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和裴延川睡了?”蘇池語聽完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後,激動地叫出聲來。
接收到周圍人投來的“鄙夷”視線,她才後知後覺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溫漾無奈地撫了撫額,就蘇蘇這大大咧咧的性子,號這一嗓子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王碩那王八羔子,竟然還給你下藥!”
昨夜的事情信息量太大了,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劃哪個重點:“那你們睡完以後呢?當初你們分手那事可是鬨得沸沸揚揚,睡完他你有沒有什麼感覺?比如春心又蕩漾?”
溫漾:“……”
自動忽略她後麵的兩個問題,溫漾說:“王碩做事一根筋,沒人點他,他不可能把腦筋動到我身上。”
“那難道是你那缺德繼父?”蘇蘇離了公司倒是特敢說了。
溫漾搖頭並不確定,但是隻要從王碩嘴裡套個話就能知道了。
剛想到王碩,溫漾這頭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掃了眼屏幕上的來電提醒,說曹操曹操就到。
白天她把原始的項目資料能帶的都帶走了,數據能刪的也刪完了,就等著他送上門,如果王碩還想要拿下度假村的項目,這通電話他非打不可。
溫漾按下接聽,平靜地開口:“喂?”
王碩鬆了口氣,還好還沒把他拉黑,用手捂唇,小聲地質問:“溫漾,是不是你把我電腦裡的資料全刪了?”
邊說邊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坐在他對麵的男人,包廂裡的裴延川壓根沒看他,眼皮都沒抬。
反倒是旁邊的韓庭笑得一臉無害,似是很期待他的這通電話結果。
“王經理,沒證據的話就不要亂說了。”溫漾把白天他送給她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況且在大項目麵前,你花時間再去寫一份不就行了。”
王碩氣血翻湧,到底是不敢在此時發作:“小溫,算我對不住你,你看你能不能把你那留的資料再發我一份?”
白天他聯係上了韓總,本來還以為要厚臉皮磨上許久,沒想到對方卻對他們的設計方案很感興趣,說是約個晚飯詳談。
隻不過談著談著,問起設計圖紙裡幾個核心問題和數據,王碩答不上來。
本想翻一翻溫漾做的原始資料,電腦裡的文件卻都被清空了。
隻能找了個托詞,說資料都存在他的助理那裡,沒法直接報出來。
溫漾顯然不在意,“哦”了聲,“我現在在暗夜有局,王經理想要資料,要看你的誠意有多少。”
隨後就掛了電話,像她的風格,冷靜,絲毫不拖泥帶水。
顯然是被掛了電話,王碩斯文的臉上表情掛不住的難看,臉上帶著尬笑:“我的助理她現在在暗夜有事,恐怕無法送過來,韓總和裴總要不再給我點時間?”
韓庭斜睨向旁邊一直不表態的人:“裴少你看?”
聽到暗夜,裴延川輕挑眉梢,當初滴酒不沾,喝口酒就醉的人,原來也學會泡吧了。
他骨節分明的手輕扣桌麵,語調散漫帶笑:“既然王經理的助理在暗夜有事,那我們就去那開個包廂,等等她。”
溫漾見到王碩是在半個小時後,他穿了一套西裝,走進酒吧裡來來回回地張望,眯著眼皺著眉,顯然沒來過這種地方,整個人顯得格格不入。
溫漾的膚色白,在這昏暗的酒吧裡,依舊像是自帶聚光燈。
王碩看到她的那刻,像是找到了救星直奔她而來。
“溫漾,資料你能趕緊給我嗎?”
溫漾抿了口酒,唇角微揚,“王經理真是貴人多忘事。白天還嘲諷我是個不入流的實習生,怎麼現在來問我要這麼重要的東西。”
“你到底想我怎麼樣!”王碩顯然是急了,“我給你賠禮道歉,或者求溫總讓你重新回公司,隻要你想我都可以做到。”
蘇池語聽了這話在旁邊直瞪眼,“你的道歉值幾個錢啊,狗男人,漾漾都被你害慘了!”
“所以,是誰讓你給我下藥的?”溫漾摩挲酒杯,不急不緩地開口問他。
王碩本以為她已經認定了是他害她,會借機羞辱他,狠狠出一口惡氣,卻沒想到她能猜到另有其人。
他望了望樓上的方向,想到裴總都願意屈尊降貴特意來這兒等這個方案,一定是特彆看重這次合作的!
沉默了許久,他咬了咬牙,反正溫漾和那位大小姐,是雲泥之彆,就算他透露出去,憑她溫漾,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他下定決心道:“是許氏地產的大小姐,許琪琪。”
蘇池語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嘴巴圓睜,她許久都沒聽到這個討人厭的名字了。
相比較溫漾則是淡定了許多,從許琪琪知道她在哪實習的時候,她就有猜測了。
“我去許家送方案的時候遇到過她,她對你很感興趣,經常會問我你的事情。她說韓總很喜歡你,談合作的時候把你送給韓總準能成。”
“去她的,她從小缺鈣,頭頂鍋蓋,說出來的話連狗都不信!喜歡我們漾漾的明明是裴……”
“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嗎?”溫漾打斷蘇蘇的話。
王碩忍住心中的不悅,他雖然心急,但是心思還是活絡的,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想也不想地回答:“沒有,我和她都是直接電話聯係的,沒留底。”
溫漾見他這樣,心裡也清楚,是沒法在他那兒套出什麼來了。
她輕歎了口氣,像是拿他也沒了辦法,低頭從包裡掏出個u盤,丟給他。
“所以說啊,小溫,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等我回公司幫你再和溫總求個情。”拿到u盤的王碩留下這句話,連一句謝謝都吝嗇給,轉身就走。
這討人厭的行徑令蘇池語血壓都飆升,忍不住隔空朝著他的背影揮拳,憤恨到語調上揚:“漾漾你就這麼給他了?”
“放心,我這人吃不得虧。”溫漾一掃方才泄氣的樣子,狡黠地眨了眨眼。
她看到王碩沒有出大門,反而是往樓上的包廂走,心中隱隱有了個猜測。
他也來了?
她伸手去拿酒杯,卻觸到杯壁的涼,指腹一顫,心情不自覺有了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