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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世家貴女!乾了這碗軟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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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我?’

韓紹把玩著手中的茶盞,垂眼看著貼在自己懷中的女子。

一個自小被養在大族深閨中的世族貴女,修為也隻有區區天門境。

在一尊統禦十萬子民、手握十數萬虎狼精銳的七境真仙麵前,談論幫扶。

這話聽起來多少有些大言不慚,引人發笑。

可韓紹麵上雖然勾起了一抹略帶玩味的笑容,卻沒有絲毫的嘲諷之意。

這世上自作聰明的女子不少,但眼前這個女子顯然不在此列。

“本侯的事情……”

“你有沒有跟其他人說過?”

既然她已經點出了那些甚少有人知道的隱秘,韓紹再作無謂的遮掩,就有點欲蓋彌彰,太過小家子氣了。

聽到韓紹這話,陳文君暗自鬆了一口氣。

沒有預料中的暴跳如雷,也沒有想象中冰冷漠然。

一如自己這近一年來的拚湊、推衍出來的結果一樣。

自己身邊這人無論心性還是城府,都遠勝那些隻會自我吹噓,實則腹中空無一物的所謂幽州才俊。

心中對那些人暗自鄙夷了一陣,陳文君用依偎在身邊這人懷中的粉嫩麵頰輕輕摩挲著,語氣繾綣道。

“沒有。”

“這是妾身一個人的隱秘,又豈會舍得與他人共享?”

她口中的這個‘他人’,自然也包括她那位將她視作掌上明珠的父親,以及那位族人眼中宛如神明的老祖。

反正他們需要的也隻是一個擅文賦、精音律,調得一手好香的幽北第一才女。

至於在這‘幽州第一才女’名頭背後隱藏著的某些趣味,她隻一人獨享,想來也不算什麼忤逆不孝。

懷中女子吐氣如蘭,脖頸處那滑如凝脂的麵頰,更是撩撥得韓紹有些發癢。

伸手阻住那隻在自己身上緩緩遊離的柔荑玉指,韓紹無奈道。

“不要引火燒身。”

果然這世間的反差無處不在。

外人傳言中被視為惑人心智的‘妖婦’虞璿璣,其實私底下舉止端莊。

反倒是世人眼中這本該端莊的世族女子,極儘妖媚之氣。

心中念叨了一段【冰心訣】,韓紹這才壓下了心中再躥起的火苗。

稍稍回味了懷中女子這話後,他便反應過來。

自己剛剛卻是問了一句廢話。

若是陳文君真的將這些隱秘告訴過陳家老祖等人,那如今的涿郡陳氏就絕不會這般被動。

不說在自己還沒在這幽北之地站穩腳跟時,主動出手打壓。

也絕對會對自己早作防備。

念頭轉到這裡,韓紹不禁再次用古怪的眼神望著懷中的女子。

“你就不後悔?”

若是早將這些隱秘透露給族中,或許陳家老祖就不用為了保全家族,不顧麵皮地將她送入侯府。

懷中女子緩緩搖頭,眼神略顯迷離。

“沒什麼好後悔的,若非如此……妾又怎能如今日這般居於郎君身側?”

要說不甘,肯定是有的。

但後悔確實談不上。

畢竟她很清醒,那遼東公孫嫡女存在隻要存在一日,自己曾經幻想過的某些妄念,便隻能是奢望。

而要論正常情況,她這個千年世家的嫡女,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屈身為他人姬妾。

與其像過去那樣隻能躲在暗處做那不切實際的幻想,現在這樣對她而言,反倒是最好的結果了。

韓紹聽到這話,不禁生出幾分唏噓。

他倒不是沒想過陳文君今日這些話,隻是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而苦心編造出來的謊言。

隻不過垂眼看著女子眼中那一抹不加掩飾的癡戀,他還是信了。

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天門境修士,能在一尊七境真仙的恐怖神念下做出如此完美的偽裝。

這才是他韓某人真正自信的地方。

而不是單純靠他那張臉。

心中念頭轉過,韓紹再次問道。

“你平日深處閨閣,又是怎麼探聽到這些東西的?”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隻要有心,就算那些動作再是隱秘,也瞞不住全部。

隻是世家貴女身份雖然尊貴,但要論實際能夠動用的資源、人力,不說完全沒有,卻也肯定有限。

更何況陳文君做這些,還要避開族人的耳目與注意,連諸如她父親之類的親近之人也被完全蒙在了鼓裡,全然不知她暗地裡的所作所為。

單論這些,就連韓紹也忍不住在心中驚歎與好奇。

而聽到韓紹這話的陳文君,帶著幾分婦人的慵懶,從韓紹懷中緩緩起身。

順勢為韓紹續上了一杯茶水,才幽幽道。

“名聲。”

這兩個字太過單薄,也太過虛無縹緲。

在很多時候也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與價值。

可這也要看什麼人在用,怎麼用。

見韓紹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陳文君淺淺一笑。

“郎君可知妾那幽北第一才女之名?”

