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鳥載著五十名三清弟子,以及雲嵐真君,乘風萬裡之上,於九天遍覽地上河山,踏過九鳴州,穿過聽劍州,之後才到達了位於聽劍,赤陽兩州交界之處的古戰場入口。
古戰場的入口,每一次都會有所變化。
具體會在何處,何時開啟,能進去多少弟子,都是由千機閣推演出來的。
雖然千變萬化,但從來不曾出過東陸。
一路上,眾弟子因為臨時學習戰陣之道,所以雲嵐真君偶爾會讓大鵬停下,花費上一兩日的時間,讓眾弟子演練一下戰陣。
宗門給的玉簡之中,有三人戰陣,有五人戰陣,也有九人戰陣,變化多端,即使眾弟子都是築基修士,都不禁看得頭暈目眩。
即使是靈初,有著陣法的基礎,融會貫通的倒是快,隻是,戰陣之道,到底講究合作,而不是陣法,隻要陣師一個人布置好了就行。
路上偶爾的演練,靈初表現的雖然很好,但在合作之時,還是有一些小問題。
一路上,如此往複了幾次,自然速度就慢了下來。
能夠與其他宗門到達的時間差不多,還是大鵬鳥路上不分晝夜的趕路,追上的時間。
到達古戰場入口所在的山巒之時,靈初混在三清弟子之中,在況寒師兄的帶領下,尋了一處無人的空地落腳。
況寒,築基大圓滿弟子,此次三清內山比鬥的第一名,力壓紅纓師姐,奪得首位的弟子。
出自玉清一脈,天資出眾,性子沉穩,被雲嵐真君指定為此次古戰場的弟子領隊。
雲嵐真君不在的時候,進去古戰場之後,便由這位況寒師兄指揮。
五十位三清弟子,其中隻有不到十位女弟子。
女弟子之中,又以紅纓師姐修為最高,所以,紅纓師姐自覺,要多照顧照顧這些師妹。
“紅纓!”
有清脆的聲音響起,三清道宗附近的浮遊宮弟子之中,有人正朝著此處招手,語氣裡滿是驚喜之意。
這一聲叫喚,引得眾人皆看了過去。
一位綠衫少女揮著手,一雙手膚白如玉,映著綠袖,便如透明一般,充斥著笑意的小臉細膩光滑,眉不描而黛,唇不點而紅,杏子般的眼眸晶瑩剔透。
紅纓嬌俏的小臉同樣露出驚喜的色彩,望著綠衫少女爽朗一笑,“秋水!你也來了!”
綠衫少女揮手示意了一下,然後側頭與身邊的藍色裙衫少女說了幾句話,得了藍衫少女的點頭之後,便蹦蹦跳跳的來到了三清道宗的落腳處。
紅纓連忙迎了上去,拉過綠衫少女的手,剛想要敘舊,便想起自己還要照顧宗門的師妹,於是拉著綠衫少女,來到靈初等人麵前。
雖說追求大道應當無男女老少之分,但,修士之中,還是有男女老少之彆。
所以,三清弟子之中,為數不多的女弟子其實都站在一處。
靈初自然也在其中,正與詹台師姐站在一處,抬頭就瞧見紅纓師姐拉著一位綠衫少女過來。
“給師妹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浮遊宮的餘秋水師妹,我當年外出遊曆之時認識的,性子可好了,當然,打架也不弱。”紅纓師姐揚唇一笑,爽朗的拍了拍綠衫少女的肩膀。
餘秋水麵容活潑俏麗,但能夠與紅纓處成朋友,自然也是個開朗的性子。
聞言倒也沒有害羞或是謙虛,而是笑彎了杏眸,“那是當年,現如今不知道還打不打得過。”
提到打架,紅纓雙眸一亮,餘秋水並非築基大圓滿的修為,而是築基後期,但與彆派弟子切磋的機會確實不多,進去古戰場之後,也不知道能不能碰上,紅纓頓時間就將照顧師妹拋到了腦後,離古戰場開啟還有一段時間,這兒到處都是修士,還有好幾個元嬰修士在,安全絕對沒問題。
想到這兒,紅纓隻覺得手癢癢的很,拉著餘秋水便往無人的空地走去,嘴裡念叨著,“來來來,陪我打一場,看看你這些年有沒有進步。”
餘秋水笑著跟了過去,綠衫清新,一如笑容,“好呀,這麼多年沒見,是該打一場。”
二人說著,便自顧自切磋去了。
看的眾人皆是一臉震驚。
況寒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紅纓師妹雖然喜歡切磋玩鬨,但做事還是有分寸的,他並不擔心。
不遠處的浮遊宮弟子之中,站在最前方的藍衫少女,同樣看了一眼歡歡喜喜結伴去切磋的兩人,目光落在那抹綠色身上,微不可察的歎了一口氣。
她這個妹妹,實在是性子活潑。
前來打招呼的,或是去彆處打招呼的,並不止這一個。
東陸幾大宗門之間的交流,不算多,卻也不少。
宗門弟子築基之後外出遊曆,幾乎都是慣例了,偶爾會結識一些其他宗門的弟子,也並非怪事。
是以,來到此處山巒之後,陸陸續續有不少的弟子都敘起了舊。
靈初好奇的打量了幾眼其他宗門的弟子,第一眼看過去,滿眼都是人頭,看的眼花,於是收回了視線,她不記得她有認識的其他宗門弟子來著。
“師姐,你不去敘舊?”靈初看著身邊靜立不語,猶如冰山雪人般的詹台師姐,道。
詹台明月纖腰楚楚,雪衣不染的站著,雙眸淡淡,沒有開口回答,隻是搖了搖頭。
有認識的又如何,隻不過是陌路人而已。
“你呢?”想了想,詹台明月沉靜的眸子落在靈初身上,淡淡的問道。
靈初伸出白皙的手指敲了敲下巴,滿臉苦惱,“我倒是想敘舊,可惜,我好像想不起來有其他宗門世家的弟子,或者散修,是我認識的。”
太失敗了。
靈初自我批評了一下。
“朋友貴真不貴多,不必在意。”詹台明月空靈而出塵的說道,似在安慰著靈初。
清眸彎彎,如玉麵容之上露出一抹笑容,靈初的聲音清而甜,“師姐是在安慰我嗎?其實我隻是有些無聊。”
離古戰場開啟還有一些時間,這段時間,修煉太短,站著太久。
隻有找點兒事情做,才是解決之道。
殊不知,就在其他幾處宗門弟子之中,有幾道視線正若有若無的看了她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