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活不過半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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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管家仔細瞧了幾眼沈鳶,和善的笑道:“姑娘喜歡就好,這兩個丫頭,一個叫春,一個叫冬。姑娘有什麼需求告訴她們即可。”

見沈鳶應下沒什麼異議,大管家躬身就退下了。

沈鳶目送大管家遠去,帶著兩個丫鬟進了“薇苑”,兩牆旁邊的花圃全都盛開著貌美的花朵。

她看著這院落不自覺就想到了侯府。如果她回到侯府的話,住的院落該是怎樣的呢?無論怎樣,她絕對不會住那個冒牌貨住過的院子。

春和冬是兩個很機靈的小丫頭,長的也很討喜。

沈鳶沒有那麼多規矩,不一會就和這倆人聊了起來。

室內霧氣彌漫,浴池中隱隱約約瞧見一個修長的身影。

裴玄額頭冒著冷汗,咬緊牙關,眼眶通紅,像是隱忍著極大的苦楚。

一旁的老人目露不忍,“殿下,這一批前往青山尋找林聖醫的也毫無結果,跟以往的一樣,走到半山腰處便隻能原地打轉,如同鬼打牆一般走不出去。”

裴玄指節分明,死死的扣住池邊。

他猜到這應該是什麼奇門遁甲的障眼法,但因為自己身體太弱,出不了遠門,隻能乾等著。

老人歎了口氣繼續道:“老夫醫術有限,隻能拖著殿下的病情,藥浴的藥已經加到最大劑量,事後再加也無濟於事。能治好殿下的,恐怕隻有林青妍了。”可,她不好請出山。

但殿下這病,恐活不過一年。

裴玄啞著嗓音道:“無礙。孤找到能治的人了。”

老人猛地抬頭,“是何方神聖?”

裴玄目光沉沉,“沈鳶。”

“沈鳶?”老人蹙眉,不解道:“武安侯府的三小姐?殿下曾經不是找她看過,她根本解不了這毒。雖然她拜了林青妍為師,但隻學了點皮毛,三腳貓功夫,頂多治個小毛病。”

裴玄搖頭,“她是假的。”

老人震驚,“這是何意?”

裴玄不再解釋。

老人也不追問,看著身體孱弱的裴玄,隻希望這次不要再讓人失望了。

第二日,沈鳶一早就梳洗好坐在屋內,時不時就探出腦袋朝院子裡看去。

春抿著唇笑道:“小姐你這脖子快伸到院門口去了。”

沈鳶扶著腦袋,嘀咕道:“有這麼誇張嘛。”

院門突然被打開,沈鳶連忙站起來跑過去,激動道:“如何了?”

裴玄看著一身白衣飄飄仰著笑臉的沈鳶一路小跑到自己麵前,眸子裡亮晶晶的,滿懷期待。

一旁的下人看她這模樣都有些說不出口。

裴玄帶著笑,溫柔又帶著歉意道:“侯府夫人因娘家有事回去了,估計一個月後回來。”

“啊……”沈鳶聽見這個消息,眸子裡的光逐漸熄滅。

裴玄又道:“不過侯爺還在,孤替你約了他下午見麵,可好?”

沈鳶最想見娘,但娘不在,見爹也是可以的,於是她失落的點了點頭。

裴玄咳嗽兩聲。

沈鳶想起他身子不好,趕緊說道:“謝謝太子殿下了。你現在有空嗎?我再給你好好看看身子。”

裴玄禮貌點頭,“勞煩沈姑娘了,這裡不太方便,不如去藥房吧。”

倆人便一同前去藥房。

因為身體不好,裴玄有專門的藥房,很大,裡麵什麼藥都有,沈鳶看了感覺跟回到了青山一樣。

又仔細給他把了脈。

沈鳶拿來紙筆寫下一副藥方,認真道:“你身體虧空太厲害,太虛了,這幅藥是給你穩身子的,一日一回,至少得喝三個月。平日忌口,切勿吃……”

囑咐完,沈鳶道:“這三種毒很詭異,不過幸好他們如今相互牽製,隻要穩住,其實對你影響不大。你昨日是不是泡了治寒毒的藥浴。”

裴玄點頭,他七日泡一回。

沈鳶搖頭,嚴肅道:“不要再泡了,你身子本來就虛,泡這麼強勁的藥浴一則吃不消,二則破壞一種毒,另外兩種毒橫行霸道,死的更快,彆說一年,能活過半年都算你命硬。”

裴玄身邊跟著侍衛眉一橫,不滿道:“你怎麼說話呢?”

沈鳶白他一眼,“我說的是實話,難道我說的好聽點,他就能活的久一點了嗎?”

那人氣極,“你!”

裴玄叫道:“逐日。”

那人就不敢動了,隻是偷偷瞪了沈鳶一眼,沈鳶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

師傅說,遇到那種不講理,玻璃心的病人和他們的親眷彆慣著,反正要死的又不是她們。

裴玄將藥方收好,溫柔道:“辛苦沈小姐了。下午侯爺有空了,孤便將你帶過去。”

沈鳶也溫柔道:“勞煩太子殿下。”

等裴玄出了藥房,他冷下眉眼,又恢複了一貫厭世的表情,將藥方遞給逐日,“拿去給白老瞧瞧。”

沈鳶忙碌了一上午,身上占滿了中藥味,一直到下午酉時,才有人過來告訴她太子喚她過去。

沈鳶把手上的中藥扔下,連忙跟著那人身後過去。

裴玄在門口等她,沈鳶心中急切,沒有行禮,隻睜著大眼睛看著裴玄。

裴玄道:“先上馬車,安排了地方見麵。”

於是她趕緊上了馬車。

車上,她有些緊張,手心出汗,不知道等會見到沈父第一句話該說些什麼。

是緊張激動的“父親,我回來了。”

還是淚眼蒙矓的“父親,我終於回來了。”

還是兩人無聲對視,眸子裡全是激烈複雜的感情,最後緊緊擁抱,泣不成聲。

沈鳶又理了理頭發,怕自己形象不好,惹的父親不喜。

裴玄就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她手足無措,手忙腳亂,因著即將認親的欣喜和激動而思緒紛飛,格外注重外貌。

真是,希望她如願以償啊。

裴玄勾了勾唇角,滿是嘲弄。看著她的眼神仿佛再看什麼傻子,譏諷,毫不掩飾的惡劣。

但沈鳶完全沒有注意到。

一路真的好煎熬,每分每秒都度日如年,終於等到馬車停下,沈鳶心重重的跳著,深吸一口氣後下了馬車。

亭子裡,坐著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垂著眸,表情難看又怪異。

沈鳶小心上前幾步,喉嚨堵塞,小聲道:“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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