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看著那道毫發無損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身影,分成四具身體的角都,心中陡然冒出這個念頭。
剛才那一瞬間,自己的忍術明明切實的命中了目標才對!
怎麼會?
而且,更令他在意的是——剛才那顆土遁心臟可是來自岩隱村的精英上忍,那家夥的腦袋至少值兩千二百萬兩!
虧了!
角都叔叔我啊,這一次是大虧特虧了!
然而,佐原霧卻像是完全沒察覺到他的目光,緩步邁過雷水與火海交雜,而不斷騰起盈盈霧氣的戰場。
角都敏銳的注意到。
周遭的火焰與雷電,竟然都仿佛有著某種靈性一般,繞著佐原霧的身形避開。
直到現在為止,他的身上竟是連一絲塵土與血跡都沒有沾染上。
甚至,連他施展的忍術,都在這場牛毛細雨的澆灌下,變得比平日裡微弱了許多,此時正在不斷的消亡。
角都抬起頭,望向天上隻籠罩在他們周身的這片小小烏雲。
不對。
連最開始的雨水,都是有問題的麼?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
“水遁·切雨。”
佐原霧重新走進四具地怨虞分身的包圍圈裡,俊朗的麵上笑意和煦:
“能夠削弱除水遁忍術以外,一切忍術與查克拉的秘術。”
“你這些分身上的麵具顏色,應該就代表著對應的查克拉屬性,對吧。”
“如果我打爆了你這具水遁屬性分身的話,角都先生還有其他的什麼手段嗎?”
位於中央的水遁地怨虞的身體上,緩緩浮現出角都的麵容,神情愈發凝重,聲音裡卻沒有絲毫軟弱:
“連昔年與我交手的初代火影,當初都沒能留下我。”
“憑你一個木葉忍者,也敢放下如此豪言麼?”
佐原霧的笑容愈發溫暖:
“我試試看。”
下一刻,他的腳步驀的向前踏出,濺起花瓣似的水滴。
四具地怨虞分身如同被這一步踩在了神經上,不約而同的朝著四方散開。
同時,再一次爆發出驚人的查克拉反應。
“四遁·奇麵包圍戰術!”
轟然升騰的四種查克拉連彈,即便是在水遁·切雨的削弱之下,都爆發出了極其驚人的威力,如同四條長龍般,朝著佐原霧的方向席卷而去,在地麵上犁出四條深深的溝壑。
直到最後,聚集在一處,迸發出一道直衝天際的蘑菇狀煙雲。
然而,被環繞在最中心的那道人影,卻仍舊不避不閃。
“乾掉了嗎?”
水遁地怨虞身體上浮現的麵具,像是在某種規則下,不由自主的低喃了一聲。
另外三具分身齊齊看向他。
緊跟著,就見一條臂膀從煙霧之中伸出。
陡然朝側麵一振。
豁然間,煙塵儘散。
幾乎是在那道修長身影出現的同一個瞬間,佐原霧的腳步已然再次向前邁出。
再出現時,已經是在剛才說話的那具分身麵前。
呼嘯的風聲被他甩在身後,阻攔在麵前的煙塵與火焰也儘數被他衝散,化作一條追逐在他身後的霧狀漏鬥。
擰身,揮拳。
“轟——”
明明是看上去既不迅捷,也不如何有力的一擊,但在落到實處的那一刹那,卻驟然爆發出宛如爆炸般尋常人根本難以想象的巨力。
呈環形擴散的氣旋,順著手肘與手腕之間的一段距離,朝著四麵八方席卷。
深深紮進水遁麵具中央的拳頭之下,綻放開一圈圈呈蛛網狀四分五裂的細密紋路,崩落殆儘。
後躍,翻身。
三具地怨虞分身近乎同時砸向他剛才站立的位置。
大地震裂。
然而,此時此刻的角都心中,卻已經升起一絲退意。
——負四千七百萬兩!
這一單任務就算搞成了,那也才一百五十萬兩,連他這兩顆心臟的回本價都不夠!
更何況,剛才的那種速度
角都先生心中無比忌憚。
麵前的這個年輕人,是如三代雷影那般的高速型——他最不擅長對付的那種家夥。
不過。
角都看著眼前的佐原霧,麵具上不由咧開一抹笑意。
“你以為,你的對手隻有我一個麼?”
