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荷!」
躺在床上的少年猛地坐直了身體,睜開的眼睛裡仍舊帶著揮之不去的殺意和決絕。
口中喊著的卻是一個女子的名字。
四周一片寂靜,隻有縈繞在鼻尖的淡淡清香,撫平了少年針紮般的腦袋。
少年眼中的殺意和決絕緩緩褪去,慢慢染上疑惑之色。
他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完好無損,沒有一絲一毫受傷的痕跡,身上穿的衣服沒有變,但卻乾淨的一塵不染。
再看看周圍,這是一間寬闊的臥房,裝飾的並不華麗,但處處透著雅致。
半敞開的窗戶外,隱約可見透藍的天空,以及盛開的燦爛的花朵。
少年不安的抓了抓被子,入手的觸感滑膩而柔軟,這裡的一切都是他所陌生的。
這裡是哪裡?
那個畜生呢?
他不是應該跟那個畜生同歸於儘了嗎?
賣給他雷爆珠的修士不是說,煉氣修士絕對擋不住嗎?
他隻是個凡人,不是更應該死掉嗎?
一個又一個的疑惑在少年腦中浮現,他不知道答案,卻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尤其是,那個抓走南荷,還殺了南叔一家的畜生的生死。
他不禁懷疑,他沒有死,那那個畜生是不是也沒有死?
他孤注一擲的刺殺那個畜生,這一次沒有成功,下一次那個畜生有了防備,就更加難以成功了。
少年眼中又浮現出來不安和不甘的神色。
他掀開被子,想要起身,他必須知道那個畜生的情況!
尚未起身,緊閉的房門就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一道青色的身影走了進來,看見少年正要下床,神色不變的開口,「你醒了?」
少年嚇了一跳,神色警惕的看向來人。
來者看起來不過十**歲模樣的少年,身穿青色法袍,腰間掛著一個令牌,麵容俊朗清逸。
行走間自有一股矜貴的姿態,仿佛久居上位的貴公子,看著人的目光卻很平和淡然,又像極了那些不染凡塵的仙人。
少年的目光卻在來人的法袍和令牌上定住。
他雖然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這是修士的法袍和象征。
這一身打扮,好像是那些修士口中的三清道宗,那個在修士口中,真正掌控著句芒城,甚至整個九鳴州的仙門。
青色的法袍,寫著三清的令牌。
少年曾經隻聽說過的,如今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救了他的,是三清道宗的修士?為什麼救他?他們也救了那個畜生?
麵對來人的問話,少年警惕不減,沉默的抿唇不語。
李羨仙看了一眼麵帶警惕,沉默不語的少年,並不驚訝。
「你叫江鶴雲吧?」
此話一出,少年江鶴雲眼中的警惕更加的濃厚。
渾身的刺,就像是一隻防禦的刺蝟。
李羨仙拿出一個荷包,以及一瓶丹藥,放在桌上。
「你想要與那個雷風道的弟子同歸於儘,是因為你的青梅竹馬?那個叫南荷的小姑娘?」
仿佛閒聊一般,李羨仙一邊從儲物袋裡掏東西,一邊說著話。
江鶴雲卻始終一言不發,隻是在提到南荷的時候,雙手悄然握緊。
「你放心,那個叫南荷的小姑娘如今就在你隔壁的屋子,她受了點傷,不過已經服了丹藥,睡的正香。」
聽到此處,江鶴雲連忙下了床,就想要往屋外走。
結果剛剛下地,雙腿便是一軟,無力的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