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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傾國傾城!木蘭!點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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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厚禮,自己上門來拿。

這話要是跟那些清貴文士說,不管是寒門還是士族,都會覺得是一種羞辱。

可對於軍中武人而言,卻恰恰相反。

反倒是一種親近的表現。

果然聽聞這話的軍將,不但不生氣,還哈哈笑道。

“那感情好!回頭老夫便親自到侯爺府上來取!”

“到時候還望侯爺不要心疼財貨啊!”

心疼?

財貨花出去,才是財貨。

堆在那裡,隻是死物,根本體現不出真正的價值。

身為上位者需要的,也從來不是財貨本身。

而是這些東西的支配權和分配權。

這才是權勢運行的底層邏輯。

所以在那老將說完之後,韓紹直接大手一揮,豪爽道。

“千金散儘還複來!隻要本侯有,儘管來取!”

聽到這話,那老將頓時歡天喜地的答應下來。

而餘下列坐的一眾軍將,也是目光閃動,有些訝異。

在他們原先看來,這位冠軍侯出身底層,家境貧寒。

一朝發跡之後,必然在財貨上表現得極為貪婪、吝嗇。

無它,窮怕了。

這種情況他們見得太多了,所以也能理解。

可如今看來,似乎卻是他們想差了。

這位不但不吝嗇,還頗有幾分視錢財如糞土的豪氣。

若不是如此,也說不出‘千金散儘還複來’這等豪氣乾雲的話來。

隻是這財貨也不是這麼好拿的。

拿了,而且是登門去拿。

在某種意義上,就是在這位侯爺和遼東公孫之間,做出了選擇。

就是站隊。

一旦未來這位侯爺在跟遼東公孫的爭鬥中落敗。

他們的下場雖然不至於家破人亡。

從此上進無門,卻是肯定的。

所以儘管有人帶了頭,他們還是有些猶豫。

提前下注,贏了自然收獲頗豐。

輸了,代價同樣不小。

而就在場麵漸漸有些冷卻的時候,與韓紹同席而坐的公孫辛夷,忽然開口了。

“冠軍侯離開封地日久,諸事繁多,怕是在這廊居城也待不了幾天了。”

說著,公孫辛夷微微露出一抹淺笑。

“所以……諸位若是想要登門,還需儘快。”

這場宴席從開始以來,這位公孫大娘子一直保持緘默。

隻是靜靜地待在那位冠軍侯身邊,替他解肉、添酒。

不過這位大娘子一向清冷矜貴,過往在軍中的時候,話也很少。

所以在場諸將倒也沒有在意。

可此時她卻是開口了。

不但開口了,還極為大方地施舍給了他們一抹輕笑。

這讓不少從未見過她笑的軍將,心中生出幾分受寵若驚之感。

這一刻,他們才發現原來大娘子也不是不會笑。

那明明極淺的笑容,配上那張堪稱絕色的麵容,更顯動人心魄。

引得在場不少軍將,都微微失了失神。

想到之前傳言,堂上那位冠軍侯曾經為大娘子寫過一篇【美人賦】。

北國有佳人……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他們這些粗鄙武夫雖然不懂什麼詩詞歌賦,但也覺得這首【美人賦】應在此刻的大娘子身上,實在是再貼切不過。

這一笑,果有傾國傾城之姿。

隻是他們不敢多看,隻一眼過後,便強行讓自己挪開目光,冷靜下來。

而這一冷靜,頓時品味到了大娘子那話裡的意思。

前半句,不重要。

這廊居城雖然是冠軍侯替他們占下的,但他本身有封地,自然不可能在這裡久留。

真正關鍵的是後半句。

‘若要登門,尚需儘快’。

這話說得既隱晦,又明顯。

就算他們這些武夫也聽得明明白白。

過時不候。

這是在逼他們站隊。

回味過來這話的意思,剩下那些尚在猶豫的軍將,心中不禁有些不舒服。

他們早年就跟著大將軍出生入死。

敬重大將軍。

所以連帶著對這位大將軍的獨女、嫡女,也向來執禮甚恭。

可這份‘甚恭’是有限度的。

軍中武夫越是精銳,越是桀驁,也越是看重顏麵。

此時聽得公孫辛夷這話,有些城府淺一點的,頓時微微沉下了臉,蹙起了眉頭。

出身世家的貴種,就是這樣。

哪怕麵對他們這些軍將,也是高高在上。

想到這裡,不少軍將忽然意識到,今日大娘子如此,來日若是整個鎮遼軍上下,儘是出身公孫氏的世家貴種。

到時候他們這些非公孫氏出身的軍將,豈不是要整日受那些貴種的窩囊氣?