韓紹眼中閃過一抹恰到好處的茫然。

這近一年來,千頭萬緒,如履薄冰,他又怎麼會有心思注意到一個女子身上?

陳文君見狀,也不失望、惱怒。

能被她看中的奇男子,自是世間英豪。

上馬縱橫四方,下馬治理一方,又豈會與那些整日隻會自我標榜、互相吹噓的庸蠹蠢物一樣,隻知道將目光放在她們這些女兒家身上。

“不知道也無關緊要。”

說著,陳文君對韓紹眨了眨眼睛,嬉笑道。

“反正都是吹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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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擅文賦、精音律。

幽州這地界素來武風盛行,民風彪悍。

有此基礎,他們這些世族高門自然也是如此。

陳文君也就是欺欺這些幽州世族高門,沒怎麼見過世麵罷了。

跟江南那些文風鼎盛之地的世族貴女相比,她自認是比不上的。

不過這也不妨礙她靠著這一手‘差異化競爭’在這幽北之地乃至整個幽州,漸漸博得了這偌大的名聲。

當然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涿郡陳氏在背後的推波助瀾。

畢竟說得冰冷一些,她們這些世族貴女自出生的那一日起,便如那貨物。

想要貨賣高價,甚至奇貨可居,這名聲自然必不可少。

聽到陳文君這般坦然地自我戲謔之言,再看她不經意間露出的俏皮表情,韓紹也是忍不住有些莞爾。

“隻是吹出來的?夫人謙虛了。”

“本侯雖不通音律,但剛剛夫人在本侯耳邊那一曲低吟淺唱,頗為動聽。”

“如此倒也不負聲名。”

嗯,確實精通音律。

陳文君聞言一愣,等反應過來,頓時臉頰通紅,輕啐了他一口。

努力將腦海中某些旖旎卻頗為不堪的畫麵暫時摒棄,陳文君才繼續在韓紹麵前解釋起來。

名聲一大,不說那些世族貴女爭相與她為友。

那些世族高門子弟更是對她這位‘幽北第一才女’趨之若鶩,甚至奉作神女。

其實很多消息根本不用她主動去探聽。

很多時候她隻需要故作好奇地起個話頭,就會有人宛如獻寶一般,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掏得一乾二淨。

而她所要做的事情,隻是一個人在暗室裡將這些或真或假的零散消息加以甄彆,然後再抽絲剝繭,互相印證、推衍。

最後再將得到的結果,彙總、歸納。

很多看似尋常的消息,便能透露出許多常人看不到東西了。

韓紹作洗耳恭聽狀,眼中的玩笑之意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難得的鄭重。

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在無意中撿到寶了。

且先不說這份悄無聲息收集情報的能力,單說她能從那些真假不知、雜亂無章的信息中,找自己想要的東西,再歸納彙總、梳理清楚,都可以稱得上一聲奇才了。

而對於人才,不論男女、親疏,他韓某人素來敬之重之。

於是下一刻便在陳文君驚詫與意外的眼神中,上前一把奪過她手裡準備繼續替自己續茶的暖壺。

“夫人剛剛榻上一番辛勞,身體不適,且先歇著。”

說著,親自動手滌淨一枚茶盞再添上茶水,遞到陳文君麵前。

“夫人請!為夫不急,咱們邊飲邊說。”

什麼本侯不本侯的!

在外人麵前拿拿架子也就算了,在自家女人麵前,當稱‘為夫’!

不然可就太生疏了!

而麵對韓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陳文君明顯有些慌亂。

可迎上韓紹那認真且灼熱的目光,她卻也隻能遲疑著接過茶盞,嚅囁道。

“妾……妾身謝過郎君。”

韓紹一臉不悅。

“謝什麼?一家人!跟為夫客氣,豈不見外?”

“下次不許這樣了!”

這左一個為夫,右一個為夫,讓陳文君不免有些無所適從。

而那句‘一家人’簡單三個字,更是讓陳文君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眸莫名就微微泛起了紅。

韓紹連忙上前寬慰。

“這好好的哭個甚?可是茶水太燙?”

說著,順勢抓起身前的玉指柔荑,一麵仔細檢查,一麵就著陳文君手中茶盞淺飲了一口。

飲完之後,似乎才反應過來,一臉自責道。

“夫人,不會嫌棄為夫吧?”

這般誇張、刻意的舉動,若是在外人看來自然是一眼假。

甚至要斥責其虛偽、做作。

隻是陳文君不是那些外人,她是一個女子。

自家郎君能夠舍下顏麵哄騙自己,她隻會心中甜意近乎溢滿,再也看不到其它。

“妾不嫌棄郎君。”

說完,學韓紹的樣子,將盞中殘茶一飲而儘。

而後輕咬薄唇,努力抑製了一番心潮,才用那雙水光盈盈的目光看著韓紹。

“郎君待妾深厚,妾感念至深,故而淚流。”

韓紹感慨。

“為夫之過也。”

見韓紹這副一言不合先認錯的架勢,陳文君下意識慌亂,想說什麼。

可一想到這位外人眼中不可一世的冠軍侯、甲子第一仙,在自己這個婦人麵前這般模樣,陳文君忽然沒忍住破涕為笑。

“郎君慣會哄騙妾這樣的無知婦人……”

無知婦人?

