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就好了，莫要太過當真。
不過也不稀奇，畢靈再怎麼說也不過是一位大妖金仙，怕是這輩子都沒出過幾次文首川。
向他打探如今洪荒妖族境遇，真的是白費力氣。
覺得自家如此，其他妖族也如此。
畢靈怕是想多了。
“你這火鳥，知道的還不少，是不是年輕的時候，沒少出山去遊蕩？”
“也沒有，隻是出過幾次文首川，在附近億萬裡山河中尋訪過一些妖族前輩，與同輩探討過一些修行而已。”
“見識淺薄了些，前輩勿怪。”
說這話的時候，要是畢靈沒幾分自得的模樣，說不得孫悟空還真信了他的邪了。
不過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都當故事聽，挺好的。
……
玉泉山，金霞洞。
自封神量劫之後，玉鼎真人極少出山。
訪客也不多。
隻是這一日，一位身攜火紅葫蘆，手持拂塵的閒野道人，頂魚尾冠披大紅袍，禦風憑雲的直愣愣的到了玉泉山中。
這道人還未到山腰。
金霞洞中，還在修行參道的玉鼎真人，忽的睜開了眼眸。
玉鼎都未曾捏算什麼，隻是看了山腰方向一眼，就不禁呢喃道，“因果到了。欠的債，果真是要還的。隻是這時候……真個不妥，不好出手呀。”
呢喃過後。
等那閒野道人踏足玉泉山腰，玉鼎真人搖搖頭，還是一掃袖袍。
頓時。
玉泉山前，從山腰到山頂附近，顯化了一條通天金路，輕易的將閒野道人給接引到了洞府之間。
“陸壓道友，真是許久不見。”
“見過玉鼎道友。”
兩位道人在金霞洞口略作寒暄，待賓主落座之後，自有童子送上各等仙果靈水。
一開始，陸壓道人不開口，玉鼎真人也作不知。
隻是有一嘴沒一嘴的說道著一些修行、道與理，隻是少半日後。
陸壓道人終究還是開口，表明了來意。
“玉鼎道友，不知你對西行之事如何看呐。”
“此事不好說，我也無心參與其間。靜誦黃庭，閉關參玄，才為上上解。陸壓道友以為如何？”
取經，可不就是一次小量劫。
或者說是上次仙凡量劫之後的延伸，是天上地下諸位聖人定論下來，想要嘗試延緩下次量劫的一種嘗試。
量劫參與過一次，就夠了。
有可能的話，什麼西天取經，什麼分潤天道氣運，玉鼎真人都未曾想過。
他闡教上下，也不缺那些氣運。
“真人可知，你那好徒兒，怕是此西行中人。”
“不可能！！”
玉鼎真人一聽陸壓道人這話，差點沒破了心境，直接喚楊戩來洞中，好好問個仔細明白。
可轉念又一想，這幾乎是沒可能的事情。
西行取經，有一個孫悟空足夠了。
再說了，那佛門聖人再想廣大佛門，多占據一些天地氣運，也不可能算計到他們闡教頭上來。
闡教可是有聖人的！
“真人可是不信，不如親手算算可好？”
見玉鼎真人忽的麵色一變，卻又極快的穩下了心神，陸壓道人卻心下一笑，更是想讓玉鼎真人親手算算其中的因果。
這一算不要緊……
惹得玉鼎真人的手指，都有些抽筋似的，一些指訣再也捏不下去。
“怎麼會！陸壓道友伱早知道？”
“我那徒兒，如何會參與這取經之事，這等因果本不該存在才是。”
如今，取經西行之事，還未正式開啟，想要算孫悟空自然是難了，尤其孫悟空還有遁入混沌的buff在身。
不過算算楊戩，玉鼎這位當師父的，還是有把握的。
畢竟師徒因果氣運牽扯極深。
隻是算出來的結果，有些讓玉鼎真人接受不能。
楊戩若是真的彌足深陷其中，他這位當師父的，也是跑不了的。
“因果之事，誰又能說的清楚。不過，我確實知道一點。你那好徒兒，當年了結了仙凡因果不假，可要說天庭的因果，怕是還差了點。至於是不是因此而來的因果，就不得而知了。”
“真人，我此行來此，正是想求請真人一二，還望真人動一動玉趾才好。”
提楊戩，也不過是陸壓道人找了一個由頭。
好讓玉鼎真人知道，他想徹底的靜誦黃庭，坐看雲麓起伏，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已經身入劫中，還不如先行一步。
也好給陸壓道人一個機會。
“道友……這天地間，還有何事何等因果，是你都難以了結的。”
你陸壓道人都算不及，都搞不定的事情，來尋我？！
玉鼎真人忽覺，自己要是真的應了陸壓道人所請，怕是日後的因果大了去了。
旁人不知陸壓的真實身份，玉鼎還是隱約知道一二的。
什麼六太子的惡身，什麼當年僅剩的金烏太子的真身，那都是九真一假的。
這位陸壓道人，那是借身還真！
說他是金烏太子的惡身也不差，可真實身份，就難說了。
怕是洪荒開辟之前，這位陸壓道人就存世了。
隻是誰也不清楚。
這位不知是混沌神魔還是什麼的存在，又是怎麼得了那位金烏太子的惡身，從而能行走於洪荒天地間的。
也是知道一些此陸壓道人的來曆。
玉鼎真人真的不想沾惹，這位道人身上的因果之事！
怕粘上了，要命來還！
“這可多了去了。”
“不多債多了不要緊，慢慢還也就好了。真人寬心，我來尋請真人，也不是為了他事，隻是想借真人一寶來用。或者，請真人幫幫忙，說服那孫悟空，幫我背一背那九處湯泉的因果。”
嘶！！
你還真的是敢說。
這都不是獅子大開口了，簡直是當年的北海玄龜開口了，一口都想吞天的。
九處湯泉是什麼所在，玉鼎豈能不知。
想讓孫悟空去背負這等因果，簡直是想瞎了心。
怕是自洪荒開辟，一直活到至今的隱世準聖大能，都背不起！
背負這等因果，極有可能會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的，甚至身在六道輪回，能不能繼續轉世投胎，都兩說。
當年十日齊出，天曉得禍害了多少洪荒蒼生，造下了多少孽障因果。
本該人死債消。
可問題是，十隻金烏根本就沒死絕，量劫之後妖族也未曾死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