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許航沒想到,之前還殺氣騰騰的葉遠,怎麼突然就認慫了?
“啊什麼啊?石柱上來也保護不了,我們還不能把對方解決,你叫我怎麼辦?
既然什麼都做不了,那我們還呆在這裡做什麼?
你們時間不重要,我可是沒時間和你們在這裡耗著!”
說到這裡,葉遠看似有些鬨情緒般的拿出對講。
直接給駕駛室內的丁一,下達了一個返航的命令。
“小遠,要不咱們再商量商量?”
許航感覺自己這次出來特彆的憋屈。
可這又能怎麼辦?
誰讓他們內部出現問題了呢?
現在幾位老爺子,正在努力的尋找出現問題的家族。
而他這邊,隻能先隱忍,在沒有搞清楚是誰出賣了大家前,他這邊不適合有所行動。
這也是他憋屈的地方。
現在葉遠又耍起了小性子。
這讓他無比的鬱悶。
可是他又能怎麼辦?
接管漁船?
開玩笑,先不說他自認為單對單的情況下,根本不是葉遠的對手。
就說那個開船的丁一。
就不可能是他能夠指揮的動的。
彆看那家夥平時不怎麼合群,也很少與人交往。
他可是聽馬樺那些人說過。
丁一那妥妥的葉遠鐵杆親信。
就這麼一個人,隻要葉遠認準的事情,他就無條件執行。
這樣的情況,自己又能做些什麼?
就在禦水號改變航線,調頭返航的同時。
遠在十幾海裡外的一艘打撈船上,正有一名青年透過望遠鏡把這一切看在了眼中。
“禦水號調頭了,看樣子是打算返航,可是這怎麼可能?許航就這麼認慫了?”
青年人的話,是問向不遠處的一個中年人的。
中年人口中叼著雪茄,一副就應該是這樣子的表情緩緩開口:
“不這樣還能怎麼樣?
我們來的目的不就是迫使他們停止打撈嗎?
穆家想要插手,嗬嗬做夢去吧!
哪怕我們得不到的,也不能讓穆家得到。
隻是我沒有想到,許航竟然這麼果決,看來還是小看了那個小家夥啊!”
“強叔,伱是說許航看出我們的目的了?”
青年人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這不是廢話嗎?
我們這麼做的目的不就是這些,這麼淺顯的道理如果許航再看不出來。
他也就沒資格代表許家和那麼多家族在一起談判了。”
中年人不以為意的說道。
“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些什麼?難道就這麼跟在禦水號身後?”
青年人本以為能看到一場海上大戰的好戲。
結果沒想到,對方直接認慫。
“沒必要,我們就留在這裡,既然已經來了,也可以找一找那些石柱。
真的要是我們運氣好,被我們找到了那些石柱,那這次功勞可就大了。”
中年人自得的說道。
他也沒想到,這次的任務竟然這麼輕鬆。
之前在知道了對方有一艘潛艇護航的時候,他還有些擔憂。
可是看目前對方的舉動,明顯是察覺到己方的潛艇正在靠近。
相信隻要是有一點腦子的人,就不會在這裡讓兩艘潛艇打起來。
畢竟如果這邊一打,很快就會驚動全世界的目光。
那樣一來,整件事情就不在任何一方的控製範圍內。
而這樣的結果,明顯是對方不能接受的。
可自己這邊呢?
雖然也會有一點點的可惜。
但還不至於傷筋動骨。
畢竟他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搞破壞。
在這一點上來看,自己這邊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除非對方不惜暴露在全世界麵前,也要和自己這邊開戰。
可是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畢竟家族那邊已經分析過了,許家不敢也不能那麼做。
這才是他們的底氣所在。
就在所有人把目光都集中在禦水號的同時。
禦水號上也沒有表麵看上去的那麼平靜。
船艙內,趙希敏正瘋狂的吐槽著:
“喬姨!他怎麼可以這樣?
他還是男人嘛?
我不管,我要去找他說清楚,我們吃了這麼多的苦才來到這裡。
怎麼能不嘗試一下就返航?
