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彆吵/1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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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懷寧滿意了。

這個稱呼隻有親近的人才會這麼叫她,幾個小時前的邵景初不算。

臉皮厚,她管不了。

一把雨傘剛剛好隻能遮得住兩個人,雨水順著傘骨滴答滴答地往下掉,毫不例外全濺在了曳地的裙擺和挺括的褲管上。

賀塵曄看了眼酒店門口停著的車,微微低身,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果香,問:“喝酒了嗎?”

她搖了搖頭,“沒,你呢?”

聞言,賀塵曄想起兩個小時前,同行的一位客戶聊起一樓的宴會廳特彆熱鬨,應該又是一些豪門的少爺千金興高采烈地辦酒會。

他多留意聽了幾句,然後給盛懷寧發了條微信過去。

久久沒收到回複,想必是忙著抽不開身,所以之後他滴酒未沾,還自作主張地在這裡等著接人回去。

短瞬,盛懷寧欣喜,“所以你是怕我酒後開車,特意在這裡等我的嗎?”

她環顧四周,不解,“你的車呢?司機也不在。”

賀塵曄胳膊抬起,隔了點距離帶著她往停車的位置走去,輕輕柔柔地出聲:“我沒喝酒,讓他們下班了。”

一直候著沒走的門童眼疾手快,兩邊跑著幫忙拉開了車門。

盛懷寧暗自慶幸今天沒讓榮叔跟著,不然指不定又要徒增多少麻煩。

她瞥了下腳邊放著備用的瑪麗珍平底鞋,愉快地仰回座椅,嘴角的笑根本壓不住,“時間還早,要去超市嗎?”

賀塵曄幫她扯好安全帶係上,有了車窗單向膜的遮擋,終於敢大膽地撫一下她的發頂,“不用,我的助理已經把食材買好了。”

“我發的那些,都可以吃到嗎?”

“是。”

盛懷寧回眸,驚訝出聲,“你這麼厲害?感覺什麼都會做,是我賺到了。”

說完,她將音量壓到隻自己能聽到的程度,“這麼來說,公開也沒什麼,比起來我就像是個生活小廢物,媽咪肯定特彆滿意。”

車子漸漸駛入主乾道,周圍昏暗,隻偶爾會有一兩束霓虹迅速閃過。

賀塵曄目視前方,隻恰好在等紅燈時側目半刻,看見隱在暗處的白淨小臉,唇瓣翕張,不知在咕噥些什麼。

他笑了笑,“嘴巴嘰裡咕嚕在說些什麼?”

“不告訴你。”

盛懷寧紅唇掠過一絲淡笑,隻是在偏過頭的那刻又轉瞬即逝。

公開的念頭打消得很快,以往她身邊不乏也會有其他優秀的人出現。

爹地媽咪掌控欲極強,不然她也不會排斥至此,絲毫猶豫都沒有就跟陳寰徹底決裂。

她側身倚著,從車窗看一心隻專注開車的人的倒影,指尖情不自禁地探出,碰上又收回。

兩個人一路安靜到同乘電梯上樓。

盛懷寧扯了下濕噠噠的裙擺,指紋剛搭上就對身旁的人說:“你要不要也錄一個?”

賀塵曄意外一怔,沒應但也沒拒絕,跟著她的指示錄了食指的指紋。

臨分開,她用手指勾了下他的,望著他的眼神非常溫順,“我洗個澡換件衣服就上去。有來有往,待會兒你那裡也要錄一個我的指紋。”

賀塵曄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最擅察言觀色,怎會沒發現方才在回來的車上,女孩子忽然低沉下去的情緒。

看似他握著方向盤,目光直愣愣地望著前方,其實注意力時不時會往副駕駛那邊偏。

他忍不住會發散思維,想一下身邊的人是不是在酒會上受了欺負,可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合適。

明明平時在應酬時都能舌燦蓮花,卻在最關鍵的時候笨嘴拙舌起來。

這會兒,賀塵曄哂笑一聲,躬身吻了吻盛懷寧的額頭,應了聲“好”。

不知是真開心還是在強顏歡笑,盛懷寧踮腳,不滿,“嘴巴也要。”

電梯在叮聲後停了下來,梯門緩緩朝兩邊打開。

他抬了抬下巴,怕眼前的人沒站穩,趕忙扶住了她的腰身,“快進去,早點上來,彆像上次那樣。”