你太謙虛了。

要是你這樣的女子還算無知,那些被你隨口驅使還一無所知的幽州才俊又算什麼?

韓紹心中感慨。

此刻他忽然回想起來,數月之前六扇門那些番子曾經密告過他。

那段時間不少世族高門子弟總在有意無意打探冠軍城,乃至草原商路的消息。

韓紹當時還以為那些世族高門忍不住想要對他出手。

如今看來,確實是有人想要對他‘出手’,隻是那個人不是那些世族高門。

而是眼前這個看似柔弱不起眼的陳氏貴女。

而那些世族高門子弟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各自的家族、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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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隻是覺察到這位幽北第一才女、美人似乎對冠軍城感興趣,這才挖空了心思想要借機討好她而已。

隻可惜他們選錯了對象。

念頭轉到這裡,韓紹看著眼前一臉嬌嗔的陳文君,忽然感覺那些因此‘意外失足而死’的世族高門子弟,實在是有些冤得很。

下輩子不說聰明一點,最起碼看女人的眼光得準上一些。

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不談。

更是不得好死。

見韓紹看著自己忽然就不說話了,陳文君收起麵上的故作嬌嗔,帶著幾分小心道。

“郎君,怎麼了?”

韓紹不再去想那些被六扇門陰殺的世族高門子弟,一把將眼前這如玉美人拉入懷中。

“沒什麼。”

說著,伸手輕挑那滑潤尖俏的下頜。

“夫人繼續說,為夫聽著。”

草原方麵的事情好打聽。

畢竟通往草原的商隊,幽北世族高門皆有參與,涿郡陳氏更是除了虞陽鄭氏最大的一支。

但神都和他派往南方數州之地的那些人,就不是那麼好探聽到的了。

韓紹料想她還有彆的手段。

隻是讓韓紹意外的是剛剛在自己麵前直言袒露毫不遮掩的陳文君,在聽到自己這話後,卻是有些猶豫。

韓紹故作大度道。

“若是不想說就算了,以後再說不遲。”

以退為進,雖然老套,卻管用。

剛剛還有些猶豫不決的陳文君,趕忙道。

“不是妾不想說,隻是……隻是妾身擔心……”

說著,陳文君聲音有些微弱、小心。

“妾身……手段有失光明,擔心郎君聽了會厭棄……厭棄妾身。”

韓紹笑了,笑容裡充滿了鼓勵與肯定。

“你我一體,雖無夫妻之名分,但在為夫眼中隻要入得韓某家門,便是姬妾,也絕不會虧待於你。”

“又豈會因為一點小事而心生厭棄,做那負心薄幸的不恥之人?”

陳文君聞言,輕舒了一口氣,這才咬牙道。

“妾暗地裡蓄養了一些死士!”

不是門客,是死士!

韓紹眼中閃過一抹驚詫。

因為死士不是誰都能蓄養的,更不是簡單能夠養成的。

單靠錢財、施恩,隻能豢養門客。

養不出死士!

“另外……如今這冠軍城中那座最大的青樓燕北樓,也是妾與一些閨閣密友合股所開。”

聽到這話,韓紹剛剛灌入口中的一口茶水,一下子沒忍住直接噴了出來。

“伱說什麼?”

陳文君一麵手忙腳亂替韓紹擦拭嘴角沾染的茶水,一麵怯生生道。

“郎君若是不想妾身沾染這些汙濁之事,妾這就斷了這些,莫被妾身氣壞了身子……”

韓紹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要說氣惱,其實談不上。

更多的還是震驚與意外。

畢竟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那燕北樓不止是在他這冠軍城是最大的青樓。

在這幽北之地不少郡縣之城也是最大。

韓紹不是不知道曆來這種風月場所,消息最是靈通。

六扇門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將觸手伸進去。

隻是在‘獻祭’虞陽鄭氏那幫人之前,六扇門的實力有限。

除開神都有李赫撐著外,草原與南方都牽扯了六扇門太多精力與實力。

所以在嘗試過幾次後,見這燕北樓背後的勢力太過複雜,隻是暫時放棄了。

如今聽陳文君說起這個,韓紹才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一幫子世族貴女湊在一起,不隻是代表她們自身,娘家、婆家互相牽扯、糾纏。

能不複雜嗎?

見陳文君一臉討好地給自己遞來茶水,韓紹一飲而儘,穩住心神。

“還有什麼?一並說出來吧。”

這位我見猶憐的陳家嫡女小心道。

“除了那燕北樓,妾這些年還積攢了些許商鋪,勉強算是有些資財……”

“若是郎君軍資短缺,妾身倒是能接濟一二。”

接濟?

好大的口氣!

韓紹失笑。

沒養過軍的人,總以為養軍容易,卻不知那可是個天文數字。

“你那點私房能有多少?留著自己花用吧……”

可當陳文君吐出那個數字時,韓紹驟然話鋒一轉。

“愛姬稍待,我喚周玄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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