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天尊,當的真的是憋屈!
當年接下道祖此法旨又多高興,如今無數歲月過去後,玉帝就有多麼悲催。
明明號稱天地之主。
卻說了不算!
其中的彆扭與難受,真的隻有他自己明白了。
“郎君,你說要不要在巫族身上,多下幾分心思?”
“怎麼說?你是想,先絕了巫族再起的機會,再說其他?還是……”
王母聽玉帝此言,直搖頭,“自然不是,既然郎君都說過了,這次量劫再至,應在了西方二聖身上,也應在了西方佛門,又何必再針對巫族或者妖族。”
“既然是量劫,再熱鬨一些又何妨?”
“我們如今的因果,暫時放下億萬載,又能如何!”
王母所計較的,根本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也不是一時的因果。
隻要能混水摸魚,隻要有利於日後讓玉帝再進一步,成就混元大羅金仙,什麼因果王母都能暫時放手。
等真的到時候玉帝成了。
再一一找回來,也不晚。
王母之所以如此說道,其實也是了解玉帝的脾性,才說起的。
她就怕玉帝一時記仇性起,壞了未來的大事。
“我倒是不介意暫時忘了某些因果,甚至那猴子,放他一馬也不是不成。隻是,如何渾水摸魚如何在量劫中得一道之幸,如今你我都還沒有半點念想,如之奈何。”
“也是。如今楊眉大仙早不在天地間了,再想知曉那最後一步該如何跨出,太難了。除非問一問那位!”
王母說的是誰,玉帝自然明白。
隻是那位鎮元大仙,性子一直超脫,身為一道之祖都能放棄地祇神祖之尊位,不想多沾染天地因果。
如何和他討個抹不開的情麵,也是個問題。
“我記得,那猴子和那位大仙關係極好。”
“你是說……”
“和那猴子明說了,與其換個因果就是。他放出了常羊山下的大巫之首,不管如何說都欠了你我因果,以此因果來換那位大仙一因果,若是能成再好不過。”
“就看,那位大仙欠不欠那野猴子的因果了。”
聽王母如此說起,玉帝雙眼一眯自然也覺得劃算,為了成就混元大羅金仙,他也不在乎一道兩道因果。
哪怕這因果再大,也不如何!
畢竟天大地大,不如自家成道最大。
“有時間,尋二郎去探探那野猴子!”
“你是想?”王母不愧是和玉帝共曆無數劫的,隻是一個眼神一句旁言,就已明白玉帝的意思了,“連沉香的因果,一起扔給二郎,也算是給他一份情麵?”
“不應該麼!”
楊戩該不會真的以為,沒有玉帝和王母的暗中首肯,他能不驚動太多人,將沉香帶下天宮去吧。
如今沉香下界也有些時日了。
令他去尋孫悟空辦些事情,自然也是應該的。
再說了,楊戩不管如何說,都是玉帝的外甥,娘舅有吩咐有所求請,他也該出出力。
“也好,等過會兒功夫,我令人去灌江口尋他就是。”
……
灌江口,真君廟。
玉帝與王母於靜室之中,暗談了許久,等出了靜心宮後。
王母自然遣親近侍女——清音仙子下界而來。
待清音仙子到了真君廟中,先有哮天犬隱有防備來見,聽這位仙子說起,是奉聽了王母之旨下界,特意老尋二郎真君的,頓時心神都是一晃,卻又作沒事人似的,去廟中神宮尋自家主人去了。
“主人主人,大事不好了!”
“天庭有人專門下界,來尋主人了……主人,要不行咱們還是趕緊跑吧。”
都還未踏足真君側殿,哮天犬已然開始暗裡和殿中的二郎神傳音了。
待二郎神打開殿門,看著狗腿子似的哮天犬,正一臉期待的站在門前等著自己,都不由的抽了抽嘴角,“急個什麼,慌張個什麼,要來的早晚都回來,跑……能跑去哪裡?”
“走吧,隨我出去見見這位清音仙子。”
隻要二郎神想。
除卻聖人和極少數人,任何進入他神廟的仙神,可都逃不出他的法眼去。
清音仙子一進真君廟,其實二郎神就發覺了,也想到了什麼。
“主人,咱們真的不要?”
“蠢!你覺得,要是上麵那兩位想來尋咱們的不快,會專門遣清音仙子一人來?沒有千軍萬馬,天上地下又有幾個仙神,能輕易拿下我這道場。”
說話間,二郎神已經到了神廟中。
待各自見過之後又落座,略作寒暄良久,清音仙子見二郎神依舊沒半點著急的神色,這才道出了來意。
“真君,我奉娘娘法旨來見,是有尋請之意。真君可能屏退左右?”
“尋請?這倒是新鮮!哮天犬,先帶他們守著左右!”