這次我。。。。”
沒等她把話說完,喬娜就打斷道:
“你去找他說什麼?
剛剛你又不是沒有看到那麼多的打撈船環視在周圍,難道你有辦法解決?”
“可是。。。
那他也不能就這麼認慫了吧?
大不了我給爺爺打電話,不就是比人多嗎?
給我幾天時間,我就能讓爺爺派過來同等數量的人手。
要不是之前因為顧忌他那脆弱的自尊心。
我們至於這麼被動嗎?”
趙希敏蠻橫的大小姐脾氣再次占領智商,不管不顧的把這次失敗的原因全部推到了葉遠身上。
“你啊!不怪老爺子叫我過來看著你!”
說到這裡,喬娜好笑的搖了搖頭說道。
“怎麼了?”
趙希敏很不服氣的問道,看她那架勢,好像喬娜隻說不出什麼道理,那她就不跟她天下第一好了似的。
看著這個被趙老給慣的不像話的小公主,喬娜也是沒來由的一陣羨慕。
同時生活在頂級家族中,自己怎麼就沒有她這麼好命呢?
不僅是喬娜,相信很多家族的公主應該都會羨慕趙希敏吧?
羨慕歸羨慕,但道理還是要講清楚的。
不然真任由她這麼鬨下去,大家臉上可都不好看了。
“你真以為這件事情是人多就能解決的嗎?
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裡?
這裡距離夏威夷隻有兩天的航線。
而且距離塞班也隻需要30個小時。
如果在這裡真的兩方勢力交火,你想過問題的嚴重性嗎?”
喬娜很認真的說道。
“我們不敢,難道對方就敢嗎?
難道他們就不怕石柱的事情暴露出去?”
趙希敏理直氣壯的說道。
“他們還真敢,畢竟人家這次擺明了車馬就是來搞破壞的,最壞的結果我們不能接受。
但並不代表人家也不能接受。”
喬娜攤開雙手,一副無奈的表情說道。
“那就任由葉遠這麼胡鬨嗎?我們這幾天的時間不都白白浪費了嗎?”
趙希敏話語中的底氣,明顯不如之前。
“這件事情要怎麼說呢?
以我對葉遠的了解,他並不是一個沒有擔當的人。
而且這樣的做法也並不符合他的人設。
我想他應該有他的考慮,隻是我們還沒有看透他的想法罷了。”
喬娜說這些話的時候,明顯的底氣不足。
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是不是在為葉遠開拓。
從理性的分析,葉遠這麼做並沒有錯。
可是從喬娜自身出發,看到一個自己看好的男人,就這麼認慫,她也是不開心的。
可是她並不是趙希敏。
她可以很好控製自己的情緒。
哪怕葉遠的做法她並不讚同,但還是沒有表現出來。
“就是懦弱的一種表現,之前還在我麵前裝什麼大男子主義。
現在遇見事情了就慫了,小漁民就是小漁民。
哪怕自身有一些本事還是沒有大局觀,這樣的人永遠得不到重用。”
趙希敏瘋狂的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為了這次的打撈,她之前可是做了充足的準備工作。
不僅如此,她還和爺爺打了賭。
可結果呢?就這麼在太平洋來了個幾日遊?
她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這些人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
如果被自己的小夥伴知道,還不知道要怎麼嘲笑自己呢。
與此同時許航的休息艙: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雖然葉遠這次的決定非常的不葉遠,但我認為還是明智的。
之前我已經和蛟龍號取的了聯係,得到一條消息。
那就是距離蛟龍號五海裡的位置,有一艘不明的潛艇靠近。
而且對方的目的很明確,並沒有開啟反雷達係統。
我想他們這麼做就是要警告我們,如果我們執意打撈,他們會不惜魚死網破也要破壞掉我們的這次打撈計劃。”
許航把自己最新了解到的情況講述給許老聽。
等待著老爺子下一步的指示。
“我知道了,小遠做的很對,隻是我和老趙還有一個大膽的結論。
那就是這個小子說不定要給我們一個驚喜。
所以你務必聯係上趙希瑞,無論是獵鷹還是蛟龍小隊。
都要時刻準備著,畢竟那小子的膽子太大,捅出多大的簍子都有可能。
還有就是我在你們這次要小心,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發生大規模的衝突!