盛懷寧頰邊唰地紅了起來,怪這人不解風情,掌心拍開腰後的手,氣衝衝地回了家,高跟鞋邁得格外響。

生氣歸生氣。

盛懷寧沒敢多耽擱,卸完妝衝完澡,隨手拿了件連衣裙就準備換上。

隻是還未穿上,她又猶豫起來。

這是她和賀塵曄在一起後過的第一個生日,理應重視一點。

末了,盛懷寧千挑萬選,找了件正式又偏日常的小禮裙。

芋泥紫的顏色,亮片拚接同色立體花朵,露出的肩和一雙筆直的腿,白如霜雪。

隻是好不容易忙碌完,右腳剛邁出去,她又停了下來,轉而從鞋櫃拿出了那雙,買了還沒來得及穿過的羽毛高跟一字拖。

僅一層樓的距離,沒幾分鐘就到了。

盛懷寧左手拎著個沉甸甸的禮盒,裡麵放著的是羅稚送她的生日禮物,一瓶特級的羅曼尼康帝。

比起上一次,她駕輕就熟直接輸入密碼進了賀塵曄的家。

換好鞋轉過客廳,撲鼻而來的飯菜香味讓她不由吞咽了下,肚子更是配合地發出一陣咕嚕聲。

廚台前,賀塵曄已換掉那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寬鬆隨性的居家服外係著的圍裙,不是之前見過的那條,看著像是女孩子會喜歡的風格,想必是溪溪挑的。

盛懷寧擱下手裡的酒,悄然無聲走到中島台前坐下,托腮看著男人在開放式廚房來回穿梭的身影。

賀塵曄無聲彎了下唇。

他手上動作很快,沒多久便將盛懷寧點的那幾道菜全做了出來,連帶著還準備了一塊巴掌大小的樹莓千層。

生日總得要有蛋糕才合適。

期間盛懷寧是一聲不吭,豈料賀塵曄在繞過她往餐桌擺放餐具和飯菜時,竟也是默不作聲。

她跳下高腳凳,鞋跟磕出清脆聲響,步子邁得又急又大。

到了餐廳,一手撐在桌上,另一手在男人的眼前揮了揮,“喂,都看見了怎麼還不理我?”

賀塵曄:“想看看你能裝到幾時。”

“我以為你真不知道我已經來了。”她喃喃。

話落,男人側身,掃了眼她腳上的鞋子,“從出了電梯就聽到了。”

“哪有這麼誇張。”

她聲音低下去,這話聽起來仿佛在說她不穩重,支吾著又駁了句,“一定是你這房子不隔音。”

賀塵曄沒跟她爭執,嘴角挑起笑,用著寵溺又無奈的眼神,示意眼前的人快坐下來吃飯。

一頓飯吃完,那瓶羅曼尼康帝還剩下不到一半。

如果讓羅稚知道,她和賀塵曄喝得如此浪費,定會提著刀來砍她。

盛懷寧收好剩下的半瓶,當下決定還是彆拿回去比較好。羅稚問起來,就說帶回家了。

她拎著到了客廳,渾身上下被酒意浸得發燙,窩入沙發後忍不住往裡側埋了又埋,急於找一個可以緩解的地方。

閉眼假寐了良久,朦朦朧朧中,盛懷寧的眼前漸漸有晃動的人影越來越近。

耳畔的聲音熟悉而又遙遠,“寧寧寧寧”

她閉了閉眼,又迅速睜開,綿軟到使不出力的右手,抓上了男人微敞著的衣襟,“賀塵曄,你再靠我近一點。”

得了她的話,賀塵曄落座在她的身側,剛收拾完廚房的一雙手帶著涼意,慢悠悠地搭上了她的那隻手。

盛懷寧腦子昏沉困頓,但還不至於到毫無意識的狀況。

坐起來後,雙手就捧在賀塵曄的頰邊,然後緩緩往下挪。

一時之間,她快要分不清,究竟是她的指尖燙,還是手下的肌膚與她同一溫度。

視線從上往下,最後落在賀塵曄半挽起袖口的那雙手臂,所到之處都是紅通通一片。

她的聲音抑製不住地變得酥軟,自顧自地嘲笑起了麵前的人,“賀塵曄,你臉紅就算了,怎麼胳膊也是紅的?其他地方呢,是不是也一樣?”

賀塵曄歎了聲,忙捉住即將探入衣襟準備作亂的手,想要按她回去再休息會兒醒醒酒。

誰知下一秒,原本虛搭在他領口的手,倏地施力將他拽了過去。

盛懷寧往常都是小酌幾口,從未像今日這般,自然不安分也是頭一次。

她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使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縮到了耳鬢廝磨的程度。

唇貼上側頸,“我們都談戀愛了,你為什麼不給我碰?”

