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寄瑤接到複診電話,是一個女醫生打來的,說是讓她今早十點去內科做檢查,這件事她從昨晚就記在心裡了,自從上次去醫院檢查後,她就發現賀宴琛在那裡的麵子特彆大,有他幫忙,一定是全院最好的醫生給她治療。
來到血液內科。
寄瑤在護士的帶領下,緊張的推開了診室的門,她剛走進去,就聽到旁邊的護士低聲低氣的說:“賀醫生,23號病人到了。”
“嗯。”
男人一轉身,又是那張麵如冠玉,子夜寒星的眼眸,賀宴琛……怎麼又是他?!
護士把她交給賀宴琛後,很懂事的就關門離開了。
寄瑤愕然,不爭氣的心又在狂跳不止:“你不是婦科醫生嗎?這裡是血液內科,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況且今早給她打電話的明明就是一個女醫生,怎麼可能又變成賀宴琛了!
賀宴琛盯著她,指了一下左胸膛處掛著的工作牌,眸深得駭人:“血液內科賀宴琛,婦科,隻是我的選修。”
選修……那為什麼剛剛那天她就被他給檢查了?一時間,寄瑤腦子特彆亂,她拚命的告訴自己,彆亂,一定要冷靜!
診室門再次被推開,進來的還是那名護士,這次護士手上拿著一些針管儀器,放到了儀器台上,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你怎麼還不坐到診椅上?賀醫生是醫學雙學位博士,我看過你資料,婦科也是賀醫生檢查的,賀醫生在婦科就當值一天班,你算走了大運!”
“……”
本來她還疑惑,現在是一點也不疑惑了!也難怪賀宴琛在醫院這麼吃的開,這麼厲害的學曆,又精乾,誰不喜歡?
診室的門再次關上,賀宴琛就將那雙冷眸掃了過來:“過來。”
一聲令下,她不得不走了過去,還沒坐到診座椅上,男人就微微壓下臉,淩冽的氣息掃在了她光潔的額頭上。
“把褲子脫了。”
又脫?
寄瑤顫了下唇,太陽穴脹痛:“我來治的是血液,又不是婦科,我不脫。”
為什麼要脫?她這次又不檢查那裡了,再脫褲子根本就說不過去!
賀宴琛瞥見她眼底的驚慌,靠近她時氣息微涼:“不脫,我怎麼給你打針?”
驚慌失措間她這才注意到,原來在賀宴琛的手裡早就拿上了一根帶有藥劑的一次性針管還有棉簽,看樣子是要給她打屁股了。
寄瑤攥了攥裙角,咽了咽口水:“就,就不能換個地方打?”
血液遍布在全身上下,又不像是普通感冒隻能打屁股,打手上像是打點滴一樣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賀宴琛好似已經沒了耐心,穿著白衣大馬褂的他看似紳士隨和,卻透著難以令人靠近的疏離感。
“又不是沒看過,換哪裡有區彆?”
區彆……好像還是有吧?可是寄瑤發現今天的賀宴琛比往常更要冷漠幾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既然她都已經知道了,再往槍口上撞也就沒必要了,她規規矩矩的還是脫了打底褲,轉過身就用屁股對向賀宴琛。
賀宴琛剛用棉簽給她消了毒,她的身體就下意識的變得僵硬。
“賀……醫生,你可不可以輕點?我怕疼……”
她剛說完,那針管就沒有半點溫柔的給她紮了進去,像是帶著某種報複的情緒,她咬著牙,在賀宴琛推動針管,藥劑灌入她的身體裡,疼痛層層遞進時,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
“啊,疼……”
賀宴琛在她身後蹲著,嗓音聽上去像冬日的湖水,平靜的不見漣漪:“求我。”
她已經很久沒有打過針了,雖說平日裡也有小感冒,但都是吃的感冒藥,再加上這個針劑是真的很痛,和一般感冒針沒法比,痛的就已經淚眼汪汪了,再忍也忍不了啊。
“我,我求你,幫我揉一下……”
賀宴琛的手指骨節分明,修長乾淨,皮膚觸碰到她時就有一種灼熱感,疼痛像是在這一刻停滯了,下一秒傳來體內的就是滾燙的溫度,這一秒鐘她似乎都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聲聲清晰。
“力度還行?”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把推針的動作放慢了,還是原本的速度就是這樣,她就覺得時間過的好慢,怎麼還沒有打完:“可…不可以再輕一點?”
“輕點你就舒服?”
“嗯……”
賀宴琛放緩力度,即使這樣她還是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熱熱的,一直傳入她的心窩,忍不住的心口一顫。
針拔出來,她立即穿好褲子,不敢朝賀宴琛那邊看過去,等他把針管扔掉,坐在辦公桌上打了下電腦,就把打印出來的單子遞向她。
“去取藥。”
寄瑤接過單子,還有些笨拙:“哦,謝謝。”
她剛準備走,賀宴琛的喉結滾動了幾下,聲音就帶著些許暗啞:“下次再亂跑,我打的就不是你屁股了。”
她亂跑什麼了?
還沒反應過來,賀宴琛帶著警告的眼神又盯著她:“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
其實從賀宴琛的辦公室出來,她都沒搞懂最後那句話的意思,直到取完藥上了車,她拿出手機看微信,無聊時翻著朋友圈,剛好也刷到了昨晚自己發的那條,看到第一個點讚就是賀宴琛點的。
糟了,昨晚忙著發朋友圈,竟忘了把他給屏蔽了!但是想想,寄瑤又覺得不對勁,她跑去和自己老公看電影,他又在不高興什麼?
……
淩晨一點半。
多半是秦臻臻不知道從哪條眼線裡,已經看到了她昨晚發的朋友圈了,今晚的謝懷瑾回來的特彆晚,情緒也是無精打采的,多半就是剛吵完架,又沒法和她這邊交代,隻能硬著頭皮跑回家。
她還是和往常一樣,等著他回來,給他把睡衣準備好,等到他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她就眼睜睜的看著他爬上了自己的大床。
自從她發現謝懷瑾出軌,每次謝懷瑾一上這張床,她就覺得無比的惡心!從內心中是真的同床不了一點,所以當謝懷瑾剛上床時,她的手就故意伸了過去,從後麵抱住了他的腰。
“老公……”
她故意壓了壓聲音,毫不遮掩的目光在謝懷瑾身上遊走一遍,她的另一隻手指輕輕地劃過男人的背部,慢慢往下滑……
手,就被謝懷瑾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