那個海域實在是很敏感。”
許老在電話裡,還不忘叮囑許航。
“那就任由那家夥胡鬨?既然已經分析出葉遠有動作,那我是不是提前找他溝通一下?這樣我們也好有所準備?”
許航有些遲疑的問道。
在他看來,亡羊補牢雖然不錯,但把錯誤扼殺在萌芽中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你認為以那小子的脾氣,你能勸住嗎?”
“不能。”
許航沒有任何猶豫就說道。
“嗬嗬,你也知道?既然勸不住,為什麼還要去做那個惡人?
他雖然心情毛躁了一些,但總體還是好的,這也是我和老趙很看好他的原因。
我們不能要求一個從小就生活在安逸世界中的人。
突然就有無畏的覺悟,這不現實,也不合適。
畢竟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你現在能做的就是負責吧禦水號最新的情況傳遞出來,我們也好隨時改變計劃。”
許老話語中,滿是對葉遠的欣賞和無奈。
他已經不止一次試探過葉遠。
直到這個小家夥根本誌不在此,所以在對待葉遠的問題上,他還是采用了放養的辦法。
他太清楚像葉遠這樣的人,你越是和他講大道理,他越聽不進去。
有一天,事情擺在他麵前,說不定不用你去勸說,他自己就會按照你的想法去做。
當然,這個前提是他對你並沒有惡感。
“好吧,我會儘量盯住葉遠的一舉一動”
說這話的時候,許航都有些不相信。
如果這要是在陸地,他還有信心能夠做到。
可是這裡可是太平洋。
這妥妥的事葉遠的主場。
他想做到這一點,真的太難了。
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就在爺孫倆就要結束通話的時候,許航再次開口問道:
“內鬼還沒找到嗎?”
許航恨透了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他是真的恨不得找出這個人,然後給對方家族雷霆一擊。
“沒有,但是這些重要嗎?能夠做出這些事情的不就是那麼兩家嗎?
你記住了,到了一定的程度。
你所謂的證據可真沒有那麼重要?
到了我們這裡,心證比證據更加的重要。
這也是我一直叮囑你的,以後你的路還長著呢。
你幫我轉告葉遠一句話。
這次是我們許家和趙家欠了他葉遠一個人情。
不過我們也會給他一個交代,之前承諾給他的那個島,何家會準時的交出來。
至於彆的就看他小子的表現了!”
許航有些懵,以他對自家老爺子的了解,這已經變向的告訴葉遠,隻要你有本事,趙許兩家就給你撐著。
這和之前和自己說的怎麼不一樣呢?
許航弄不懂老爺子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想要讓葉遠搞事情還是不想讓葉遠搞事情啊?
“怎麼想不通了?”
看到孫子沒有反應,許老笑嗬嗬的問道。
“是的!”
“想不通就用眼睛去看,我剛剛才說了,在我們這樣人的眼中,證據並不是那麼重要。
你現在不理解,不代表之後也不理解。
總之你把我的話原話講給葉遠聽就行。
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我這話的含義!行了你那邊應該也不早了吧?早點休息吧,年紀輕輕少熬夜。”
說完,許老直接掛斷了電話。
船艙中,許航看著窗外那黝黑的海麵,耳邊還回想著剛剛老爺子的叮囑。
“心證嗎?看來自己的眼界還是太低了,有些事情哪怕有了猜測,但苦於沒有證據不敢去想。”
許航搖了搖頭,把那些不顯示的想法趕出腦海當中。
他很清楚,哪怕是他完全弄懂了老爺子的那句話。
但以目前他所掌握的話語權,還是沒有任何用處。
隻有到達了一定的高度,才會對應相同的思維。
就好比一個單位的最底層工人,哪怕你的思路在清晰,也改變不了公司領導的決定。
哪怕你的想法是對的,但在事情沒有發生前,你又如何去證明?
等到事情發生後,證明你之前說的都是對的。
但因為公司領導的決策失誤,造成的損失,難道真的要領導負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