幾乎是在他聲音落下的一瞬間。
數道早已埋伏在周圍的根部人影,抓住佐原霧後撤、停頓的這一短暫瞬間,齊齊從周遭的房頂上一躍而下。
其中,領頭的那個有著一頭雪白的長發,眉心一點紅痣。
在卑留呼的麵龐上,是一副猙獰到極致的殺意。
“死!!!”
刀鋒上,寒光凜冽。
然而,無論是佐原霧還是角都,卻都沒有看向突然從房頂上躍下的這十幾道人影,反而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
‘就是這一刻!’x2
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兩人驀然朝著正好相反的方向,齊齊撤退。
陡然躍出去數十米。
“嗯?!”
卑留呼手中的刀刃紮進地麵,看向突然撤退的佐原霧和角都,下意識的發出一聲帶著些疑問的哼響。
“等等,你這個混蛋!”
“該不會?!”
隻是,等他看到佐原霧撤退的方向,心中又頓時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轟!”
隻可惜,在他聲音落下的前一瞬,佐原霧的身形已然飛射而出。
僅僅在最後的刹那,留給他一個有些微妙的眼神。
完蛋了。
他這回肯定是完蛋了!
與此同時,真正的卑留呼正在奪命狂奔!
幾乎是在看到佐原霧一招捏碎一顆心臟的那一式‘空間忍術’的時候,卑留呼就意識到,負責執行此次任務的自己,已經成為了一枚‘棄子’。
原因也很簡單。
他從團藏大人收到的情報裡,壓根就沒有這種恐怖的術式。
不但如此,雲隱原本應下的那支部隊,現在也不知所蹤。
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雇傭忍者,此刻更是在如此恐怖的術式之下,當場‘暴斃’——在發現三千五百萬兩請來的神仙當場被乾掉的那一瞬間,他就跑路了,根本沒有注意到角都死之後,他的那幾具‘分身’還能動彈。
所以,在留下一個影分身,並給自己直屬的根部中隊發了命令,要求他們去乾掉佐原霧之後,卑留呼就開始了他的逃亡之旅。
現在,他也不指望任務能完成,隻希望能夠在最後多拖延他一段時間。
“該死的雲隱!”
“該死的團藏!”
“該死的佐原霧!”
“等我的鬼芽羅之術完成之後,我一定要一定要”
卑留呼的眼眸裡,閃爍著深刻入骨的怨恨。
隻是,正當他即將逃出這片風暴中心的那一刻。
卑留呼的內心深處,陡然升起一抹莫名的、卻又無比真切的危險感。
那是他在無數次戰場生死之間所磨礪出的直覺。
緊跟著,影分身解除時的查克拉反饋與記憶一同灌入身體,突兀得令他有些不安。
‘那個分身,這麼快就被乾掉了?’
‘等等,佐原霧那家夥撤退的方向是’
卑留呼在看到影分身傳回的記憶的瞬間。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驀然轉過頭,朝身後危機傳來的方向看去。
然而,他轉身的那一刹那,向後望去的視線,卻已然被一隻突兀出現的大手整個覆蓋。
陰影遮蔽了視野。
“砰——”
刹那間,難以想象的慣性與重量,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整個的覆蓋在他的頭頂上,令卑留呼甚至有些懷疑這一秒過去之後,他脆弱的頸骨會不會也就此突兀的折斷。
身體浮空,腳步踉蹌,整個人都被這莫名的重量壓迫、翻滾,深深摩擦在地麵上,犁開一條貫穿十數米的痕跡。
驟然貫穿整整一公裡所帶起的音爆聲,遙遙在遠處響起,卻仍舊穿雲裂石,令人渾身顫栗。
在卑留呼的背上,少年人保持著半跪的姿態,一手按住他的後腦,一手按住他握緊苦無的手腕,連腳都踩在他的另一條手肘上。
根本無法動彈。
卑留呼的身體隱隱顫抖。
耳後畔,佐原霧俯下身,聲音貼在極近處,語氣溫和的向他詢問:
“伱說,一定要乾什麼?”
(腦袋裡突然想到這張圖,就放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