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街道靜謐。
佐原霧在街道上散著步,於周圍房頂上的暗部們不知不覺之中,來到了位於村子荒僻邊郊處的木葉大監獄。
這處監獄暴露在地麵之上的麵積並不多,有限的範圍內也被清空了樹木,周圍看不見人影。
不過,哪怕用彌生小姐的玉足想也知道,隱藏在這附近的守衛肯定少不了。
“稍微有點麻煩啊。”
佐原霧打開「六眼」,三百六十度的視角如立體雷達般掃過每一個隱藏在各個犄角旮旯裡的看守忍者,心下暗自嘀咕。
如果這些人聚在一起還好,「鏡花水月」一出手,兩隻大眼珠子掃過去,基本就能擺平了。
但是像這樣的分散站位,反倒容易出現漏網之魚。
他今天隻是想下去跟團藏先生聊聊天,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儘可能避免出現任何暴露危機。
隻是,正當他無聲無息的掃描著合適的潛入角度,視線忽的在某處停頓了下。
“咦?”
監獄另一端的樹叢。
幾名身穿漆黑製服的暗哨蹲守在各處。
位於樹叢更深處,則有幾名與他們同樣打扮的人影,正借著月色聚集在空地之中。
其中,立於最中央的油女龍馬披著兜帽風衣,望向麵前這十幾名由他借助團藏大人餘威聚集而來的前根部忍者,聲色俱厲:
“時值英雄敗落,竟使女子與小人成名!足可見木葉之上層早已被蟲豸所據!”
“諸位都是團藏大人的追隨者,皆了解那位大人的所作所為。”
“若說在這偌大的木葉之中,有誰能力挽狂瀾,遏止家國之頹勢,唯有團藏大人一人!”
“為了木葉。”油女龍馬淩厲的目光,從在場所有人麵上掃過,“我等必將不惜一切代價!”
“天誅國賊。”
眾人皆是神情狂熱,齊齊低喝:
“天誅國賊!”
看著眾人的這番氣魄,油女龍馬滿意的點點頭。
忠誠的油女龍馬,今天也在為了團藏大人獻出一切。
當然了,作為整個根部少數沒有被洗腦的人,他最開始其實也是不想來的。
隻不過,他們這批根部成員由於不受信任的緣故,最近這段時間一直沒能受到火影大人重任。
如油女龍馬這般實力強悍的上忍,最近這段時間的主要工作居然是在水戶門顧問的財務部裡整理後勤文件。
最近這段時間,他除了睡就是吃,吃完起來就盯著辦公室大門,偶爾有人路過的時候再裝模作樣的忙活一會兒。
完全是把人當豬養。
他這還不如在根部時那樣去國外刺探情報了。
直到昨天,忽然有個人通過以前的隱秘渠道與他取得聯係,邀請他前來擔任這次行動的主持人,油女龍馬這才看到了恢複往日地位的希望。
“日子,要好起來了!”
隻是,正當他邁開腳步,準備從樹叢深處展開突襲的時候。
肩膀被人從背後拍了下。
“嘿。”
油女龍馬警惕的轉過頭。
而後,他那副墨鏡下的眸子,就對上了一雙宛如蘊含著無數璀璨星辰般的眼睛,語氣和煦:
“朋友。”
“我能加入你們的派對嗎?”
“嗯?”
那一刻,油女龍馬隱隱仿佛能聽到有什麼聲音在耳畔響起。
「碎裂吧,鏡花水月。」
他的腳步定住。
石井正根是一名暗部忍者。
出身平民,彆無所長的他,如木葉的絕大多數孩童一般,成為了木葉的忍者。
值得慶幸的是,由於他自幼在聽力方麵展現出了超凡的天賦,因此被作為一項感知特長,以中忍的職級,被三代目大人親選,成為火影直屬暗部的一員。
為了報答這份恩情,今天的石井正根也在兢兢業業的看守監獄。
隻是,今天的森林,似乎與往日有所不同。
石井正根轉過頭,聚精會神的聽著那邊的聲音。
直到,捕捉到了一道清晰的腳步聲。
“什麼人!”