隨著二郎神的一聲吩咐,守在殿門口的哮天犬,自然也吩咐了下去,然後各自遠離的神殿,又將左右守護的風雨不透。
見此模樣,清音仙子還是招招手,混淆了左右天機痕跡,這才又道。
“真君,今日常羊山之事,想必真君也是知曉的。”
“娘娘無意亂了西行之事,卻又不想請饒了那位孫大聖……故此,娘娘有意讓孫大聖欠下一個大因果,或者說還一個大因果給陛下。如此兩相消解,真君你看如何?”
這事,你自去尋孫悟空就是,何必來尋我!
二郎神心念稍稍一轉,頓時明白了什麼,“聽仙子這之意,是想讓我去尋孫大聖,好從中調解一二?”
“真君說的是!”
“若是孫大聖肯,最好能換來五莊觀那位大仙的一個大因果最好。如此,陛下自然會去尋那位大仙,也省了此間的諸般。”
不是因為孫悟空?!
見清音仙子又如此說道,二郎神的眼眉都不由的挑動了一下。
身為闡教中人,身為聽調不聽宣的妙道真君,自修行以來,二郎神見過了太多仙神妖怪,聽聞了太過玄虛八卦。
也聽說過那位鎮元大仙是個什麼樣的脾性,是個什麼樣的大仙。
一般因果,真的是尋不到他!
更彆說什麼大因果!
這分明是玉帝王母,惦記上了鎮元大仙,特意想和孫悟空換個大因果。甚至寧可放棄常羊山之事!
這裡麵的算計,二郎神都不想去深思。
“清音仙子請回吧!”
那對公母想做甚,二郎神不想關心,也不想摻和。
真說起來。
如今二郎神還欠孫悟空好大情分。
諸星鬥盞如今可還在玉帝手中,都沒還於孫悟空呢。他二郎神又有何等臉麵,去求請孫悟空再借一因果給那對公母!
再者說了。
二郎神平日裡沒去壞他們的好事,都是看在血脈情麵上了。
什麼被算計,什麼天規下情非得已。
當年楊家大郎死在天兵天將圍追堵截之下,二郎神可還沒忘呢。
“真君,莫要忘了,如今你也是做舅舅的!”
見二郎神起身,有走人的意思,清音仙子還是沒忍住,“真君不會以為,那重重天闕,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玉帝王母放過了沉香,你二郎神要認!
孫悟空與鎮元大仙的因果,你二郎神不想去借,也要借來!
雖說。
當時在瑤池間,王母並未如何吩咐清音仙子,卻又輕描淡寫的提點了兩句沉香之事。身為王母的親近,清音仙子來見二郎神,心裡自然是有數的。
“好!好一對……”
楊戩最終還是忌了口,隻是此時他臉上的神色,看不出來的平靜,“清音仙子所說所請,本神君記下了,三日內會給你一個答複。若無他事本神君不奉陪了!請吧。”
說罷,二郎神也不管清音仙子如何,起身入了後院。
片刻功夫後。
待哮天犬狗腿子似的進了後院,湊近二郎神身前後,見主人一臉的鬱鬱之色,不由的連連道:“主人,你又何必為上麵那兩位而煩而惱,這麼多年了,不早曉得他們是什麼人了。”
“每每遣人來咱家裡,準沒好事兒!”
“嗬!你到是知道。”
是啊,自封神後都多少年了,不管是玉帝還是王母,隻要遣人來灌江口,太半都沒好事。
哪怕是好事兒,後麵也有一大串麻煩等著呢。
彆說二郎神都習慣了,連哮天犬都能先知先覺了。
隻是這一次。
事情著實讓二郎神有些撓頭。孫悟空在他眼裡,確實是個爽快的,是個好說話的,可不能每次都欠那猴子的情分不是?
欠多了,都不好見麵了。
……
比璧山,三輝洞。
無數禁光之下,星光浮沉鬥華隱隱。
兩位中年道人模樣的大妖,此刻正在洞府深處,凝望著左右的諸般星鬥光華,怔怔的發呆。
“……混沌鐘出世了,如今連常羊山中的諸天星鬥大陣的陣旗也出世了……”
“是啊!就是不知當年的兩位陛下如何了。”
“若是他們還活著……”
兩妖各自嘀咕了兩句,又沉默了。
如今,天庭上下再也不受妖族所掌所控,諸般星鬥自然也是如此。
此間洞府,還能有如此成湖成海般的星辰之力,全靠當年妖庭積攢下的星鬥旗。
沒錯。
不僅僅是當年玉帝在天宮中接手了不少星鬥旗,一些在巫妖量劫中殘存下來的星鬥旗,也有一些落在了當年大劫中,僥幸活了一命的一些妖怪手中。
眼前的兩位大妖,正是其中一二。
也是感應到了前夜裡,常羊山之變,相熟的二妖才湊到了一起,想要商議些什麼。
隻是真的坐一起後,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素光,你說我們有沒有機會,從那猴子手中,將東西給拿回來。”
“難!如今天下誰人不知,諸天星鬥大陣之名。每一杆星鬥旗,又是一件上好的後天靈寶,最是能招來諸般星辰之精,不管是用來修行、立陣還是當做一般靈寶來用,都是上好之寶。”
“換做是你我,一杆星鬥旗怕也舍不得。”
推己及彼,很簡單的道理。
再者說了,那猴子不好惹,如今有些眼力的,那個又不知。
想從孫悟空的手裡強搶寶貝,那肯定是沒半點可能的,最多就是算計,或者想法子去換來!
