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獻此話一出。
兩個女人頓時都臉色大變。
範清月立刻退開了一段距離,滿臉震驚的看向鐘秀文:“你竟然是假的,如此說來,我好早之前就覺得你不對勁了!”
“不,我不是,我……”
鐘秀文焦急的擺手,想要為自己辯解,可她磕磕巴巴,連一句順暢的話都沒辦法說出來。
範清月表情嚴肅,對鐘秀文步步緊逼。
咳!
吳獻打斷了範清月的追問,指著她說:“你不用再想著禍水東引了,我懷疑的人其實是你。”
範清月麵色疑惑,而後滿臉慍怒,指著自己的臉大聲問:“你是在說我?”
“是的,就是你。”
吳獻點頭確認。
“我其實見到了五具眷人的屍體,但隻對你們說了四具,還有一個韓雨的屍體沒有說,但你卻說你也見過韓雨!”
範清月急忙為自己解釋:“你剛剛曾說過,我們見到的屍體有可能是假的,那有一具假屍體,就可能有兩具假屍體,這和你的猜想並不衝突。”
吳獻頓時麵色驚訝。
這隻邪祟的思維,竟然還很敏捷,不是那種十分粗糙的偽裝。
見吳獻依舊滿臉懷疑,範清月頓時像是受到羞辱一樣,臉色漲紅,情緒變得激動。
“你還在懷疑我!”
“我究竟哪裡得罪你了,這裡藏著無數邪祟,你非要在這裡內訌嗎,既然你可以懷疑我,我也可以懷疑你!”
“停下吧,這樣互相猜忌是沒有儘頭的……”
範清月還在激昂的自我辯解,而吳獻已經低下頭,嗓音變得低沉。
“是啊,你也可以懷疑我,所以……”
嗖!
吳獻兩隻勞保鞋的膠鞋底,爆發出兩股灼熱的火焰。
範清月還想要繼續辯論,就見吳獻已經帶著火星,衝到了她的身前,那張俊俏的臉滿是猙獰的殺意,鋒銳獠牙探出,活像是一隻嗜血僵屍。
吳獻右手寬大的袖子中,滑出一截玉色的人類腿骨,他單手抬起白骨鶴嘴鋤,毫不留情的朝著範清月的麵孔揮砸下來!
眼看那鋒利的腳趾骨,即將戳進範清月的眼睛,範清月竟然身形一閃,躲過了吳獻的攻擊。
吳獻恢複站姿,看向範清月:“所以,誰是真的,我們打一場就知道了!”
此時的範清月,身上的白色熒光變成了幽綠色熒光,滿嘴都是尖銳獠牙,指甲鋒利可怖,身形飄忽如鬼魅,站在吳獻兩米開外,發出空洞詭異的怪笑,緩緩向後退去,想要隱入黑暗之中。
嘩啦!
忽然,範清月臉色大變。
她低頭一看,就見自己的腿上,赫然纏著一條長長的鎖鏈,嘩啦聲就是鎖鏈發出的,而鎖鏈的另一端,就握在吳獻的手中。
嗖!
吳獻左手用力一拉,範清月的身體就失去了平衡,同時吳獻再度發動侵略如火,右手的白骨鶴嘴鋤順勢一揮。
噗嗤!
在巨大的力道加持下,白骨夫人的半個腳掌,赫然全都沒入了範清月的臉龐!
吳獻將鶴嘴鋤拔出,範清月身體仰麵倒下。
但她的身體還沒有落地,就忽然劇烈的抽搐了一下,四肢反關節撐起,朝著驚恐的鐘秀文爬去。
可她剛爬行兩步,就又被吳獻給拉了回來。
“說,謝謝白骨夫人!”
吳獻神色猙獰的騎在了範清月身上,用鶴嘴鋤一下接一下的狠砸,血肉骨骼全都被白骨夫人的腳尖戳破,每一下都有血水濺射在吳獻的臉上,讓他那長著貓牙的麵孔更顯猙獰。
幾下攻擊過後,假範清月的屍體,就已經不成人形,再也不能動彈,吳獻將充滿焦糊味的腳底踩在她的臉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啊……終於舒服了!”
其實,早就認定了範清月是假的。
就算繼續辯駁下去,他也有信心用言語撕破假範清月的偽裝。
吳獻早就和範清月合作過,知道範清月的一些習慣和生活細節,另外她身上沒有之前拜神所獲的馬鞭,最大的破綻是,當吳獻捏痛她的手時,她隻表現出了憤怒,卻沒有任何快感。
但這個假範清月的口條實在太順,就算繼續追問,她也肯定有話來反駁,吳獻懶得繼續白費口舌,於是就直接動手了。
在進入這個福地之後,吳獻一直都如履薄冰,而從那個房間跌落開始,接連碰到隊友的屍體,更是讓吳獻精神緊繃。
遇到了假範清月,在她的身上發泄一通,吳獻才算終於神清氣爽。
吳獻從假範清月的身上,撕下一塊還算乾淨的布,擦乾了臉上的鮮血,看向一旁的鐘秀文。
鐘秀文早就被這突然的戰鬥嚇傻了,坐在地上雙腿不停的哆嗦,她顫聲問吳獻:“她是鬼?”
吳獻點頭。
她聲音拉高:“那我豈不是,一直都在和鬼一起趕路?”
“嗯,是這樣的。”
鐘秀文狂亂的搓著頭發,無意義的叫喊幾聲,似乎很難接受這樣的現實。
吳獻將手中的破布扔出去:“你先彆急著哭啊,我還沒有排除你身上的嫌疑呢。”
“範清月是鬼假裝的,你就不是嗎?”
鐘秀文僵住,瞬間淚奔。
“我不是鬼,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從鐘秀文的角度來看,吳獻並沒有走懷疑質問確認這個常規步驟,而是有了懷疑,就直接動手殺人。
吳獻苦惱的撓頭,他能快速分清範清月,是因為他本就認識真的範清月,但對鐘秀文就沒那麼好辨認了。
“這樣,我問你三個問題,如果你能回答出來,那你就是真的。”
“你家住在哪裡。”
“你手裡有什麼符籙。”
“昨日在裂縫洞窟,有肉塊,植物塊莖和蝙蝠老鼠等小動物三種食物,我們吃下的是哪一種?”
這三個問題分彆對應了現實世界,拜神元素,以及在跌入這黑暗空間前發生的事情,如果鐘秀文都能回答出來,她應該就沒有問題。
鐘秀文一時語塞,表情有些茫然。
吳獻眉頭皺起:“你快說,不要耽誤時間!”
鐘秀文揪著自己的頭發,帶著哭腔說:“你不要催我,我現在腦子很亂,什麼都想不起來,給我一點點時間就好,就一點點……”
思考了一段時間之後,鐘秀文的情緒終於緩和下來,抬起頭認真的看向吳獻。
“我家住在鴻源小區七號樓,我手裡有一張雙發法,前天我們吃下的是蝙蝠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