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一戰,佛門曾立下宏願,渡世間萬魔入輪回,後隨著東西二陸隔絕,佛門亦始終屹立在西陸之上,與魔族鼎足而立,始終壓製著魔族的發展。
東陸常年的平靜,未嘗沒有佛門牽製的緣故。
也因為佛門的存在,西陸之上其實還是存在著不少的人族,這些人族有些在佛門的庇護下,平靜的生活,有的人族甚至得到佛門的傳授,得傳道法,艱難的在西陸之上建立道統。
佛門比之道門更加講求因果與緣法,並不追求天下所有法門悉皆出自佛門,頗有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意味。
對於那些願意對抗魔族,亦非邪道的道統,甚至願意在其弱小之時給予庇護。
而這些道統,雖然在西陸之上很難修煉到高深的境界,隻能在佛門的地界中,憑借佛門開創的淨土修煉,但漫長歲月過去,也到底會有一些道統成材,亦有驚才絕豔的修士出現。
這些修士與道統的存在,也算是庇護西陸人族,對抗魔族的一份力量。
隻不過,西陸的特殊環境,造就了西陸之上,除去魔族,唯有不講求靈力,更多以心煉法,以眾生願力為根源的佛門,最為勢大。
靈初等人來西陸,除卻打探消息,部署陣法之外,最為重要的一件事,莫過於與西陸的佛門聯絡上。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在抵抗魔族一事上,道門與佛門,是天然的盟友。
是以,來至西陸後,靈初一行人,第一次麵臨兵分兩路的境地。
隻不過,相對而言,與佛門聯絡,遠遠沒有去往伏魔都的風險大,是以雖然隻是兩個修士前去,但眾人卻並不算太過擔憂。
千機閣勢力莫測,對於西陸的了解遠高於眾人,且在西陸之上,千機閣的秘法可以相隔萬裡還能傳訊,且甚是隱蔽,兵分兩路,各有一位千機閣的弟子最是方便。
至於赤陽道宗的莫道友,據秦肆所言,莫九酒的師父,曾在一處秘地之中結識了一位佛門的修士,正是出自西陸佛門,不出意外的話,倒是可以通過這位佛門修士與西陸的佛門聯絡。
事情議定,眾人沒有立即行動,而是聚在一起,詳細的商討了一番,各種可能出現的問題,以圖萬事周全。
及至三日之後,眾人才真正開始兵分兩路。
一行前往魔族的伏魔都,一行前往佛門之地。
而前往伏魔都的一行人之中,又分開了幾批各自行動,倒也不是害怕目標顯眼,而是距離魔族聖女的群英宴隻有兩月有餘。
而眾人無論是得到邀請函,還是通過鴻鵠令,九幽黃泉碑,亦或潛入伏魔都,都需要一定的時間,甚至各自的暫時目的地都不儘相同。
譬如靈初,想要借助蘭岐的邀請函,便需要先行去一趟蘭家所在的清絕城。
而想要鴻鵠令,九幽黃泉碑,潛入的幾人,也需要直奔伏魔都。
柳無意也有法子得到請柬的邀請,他需要先去的,亦是彆的城池。
這般一來,眾人便至少分為了三波,各自奔向不同的目的地,最後彙聚在伏魔都,魔族聖女的群英宴之上。
靈初為何這般篤定蘭岐有請柬,又身在清絕城,自然是因為那次交談之後,兩人互相留了聯絡的法子,出發之前,靈初已然與蘭岐聯絡過了。
倒也沒有太多的複雜試探,靈初直言想要去魔族聖女的群英宴見識一番,理由嘛,十分簡單,專供魔族殷氏皇族飲用的,玉漓龍涎酒。
蘭岐願意前去魔族聖女的群英宴,也正是奔著此酒而去。
聽聞靈初這個同為愛好美酒的友人,無意間得知魔族聖女群英宴一事,為了品嘗美酒找上門來,在蘭岐眼中,是再正常不過的。
因為換做是自己,也會這樣。
是以,蘭岐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族裡想要讓他帶上一個天資不錯的族人的提議,愉快的選擇了靈初這個同為好酒人士的友人。
對了,順帶提一句,蘭家想要讓蘭岐帶上的那個族人,是男子,且是蘭家這一代姿容最為出眾的一個。
蘭岐自然明白族中的用意,他為人疏狂落拓,最是瞧不上此等行徑,便是沒有靈初,他也不打算帶上任何族人。
無論男女。
隻可惜,蘭家眾人卻是不知道蘭岐的想法,隻知道蘭岐居然為了一個友人拒絕了提攜族人的提議,族中並非沒有怨言,尤其是那位被拒絕的族人。
但當族人們知道蘭岐要帶的友人居然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言語間還頗為推崇,甚至蘭岐自己的銀令都給了人家,一時間蘭家的長輩們又有些微妙。
於是乎,就在蘭家上下既隱隱敵對又微妙的情形下,靈初來到了清絕城。
蘭家在魔族之中豪富,血脈天賦也非那等嗜殺的存在,治下的清絕城雖然比不得東陸的祥和寧靜,但在靈初看來,倒也算她這些時日見過的魔族城池裡,還算生機勃勃的地界了。
至少在這清絕城裡,魔族眾人都還算守規矩。
尤其是,清絕城裡,居然有人族生存。
一收到靈初即將到達清絕城的消息,便等在城門處接靈初的蘭岐,帶著靈初往城內走的時候,見靈初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街道兩側行走的人族身上之時,蘭岐心中微微一頓,斟酌著開口,“清虞姑娘,似乎對人族頗為感興趣。”
在魔族之中,有些魔族的血脈天賦極為殘忍,譬如修羅一脈,又稱血修羅,這個魔族的天賦血脈需要以鮮血來修煉,而鮮血之中,又以人族的血液最富有靈性,也最受血修羅一脈的喜愛。
在血修羅掌管的城池之中,就豢養了不少的人族,專門給血修羅一脈修煉用。
其中比較殘暴的血修羅,甚至還喜歡生啖人族的血肉。
類似血修羅這般的魔族,在魔族之中算不得多見,也不算少見,但絕大多數的魔族,對於人族,都不算友好。
蘭岐這話,其實也是在試探靈初對於人族的態度。
大道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