“若是你我,用大陣之法去換呢?”
“怕也彆想。彰北,你可彆忘了,那猴子手中還有東皇鐘呢。隻要能將那寶貝煉化了……”
“想從中領悟幾成星鬥大陣之要,怕也沒多難。再說了,你我當年也不是主陣之人,對星鬥大陣雖有了解,卻也不完全。”
“倒也是,可那東皇鐘又是誰想煉化,就能煉化的!當年連東皇耗儘心力無數載,都未能完全煉化了,我可不信他一個後起之秀,就有這等能耐!”
先天至寶,當真不是那麼好煉化的。
這一點,當年妖庭上層之人,幾乎都知道一點。
也正是東皇太一當年未能徹底煉化東皇鐘,不能攜至寶無上偉力,與聖人相提並論,這才有了後來的諸天星鬥大陣。
麵對巫族的咄咄逼人,麵對天地間再有聖人出。
妖族也隻能再尋一無上護持大陣。
“要不然,你我尋個機會,去探探那猴子的口風?”
“或者乾脆擄了那取經人,讓猴子將手中的星鬥旗都給交出來?”
也不要怪素光、彰北二妖貪心。
實在是如今的妖族上下,比之當年差了太多太多,彆說再煉什麼上品後天靈寶,哪怕是一些先天靈才都沒地方去尋去搶。
一些仙寶之物,又入不得兩人的法眼。
他們二人,如今一身修行已然臻至了準聖混元斬三屍的關口,就差有寶來寄托三屍,成就徹底的準聖混元了。
遍尋天地左右,無數載積蘊下來,發現先天靈寶還是無法可想。
也隻能打當年妖庭遺寶的主意了。
“也不知,那猴子得手了多少陣旗,你我斬屍最少各需一百零八數,才好成陣。若有三百六十之數,那最好沒有了。”
“應該說七百二十數!”
一人三百六,加起來可不是七百二。
素光、彰北二妖,當年不過是執最下星鬥旗的大羅金仙,如今無數載過去,能修成準聖混元,都是根骨不凡,又有機緣了。
量劫因果加持之下,如今的妖族,也就比當初的龍鳳麒麟三族好上一些而已。
好些當年敗落的妖族,在想更進一步可都難的。
“你乾脆說,你我斬去三屍,共需兩千一百六十數好了。不說這個,素光你是打算親自去見見那猴子,還是?”
“嘿嘿,你我何須親自出手,這世上還缺妖王妖怪麼……”
春歸城,旺來客棧。
這一日,過了十餘城池之後,唐僧一行人又至了春歸城中。
此城,距離寶象國都,已然很近了。
最多再走三兩日,就可到那寶象國都,去置換通關文牒了。
近月來。
時時在城中安歇,不管是唐僧還是豬八戒兩人,如今都顯得懶散了不少,最少不用時時防備庚夜間,有什麼豺狼虎豹甚至是妖怪來襲殺了,能睡個好覺。
“猴哥,你說是不是人多的地方,人道氣運都很足,所以妖魔鬼怪才少了許多?”
“這一路上,走的好生安生。”
豬八戒張著大嘴,又開始烏鴉嘴了。
其實在一個月前,初至寶象國地界的時候,孫悟空就曉得了,這該是遭遇百花羞公主一難了。
隻是不知是不是唐僧沒走丟,他孫悟空也沒走人的緣故,不僅沒見到百花羞公主,甚至什麼黃袍怪也沒見到影子。
也算是好事?
“人道氣運,可管不了妖怪。”孫悟空輕笑了一聲又道,“呆子,好好受著吧,也許最多幾日,你不想見什麼妖怪,都不成了。”
蹲坐在長凳上,看著客棧裡外往來的賓客行人。
孫悟空忽然又覺得,那黃袍怪好似真是來湊熱鬨的。身為妖怪,都沒嚇到幾個人。
像是來走走過場而已。
“猴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知道個錘子。老孫有沒長著前後眼,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的。呆子,莫管其他,你且守好你家師傅就是……咦,這位三眼真君怎麼來了。呆子,老孫去去就回!”
