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緲撇了下嘴,誰打他注意了?
男人粗略地掃了眼菜單,“來兩盤芥菜餃子。”
服務員記下,“好的,馬上就來。”
鹿緲詫異地看著他,“你喜歡吃芥菜餃子?”
“有什麼問題?”
“點這種餃子的人很少,但我每回來必點。”
傅時樾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會兒,“你經常來這家店?”
鹿緲點點頭,“店裡的芥菜餃子都是被我吃光的,連老板都覺得我很奇葩。”
傅時樾唇角翹了翹,“那還真是巧。”
鹿緲小時候很喜歡吃芥菜,傅時樾讓人把花園裡的花都挖了,種滿了芥菜。
連下人都覺得可惜,種滿世界名花的花園,變成了專屬鹿緲的芥菜園,一片綠油油的,傅時樾還說好看,也不知道他眼光長在哪。
趁餃子還沒上,鹿緲給他倒了一杯茶。
傅時樾剛端起茶杯,一道清亮的女聲岔進來。
“渺渺?大老遠就看見有個人像你,沒想到還真是你。”
鹿緲抬起頭,是王格格和許矜。
這倆姐妹算是鹿緲在大學裡關係比較近的,都屬於家裡有點資本,來學校裡混混日子,拿個文憑,畢業後就會被安排進入自家公司。
路邊停著一輛拉風的保時捷718,看樣子就知道她們也逃課了。
“渺渺,輔導員找你沒事吧?”王格格還在擔心鹿緲。
“沒事,已經解決了。”
“渺渺,你才把王明成甩了,這麼快就找了個新的?”許矜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鹿緲對麵的男人。
五官端正,麵部線條冷硬,渾身氣息強勢且內斂,透著一股成熟男人的穩重。
是在學校這種地方,根本看不見的品種。
許矜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傅時樾,眼裡放著光,“渺渺,你也太不厚道了,自己一個人偷吃這麼好的,不介紹一下?”
“你胡說什麼呢,這是我……”
鹿緲心虛地看了傅時樾一眼,免得被誤會,輕咳了聲說,“他是我舅舅。”
原來是舅舅啊,這麼年輕,應該還沒女朋友吧?
許矜靦腆地走過去,看著傅時樾身邊的位置,嬌羞地眨了眨眼,“舅舅,我可以坐這裡嘛?”
這聲“舅舅”喊的可甜可親切了。
傅時樾微笑,“不可以。”
“……”
許矜好歹也是衡通係花,有顏有錢,開個生日派對要花上百萬,被圈裡人戲稱“許大小姐”。
靠一張臉獲得不少特權,她主動提出要一起吃飯,換彆人早就感到榮幸之至,站起來給她拉座椅了。
這男人竟然瞧都不瞧她一眼,拒絕得這麼乾脆,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許矜的臉僵了一下,鹿緲連忙打圓場,“不好意思啊,我舅舅不喜歡挨著彆人坐。”
許矜僵硬的臉很快恢複過來,“沒關係,渺渺,帥哥都是生人勿近的。”
她不介意地拍了拍鹿緲肩膀,湊到她耳邊說,“晚上老地方集合,等你哦。”
說完,直起身又看了傅時樾一眼,這男人還真是賞心悅目。
“走吧,格格。”許矜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挽著王格格走了。
鹿緲回過頭,發現對麵的男人盯著許矜的背影看,“你在看什麼?”
傅時樾收回目光,“沒什麼。”
“我警告你啊,你可彆對我的朋友動歪心思,你跟她相差太大……”
話音還沒落,“啪”茶杯重重擱在桌麵上,鹿緲眉心一跳,“你反應這麼大乾嘛?”
“茶味太濃了。”
“……”他這是在含沙射影誰?
……
吃完餃子,鹿緲迫不及待把這男人送走。
傅時樾降下車窗,“在學校老實點,晚上我來接你。”
“不用接。”鹿緲扭頭就要走。
傅時樾伸手扯住她的衛衣帽子,往回一收,輕鬆將她拽回來,“彆亂跑,讓我知道你再逃課,以後我天天來學校盯著你。”
鹿緲歪著頭看他,杏眼兒黑黢黢的,“你很閒麼?”
傅時樾散漫地側過臉,“挺閒的。”
鹿緲氣歪了嘴,“那就趕緊去找個班上吧!彆一天沒事就操心彆人家的小孩兒,實在不行就自己去生一個!”
說完,她打開他的手,立馬跑了。
鹿緲跑遠後,停下來喘了口氣,臉頰紅撲撲的。
這男人怎麼老是對她動手動腳?
她懊惱地扯了扯衛衣帽子。
剛才她把話說得那麼明顯,那男人要是有點自知明,應該不會再來找她了吧?
晚上十一點,鹿緲收到王格格發來的消息,“奧斯卡,101包廂,許大小組的局。”
她穿著吊帶和小短裙,像隻翩翩起舞的小蝴蝶,拎著小包包欲往外飛。
門一打開,看見門口站著一道黑影,嚇得尖叫了一聲,忙躲到門後去了。
男人身材高大,站得筆直,宛如雕塑的一張臉浸沒在黑暗裡。
樓道間的燈被一嗓子喊亮後,才照到他臉上來。
被他嚇到的小姑娘探出腦袋,然後跟見了鬼似的,“你怎麼又來了?!”
傅時樾剛從一個酒局散場,時間有些晚,打算今晚回去住,但又怕鹿緲不老實,順路過來看看。
沒想到逮了個正著。
“陸衍說你喜歡半夜活動,我過來看看。”
他悠悠打量了鹿緲一眼,眉梢輕佻,“這是剛準備出去?”
鹿緲尷尬地咬了下唇,“不關你的事,你看完就可以回去了。”
男人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免得你夜不歸宿,今晚我會在這守著你。”
乾脆果斷地說完,直接就垮步進來。
鹿緲下意識往後退,“誰……誰允許你進來了!”
她急得跺腳,又阻止不了他進門,嬌小的身子還被他擠到了酒櫃上,頓時氣紅了一張小臉。
男人進來後帶上門,高大的身軀擋住鹿緲頭頂的燈光,暗壓壓地站在她麵前,低眸看著她一身裝扮。
原本清純的臉蛋化著濃妝,紮著麻花辮,戴著貓耳朵,整得花裡胡哨,還香噴噴的,空氣裡滿是她身上的甜香。
看她穿的清涼,大片雪白的胳膊和腿都露出來,傅時樾眯了眯眼,伸手捏住她一隻貓耳朵,“穿這麼少,準備上哪去?”
鹿緲氣哼哼地打開他的手,理直氣壯地說,“不關你的事,中午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要你管。”
說完不再理他,踩著她的小高跟就要出門。
傅時樾一把將她拽回來,她一個不穩,撞在了男人堅硬灼熱的胸膛上。
剛塗好的口紅都被蹭掉了,他胸口一個明晃晃的口紅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