賀塵曄喉結上下滑動著,後悔不已。

早知盛懷寧飲了酒會是這幅樣子,他定會及早製止下來,省得到頭來受苦的是他。

不知過了多久,縮在沙發裡的人終於消停了下來,雙眼闔緊,似是睡了過去。

他從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扯過薄毯,蓋上後沉著籲出了一口氣,又等了會兒才去了洗手間。

水龍頭抬起,嘩嘩的流水聲在雙手探入後變得時輕時重。

隱約間,他用眼角的餘光瞥見灰油砂玻璃門被人從外推開了。

盛懷寧睜著惺忪的一雙眼,語調飄著連喚了好幾聲他的名字。

見他怔著,便探身進來抱住了他結實有力的腰,臉頰蹭著他的時候,頭頂亂了的發擦過他的下巴,磨得人頭疼。

賀塵曄的氣息在她不斷的撩撥下變得無限緩慢冘長。

他將手掌按在她的肩頭,語氣多了點嚴肅,“乖,彆鬨了。”

盛懷寧是赤腳進來的,伸直的手臂艱難攀上他的後頸,嗓音沾了酒後,甜膩到就像是在舌尖上纏繞著層。

她輕吟出聲,“我會對你好的,要努力點,讓你喜歡上我。”

“我沒唔”

他剛吐出兩個字,女孩子的唇就貼了上來,含著吮著吻得不得章法,癢癢麻麻的感覺從心口傳到了四肢百骸。

男人的眸色深諳起來,手臂環過她纖細柔軟的腰肢,把人拉向自己。

他抬起下巴,中止了這個吻。

盛懷寧怔著睜開眼,眼眶裡含著晶瑩的淚花,透出些許迷茫。

賀塵曄靜靜地凝著她,右手從她的腰後挪到頸後,再到耳下的軟肉。

再低身下去時,剛剛因為洗臉殘留在額發上的水珠,順著發絲滑落下來,掉在盛懷寧的麵上,眼睫條件反射地顫動了好幾下。

她頓時清醒了不少,不緊不慢地說:“賀塵曄,你知道嗎?今晚的酒會我差點就被人賣了。elya遞給我的那杯酒,如果我喝了,那麼這會兒我應該是在彆人的床上。”

“你會在意麼?”

話音將落未落,賀塵曄就捏著她的下巴,吻不由分說就落了下來,洶湧的醋意霎時被一股腦兒全宣泄了出來。

盛懷寧覺得痛,被迫著鬆開了牙關,舌尖迅速探了進來,讓她分毫退縮的餘地都沒有。

所有的親昵都發生得順理成章,她的手從他的衣擺滑進去,在光裸的背部遊走著,男人的身體立刻變得緊繃起來。

片刻,那手愈發大膽起來,隻堪堪碰上,就讓他腦中警鈴大作。

賀塵曄怎會不懂她動作裡的暗示,理智開始搖搖欲墜。

他托著她的腰抱起,重回客廳,就著這個姿勢坐在了沙發上。

盛懷寧委屈巴巴地咬著下唇,“你不想?沒有生日禮物就算了,你還拒絕我。”

如此僵持了幾分鐘,賀塵曄呼吸滯住,氣笑了。

這種時候,意誌力薄弱簡直是人之常情。

他抱緊懷裡的人,傾身拉開邊幾的抽屜,沒多久便將一條滿鑽的手鏈戴在了細白的腕子上。

盛懷寧抬手擱在眼前,晃動著看璨耀的光芒,一時懵住。

“生日快樂。”

賀塵曄又說了一遍,這是第三遍了。

盛懷寧懶懶地埋到男人的側頸,先是用鼻尖緩緩蹭過,然後才是溫熱的唇瓣。

她輕聲,似情人間的呢喃,“賀塵曄,我不喜歡你現在這樣。”

賀塵曄喉頭發緊,遲疑了好幾秒後起身將懷中的人放平在了沙發上。

他一字一頓,“先這樣,好不好?”

盛懷寧隻疑惑了一秒,雙手便死死地扣在了之前被她隨手丟下的薄毯上。

明明是詢問的語氣,他卻在沒得到她回答的情況下探下了頭。

蕾絲撥開,唇覆上,舌舐過。

玉蘭受儘滋潤,嬌豔欲滴地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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