孫悟空說罷,忽的一扔手中的筷子,留下一道影身,真假身早施了一個脫殼法,隱身遁跡的出了客棧。
很快,來到了春歸城天際之上。
待孫悟空見到了二郎神與哪吒,都不由的“嘿嘿”一笑,“老孫說你兩位,今日倒是有閒,這是路過來見見老孫,還是?”
雲頭上的哪吒一見了孫悟空,順手就扔過來兩壇子天宮禦釀。
又揮手,遮掩了左右天機痕跡。
然後才搔搔下巴開口道,“大聖,有些話還是讓二哥和你說吧,我都不好開口!”
這是有事兒?!
一看哪吒那略顯尬然的小表情,再見楊戩欲言又止的模樣,孫悟空自然懂了。
“真君,你還和老孫見外?有事兒就說,若是老孫能幫上忙的,自然沒二話。若是老孫辦不成的,你這顯聖真君也莫嫌就是了。”
“快說來聽聽,這天地間還有何事,能難住你們二位的。”
“倒是真的叫老孫稀奇了。”
楊戩、哪吒如今可都是洪荒天地間響當當的名號,不說兩人一身戰力如何,單單是師門長輩都有不老少。
能讓闡教弟子都為難的事兒,孫悟空除了能想到沉香、三聖母之外,還真想不起其他來。
“大聖此事……我不得不來。”
能讓楊戩皺起眉梢,話都說不利索的事兒,讓孫悟空更上心了。
“故意的是吧,趕緊說,給老孫個痛快話!”
“二哥!你不說,我替你說。”
眼見哪吒要開口,楊戩忽的伸手一攔,這才又道:“大聖,我此來見你,是想尋你一個因果,與鎮元大仙的因果。”
“嗯?!你說什麼……與鎮元大仙的因果,你是有事尋大仙?”
楊戩搖頭,“不是我,而是天上那兩位。”
眼見孫悟空眉梢一跳,楊戩繼續道,“都是當年欠下的債。沉香如今已下界,可也因此,算是我欠了他們的。被他們尋上門來,要換一個因果去,所以不得已隻能尋到了大聖頭上!”
“不管大聖能不能肯不肯,這份情義,我楊戩記下了!”
雖說,楊戩這話說的有些模糊,有些前言不接後語,孫悟空還是聽明白了。
不是楊戩這位二郎真君尋鎮元子大仙有事,想來他這裡求個因果,也好請那位大仙出手,而是天庭的玉帝、王母有事!
八成還不是什麼好事兒!
不然,以著那兩位如今的天地業位,以及本有的情麵,自然不會要個什麼因果,再去相請鎮元大仙。
“和老孫不必提這些,老孫與你二郎真君做朋友做道友,沒在乎過什麼因果。”
“你二郎真君與三太子,何嘗不是?”
“鎮元大仙的因果……說起來,那位大仙還真不欠老孫什麼,不過若是老孫上門去求請,倒也能開了口。這樣,若是二郎真君方便,不如去天上問問。”
“若是老孫能辦的事兒,幫他們一遭又如何!”
見孫悟空這話說的敞亮,哪吒在一旁開口道,“大聖,若是能接下此因,倒也不是壞事。最少那兩位是想與你換個因果。常羊山之事,他們可是開口了。”
“還有這事?那最好不過了!”
孫悟空還以為,天上的那一對公母,隻是讓楊戩空口白牙的來嘴遁他一個因果。
沒想到,竟然是換。
這也好!
畢竟,常羊山的事兒有些大了,孫悟空也不想時時防備著玉帝和王母的算計,若是能去了這一道因果,也算是好事兒。
可越是如此,孫悟空越是想不出,這兩位尋鎮元大仙,到底是為何!
“兩位,可能再去天庭走上一遭?”
“二哥,你陪大聖在此處歇歇腳,還是我去一趟吧。”
這般說著,也不知哪吒從那裡有摸出來了一方席麵,置在了雲上,然後不等楊戩開口,化作一道靈光遠遠的去了。
很顯然,這是哪吒怕楊戩見了玉帝王母,再鬨出什麼玄虛來,這才搶過了。
“還是三太子有心,真君快坐。”
“老孫也是好久沒嘗過這天宮中的禦釀禦宴了。”一屁股坐在雲上,見二郎真君苦笑一聲也坐下了,孫悟空話鋒一轉又道,“真君,剛剛聽你說起,你那好外甥被你送下界了,可是要親自撫養教誨?”
要是如此。
日後怕是要少看上一次大熱鬨了。
外甥打舅舅的戲碼,在這方天地間,可真的不多見。
“暫時還不能。”楊戩接過孫悟空遞過來的酒壇子,隨手拍開了封泥,灌了好大一口下肚,這才接著道:“我也是怕……先將他送去了一處農家。待日後再說吧。”
楊戩自然是想親手撫養沉香的。
可惜暫時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