僅僅這一聲,隱匿於各處的其他暗部立刻現身,拔出刀刃。
不過,等到來人現出身影,這一行暗部卻不由一滯。
“是我。”
那披著一身火影袍,稍顯矮小的身影從林木之間邁步而出,聲音一如往常那般低沉沙啞。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整隊其他暗部。
見狀,石井正根頓時放下了心神,半跪於地:
“三代大人。”
“今天是你值班啊。”
“辛苦你了。”
三代大人的語氣一如往常那般溫厚和藹,不過似乎是一時間忘記了他的名字。
石井正根並沒有在意這點小事,甚至心下還有些小小的激動,低頭回應道:
“職下實在有勞三代大人掛念!”
“嗯。”
‘三代’的聲音依舊溫和:“去把結界打開吧,今晚忽然有些要事。”
“是!”
石井正根連忙應下,轉頭望向身後的隊友:“大田,去幫火影大人打開結界!”
“大田?”
喊了兩聲,隊友卻沒有任何回應。
石井正根茫然的回過頭。
隻這短短幾句交談的功夫。
在他身後的另外三名暗部隊員,已經被跟在‘三代’身後的那群前根部成員們一頓亂刀剁翻,血肉與骨茬灑落一地,早已氣絕。
然而,目光茫然的石井正根,卻像是完全沒有看到這一切,口中低聲提醒著:
“大田,我說你啊”
他的忍鞋踏過黏膩的鮮血,踩著同伴的手掌,鼻尖嗅著腥臭的血的味道,一無所覺的俯下身,在一團專門破壞了大腦的爛肉裡摸索著,語氣頗為有些無奈道:
“怎麼又那麼不小心?今天三代大人可還在呢。”
“喏,這不是在這麼。”
他說著,沾染血腥的雙手從屍體上取出一枚令牌,毫無所覺般邁步走向結界大門。
隻一招手,眼前的結界就隨之消散開。
無需‘三代’大人繼續指揮,一眾前根部忍者早已蜂擁而入,大步流星的奔向旋轉樓梯最底端。
守衛在監獄內部的忍者們發現了飛奔而下的根部忍者,前方立刻響起一片刀劍交擊的金屬碰撞,與臨死之前的嘶吼與痛苦聲。
不過,前方的廝殺聲中,偶爾也交雜些不和諧的雜音。
“等一下!你是油女?”
“該死的,我是來接應你們的啊!”
“伱乾什麼?”
“混賬,已經背叛團藏大人了嗎!”
“呃——”
各種忍術與忍具聲不絕於耳,周圍的地麵上屍體橫遍,但走在最後的兩人卻仿佛漫步在公園街道上,閒庭信步。
佐原霧目光冷漠的看著這一切。
他本質上並不是個嗜殺的人,隻不過,他還是第一次一口氣對這麼多包括上忍在內的忍者施加「鏡花水月」,大腦負荷並不算輕鬆,持續時間也維持不了多久。
為了儘可能避免他們察覺到問題,讓他們停不下來,自然就成了最實惠的選項。
這項措施的效果,立竿見影。
待到一行人走到地下六層的時候,圍繞在佐原霧身邊的根部忍者,隻剩下了最後七個。
頓時省力了許多。
最終,在位於六層最末端的一間牢房裡,他見到了正坐在石床上,像是在等待著他的誌村團藏。
很顯然,他早已察覺到了上麵的動靜。
隻是等誌村團藏一一望向跟在佐原霧身後的人影時,目光卻不自覺的凝重了幾分。
“嗯?”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佐原霧蒙在黑布下的麵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右手五指伸開,一根白骨製成的短刺,硬化為劍,緩緩從掌心皮膚之中延伸而出,握住。
原本作為這個霧隱臥底的底牌深藏於體內的血繼限界——屍骨脈,如今作為第二種區分於‘佐原霧’這個身份的能力,出現在眾人眼前。
霧隱忍者,輝夜蓮。
堂堂登場!
少年人的聲音依舊溫暖和煦:
“撒。”
“誰知道呢?”
(就這種骨質短刺↑)
(這個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