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結束為止,渾身上下,她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把整個人埋進被子裡,隻聽到裴延川下床洗澡的聲音。
等到溫漾緩過勁來,這個精力旺盛的少爺已經洗完了澡,隨意穿了件浴袍,站在茶幾前切蛋糕。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
他掀眼皮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正準備掛斷的時候,修長的手指在掛斷鍵上停留了一瞬,忽然改了主意,反常地接通電話。
通話外放,對麵的語調嬌滴滴的:“延川哥哥,你是在文華酒店嗎?我給你帶了你喜歡吃的巧克力蛋糕。”
“不用,不熟。”
許琪琪有些許尷尬。
不是聽不出來男人的不耐煩,但是對於他能接她電話這件事情已經足夠讓她欣喜若狂了。
這麼好的機會,她必須忍耐著性子繼續說:“延川哥哥我們是同個高中的呀,前幾天我們還一起吃過飯的,你忘了嗎。”
“要不我在一樓等等你,你忙完了可以下來嗎?”
他切了一塊蛋糕,隻是淺嘗了一口,就拿著走進房間。
絲毫沒管電話那頭還絮絮叨叨傳來的聲音。
床上的人裹在被子裡,隻留出一大截垂散著的長卷發,平鋪在整個枕麵上。
他坐到床沿,唇角上揚,沒正行地扯開溫漾蒙著頭的被子,現出一片活色生香。
她微卷的頭發淩亂,卻映襯的膚色越加白皙。
裴延川俯身撩開她額間細碎的頭發,沒忍住在她額間親了一記。
“起來吃?”
“還是在床上我喂你?”
溫漾在他把蛋糕喂過來的時候偏過頭。
耳邊還是手機裡那甜膩的聲音,“延川哥哥?”
有被膩到,她坐起身,心情有些躁,不客氣地直把裴延川的手臂推開。
她拿起床上散落的衣服和手機,遮住身前的曲線,像沒看到他人一樣走進浴室裡。
簡單衝洗後,鏡子裡穿戴整齊的人,精致的眉眼已恢複冷淡的模樣,麵上卻還是褪不去的潮紅。
她扣開襯衫上方的紐扣,扯到一邊,露出半邊肩膀,白嫩的皮膚上留有剛剛被咬出的紅痕,曖昧得不像話。
滑開手機,她拍了張照後,再慢慢將襯衫穿好。
剛扣完扣子,放在洗手池台麵上的電話響,陌生來電。
“喂?學姐你好,我是尹航。”
她接起的同時,浴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她從鏡子裡看到裴延川進了浴室。
他已經換了件黑色襯衫,襯衣領口微敞,像是沒注意到她在打電話,走到她身後直接上手抱住她腰。
兩個人的襯衫摩擦聲聲入耳,他的力道鬆鬆垮垮地壓上她的背脊,貼的緊密。
一副還沒滿足的混球樣,將他一身淩厲的氣質柔化,整個人痞氣得不行。
“嗯,你的外套。”溫漾說到一半,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身後的人,沒推動,隻能繼續說:“我幫你放在男寢樓下的外賣櫃裡了,你可以直接去取。”
微啞的聲音落在她另一邊的耳朵裡,“洗這麼快,怎麼不等等我。”
“謝謝學姐,要不我請你吃飯吧,學校附近新開了一家火鍋店……”
兩邊不同的聲音入耳,溫漾壓根沒聽清手機裡尹航說了什麼。
“不用,我掛了。”
怕等下裴延川又口出什麼狂言,溫漾直接摁斷電話。
“幫忙洗衣服,請人吃火鍋,現在的小弟弟,追人手法這麼蹩腳?”他懶洋洋地吐槽。
裴延川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呼吸灼熱地灑在她冷白色的頸側。
兩個人的視線通過鏡麵交彙對視,隨後他用勁慢慢地把她往懷裡抱,用一種極其強勢的姿勢擁她入懷。
“裴延川,鬆手。”這個力度和距離讓她呼吸都有些不順,她耳根又泛起紅。
裴延川的視線從她的眼睛落到她的耳根,挑了挑眉,忍不住調侃:“怎麼還是一抱就耳朵紅,這三年沒談過?”
溫漾頓了頓,目光微微閃爍,並不想在他麵前說實話。
“談過,分了。”反正誰知道她是瞎編呢。
“哦?那吻技也還是這麼一如既往地差。”他幽深的眸盯著她,手卻依舊沒鬆,戲謔地說:“看來你前男友技術也不怎麼樣。”
“說得好像當初你教得多好一樣。”溫漾下意識回懟,出口才意識到這話不大適合在他麵前說。
果然,他抬下巴,整個人懶散勁收進,眯眼對上鏡子裡溫漾的眼睛。
“我教得不好?”
“行,那要不要再談一次,我再教教你。”
溫漾的心因為這句話漏了一拍,但也僅僅是一瞬的失神。
“裴延川,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她抿唇,深吸一口氣後說:“你是不是忘了。”
“你恨的那位,你爸的初戀,是我媽。”
她攥緊掌心,親口將難堪的事實赤裸裸地擺上台麵。
“我媽現在和你爸結婚了,名義上我還得叫你一聲哥哥。”
“哥哥?”裴延川緩緩放開她的腰,他眼中的溫情褪去,徹底冷寂,聲線也淡得沒溫度。
溫漾的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口氣,嘴上卻繼續說著違心的話:“裴家接納了我媽,如果也順便接納我的話,我倒也挺願意認你當哥哥的。”
“可惜……”
“可惜?”裴延川喉結滾動,氣笑一聲。
他不帶笑意的雙眼,像是凝了冰,顯得整個人格外銳利:“你存心惡心我是不是,溫漾。”
“所以我們做不了戀人,也當不成兄妹。”
“我們之間就應該老死不相往來,誰也彆來惡心誰。”溫漾彆開頭,眼睛看著地麵,轉身就要走。
還沒走幾步就被裴延川擋住,她往左走,他就往右擋。
“你要商業聯姻,強強聯合,我也要過我自己的日子。”
“況且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溫漾知道他從小到大順風順水,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總該放她走。
壓根沒想到,他壓著火氣,眼神陰沉,微斜下腦袋,在撕破臉的時候,還親她。
溫漾抬手擋在他的胸前,但被他反手扣住後頸,他使了力,存心要和她深吻。
越吻越深,越燒越旺,他的少爺脾氣上來,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唇齒的交纏聲在安靜的房間裡擴散,讓人的心智和理智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