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所有擂台的勝負都已經出來了。
論激烈程度,倒不是打起來最早的靈初所在的那處擂台,而是人數最少的那處擂台。
隻是到底是混戰,真正受傷重的,倒是不多。
七個擂台,總共留下了三百二十四人。
淘汰了一半有餘。
靈初,詹台明月,薑寒煙,雲浩天,全都通過了第一關,隻有魚小小一人,第一關就被淘汰了。
所幸魚小小自己也沒有想過能夠通過,所以心情並沒有受影響,反而替幾位相熟的師兄師姐都進了第二輪而開心。
第二輪還有半月才開始,幾人聊了幾句,便由薑寒煙提議,去了坊市的第一樓聚會。
無關比鬥結果,隻是為了久彆重逢而喝上一杯。
這一聚會,就是半日過去。
靈初幾人都沒有特意散去體內的醉意,任由酒意微醺,是以靈初回到太清山的時候,白皙如玉的臉上透著淡淡的紅霞,清眸微微迷離。
桑梓見著靈初的時候,滿臉驚奇,這還是她第一回見著醉酒的靈初。
靈初會釀酒,也常喝酒,不過,從來沒有醉酒過。
醉酒的靈初,不會吵鬨,反而很是安靜,就那麼乖乖巧巧的坐在屋後的桃樹下,背靠著桃樹的樹乾,懷裡抱著晴空,分外乖巧的睡了起來。
晴空也喝了不少靈酒,第一樓的靈酒,確實很烈,把晴空這一隻妖獸都喝得醉醺醺的,倒在主人懷裡同樣睡得昏天暗地。
已經生了靈智的桃樹,感覺到靈初躺在自己身上,風掠過,連一點枝葉也不晃動,朵朵桃花掉落片片花瓣,層層疊疊落在靈初身上,好似替她蓋上一層粉色的花被。
灼灼桃花下,美人倚樹眠,懷抱雪白獸。
畫麵十分寧靜而美好。
桑梓遠遠瞧著,也不靠近,放輕了腳步,走向廚房,雖說靈初第二日醒來,靈力一過,自然不會有宿醉後的頭暈難受,可是,桑梓還是覺得,自己要給靈初煮一碗醒酒湯。
靈初這一覺,睡到了第二日午後。
夏日的午後陽光烈烈而熾熱,不過,睡在桃樹下的靈初,隻覺得涼風習習,清爽的很。
睜開清眸,靈初望著頭頂一片粉霞的天空,難得的呆了呆,心中傳來一股欣喜的意識。
哦,自己是在桃樹下啊。
天空不是粉色的,這片粉霞似的天空,是桃樹茂密的花冠。
隻迷惘了一瞬,靈初就徹底醒了過來,想到了昨夜,他們五人,一人喝了一壇子第一樓的烈酒,又喝了靈初釀製的竹髓玉酒。
想到竹髓玉酒,靈初就心疼的直抽抽。
這幾年,雖然她一直都有釀竹髓玉酒,不過,真正釀好的,也不過就三壇子,昨夜一個高興,便去了一壇子。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
靈初屈指敲了敲自己的雪白的額頭,神色先是懊惱,隨後噗哧笑了出來,眉眼彎彎,唇畔含笑。
像昨夜那般肆意,倒也是難得。
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難得有知己。
漫漫修仙路上,有友兩三人,濁酒四五杯,便是路上好風光了。
身上粉色花瓣片片,好似一件粉色霞衣,頭頂風過卻無聲,空中烈陽卻清爽,靈初伸手拍了拍桃樹的樹乾,揚唇一笑,“多謝了,小桃樹。”
開滿灼灼桃花的桃樹搖動著花枝,滿滿的喜悅漫入靈初的心中。
謝完桃樹,靈初一手拎起還在埋頭睡覺的晴空,哭笑不得,不知是不是因為靈初這個主人愛釀酒,晴空倒是喜歡喝酒,偏偏每次喝酒都會醉。
可真是,一隻醉虎。
漫步回到竹屋之內,靈初就看見了桌上放著的一碗醒酒湯,用靈泉水熬製的,倒是清香撲鼻。
靈初一看,就知道這是桑梓熬的。
心下暖意頓生,她的身邊,似乎從來都不缺給她善意和暖意的人。
這一條修仙路,她倒是從來不覺得有過孤寂之時。
喝了幾口醒酒湯,暖洋洋的滋味入肚,靈初笑眯了眼,看來,她是走不得什麼無情道了,注定是個七情六欲不淨的修士了。
醒酒湯還未喝完,就見一道傳音符落入竹屋之外的陣法之上。
靈初神識一動,那道傳音符便穿過了陣法,飛入竹屋之中。
結果傳音符,靈初一看,是魚小小傳來的。
發生了什麼事,昨夜他們才剛剛分開,結果今日就又發來了傳音符。
帶著好奇之心,靈初看完傳音符的內容,臉上的神色頓時猶如四季上臉,變化了好幾下,沒想到,那件事,居然會是在現在有了結果,而且,還是這樣的結果。
魚小小的傳音符裡,並沒有什麼大事,而是告訴了靈初一件剛剛發生的,轟動了宗門的事情。
害怕靈初,詹台明月,還有雲浩天三人,都是足不出戶,動不動就閉關修煉的幾個人一回各自洞府就不問外事,魚小小這才一一發了傳音符過去。
靈初無言的望了望竹屋屋頂。
確實,修士有很多都是,一閉關就是數年過去,而且各自洞府還有陣法存在,外麵再熱鬨,隻要不是打起來,隔著陣法,恐怕還真不知道。
不過,靈初他們都有訂三清大密報,三清大密報,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
每次有大事發生,必有三清大密報。
閉關數年,或者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修士,隻要領一下洞府外的三清大密報,不在外走動的幾年間的大事,就絕不會錯過。
魚小小這樣,是在搶三清大密報的生意嗎?
靈初搖頭失笑,笑完,看著屋外,透過門窗看見的,窄窄的天空,輕輕歎了一口氣。
魚小小得傳音符裡,說的事情,說起來,還與靈初有很大的關係。
今日一大早。
外山的金丹長老劉真人,捆著內山弟子童方,叩響了內山刑堂的大門。
願以一身修為為擔保,懇請宗門嚴查弟子童方。
宗門不會輕易調查弟子,無論是搜魂還是其他手段,都是正道宗門所不會輕易為之的。
劉真人願意以一身金丹修為,還有宗門長老的身份為擔保,請宗門徹查童方蓄意謀殺同門劉夢依,若是童方確實無辜,他便自廢修為,自我逐出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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