑。
但大家反過來再看。
葉遠卻是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往往在其他人出事的同時。
葉遠都會找到時間證人。
亦或者是他出現的地方。
距離事發現場有著足夠的距離。
這樣一來。
哪怕很多人懷疑是他做的。
也根本拿他沒有辦法。
中年人聽了青年的回報。
微微皺眉。
「你是說,他很有可能不在上京時,才對小安動手?」
哪怕是龍家的家族。
在
聽到青年人回報的結果後。
都感覺到背後有些發冷。
自家那個傻兒子是多麼的可笑。
怎麼就惹上了這麼一個玩意?
「是的,所以我建議,要不要把辛娜掉回上京?」
說道辛娜時。
哪怕房間中隻有兩人。
青年依舊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
同時上前一步,小聲問道。
「你是說,那個葉遠和辛娜是一類人?」
中年人猛然抬起頭,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青年問道。
青年苦笑的搖了搖頭:
「沒有任何證據,畢竟大家族有過協議,如果是那類人,不會輕易出現在人前。
而葉遠能夠發展自己的產業,而且還得到兩大家族的力挺。
這其中迷霧太多。
我到目前都沒有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