再看此時堂上韓紹那副言笑晏晏,毫無徹侯架子的模樣,兩相對比,差距實在是太過明顯。

‘或許這位……才是咱們真正的自己人……’

這一刻,不少軍將心中的偏向忽然明朗了許多。

而這時,高居堂上首座的韓紹見有些冷場,當即哈哈笑道。

“冠軍城的事情,本侯不急,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

說著,打著哈哈道。

“來!喝酒喝酒!”

幾盞酒下腹。

不少軍將的臉色算是好了不少。

過了片刻,韓紹忽然笑道。

“對了!說起來,本侯還要感謝諸位呢!”

這話說完,頓時有人應聲。

“冠軍侯,何出此言?”

韓紹道。

“當初本侯麾下兵員稀疏,還是諸位天字營將主‘慷慨解囊’,才讓本侯有了幾分顏麵。”

“這等雪中送炭之舉,如何當不得本侯一聲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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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慨解囊?

嗬忒~!

明明是你不顧顏麵從咱們手裡麵坑來的!

韓紹不提這話還好,一提頓時勾起了他們某些不甚美好的記憶。

於是場中一眾天字營主將原本已經緩和了的臉色,不禁又黑了下去。

他們懷疑這廝在嘲諷自己,卻又沒有證據。

不過好在韓紹並沒這個意思,說完之前那話之後,沒等他們接話,接著便道。

“這樣吧,趁著本侯還沒有走,明日又得空。”

“本侯便邀你們一道點閱他們一番,如何?”

說著,韓紹輕笑一聲。

“正好,也可以讓你們看看,本侯有沒有辱沒這些你們昔日的麾下兒郎。”

一眾天字營主將聞言,頓時被說動了心思,也顧不得黑臉了。

當即便答應下來。

而另一邊地字營的那些主將見狀,也鼓噪起來。

“也算上我們吧!”

“不錯,先前定北城一戰,冠軍侯麾下猛士,本將可是印象深刻啊!”

“如今正好也借這個機會,再見證一番。”

韓紹聞言,笑道。

“好!”

“定不教爾等失望!”

說完,韓紹又對居於下首前列的幾名中郎將,邀請道。

“諸位同去,如何?”

中郎將,非第六境不可當。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其實欲求已經不多了。

畢竟登仙太難,要是不出意外,第六境就是他們這輩子的頂點了。

中郎將這個官職,同樣也是如此。

再往上的封號將軍,除非他們突破第七境,否則也是沒希望的。

反正未來不管是這位冠軍侯上位,還是遼東公孫占據鎮遼軍,都要用他們。

所以今晚的晚宴,他們都是穩坐釣魚台,表現得不急不躁。

此時對於韓紹的邀請,也是自無不可。

彼此對視一眼,便點頭應允下來。

……

酒宴結束。

堂中一眾鎮遼軍軍將三三兩兩的散去。

韓紹親自起身送完眾人之後,見公孫辛夷並沒有返回後衙,便順勢重新在她身邊坐下。

堂中無人,兩人又是同席而坐。

韓紹索性在公孫辛夷的驚呼聲中,直接將她攬入懷中。

美人在懷。

隻是舉杯喂酒的不是美人,而是韓紹這個糙漢子。

“哪有男子為女子奉酒的?”

男為乾,女為坤。

上乾而下坤。

對於韓紹這般倒反天罡的舉動。

公孫辛夷麵色微紅,有些不自在地想要避讓。

“我樂意。”

見公孫辛夷終究逆不過自己,隻能強忍心中的羞澀,吃下酒水。

韓紹失笑一聲,而後微微歎息。

“委屈你了。”

說起來,兩人自相識以來,一直都是公孫辛夷在付出。

長刀睚眥、座下烏騅,那柄屢次三番助韓紹以低境修為,逆斬高境修士的雕文大弓。

以及那一身公孫度珍藏的墨家玄甲,都是出自公孫辛夷之手。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事情韓紹就不說了。

總的來說,與之相比,他韓某人就仿佛一個吃軟飯的鳳凰男。

除了說些好話,畫些看不見摸不著的大餅,並沒有給予她多少實實在在的回饋。

想到剛剛宴席之上,公孫辛夷不惜自汙,在鎮遼諸將麵前替唱了一出白臉。

韓紹眼中不禁閃過一抹歉意道。

“我實在虧欠你良多……”

隻是他這話,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便被那隻軟膩的柔荑覆住了聲音。

“我樂意。”

同樣的話,從韓紹口中說出來,顯得有些無賴。

可從公孫辛夷口中吐出,卻是有些嬌俏。

與戰場初見時,她那副清冷疏離的神色,簡直是判若兩人。

韓紹曾經厭惡她的高高在上。

天生反骨的他,隻想著將這份高高在上壓在身下。

以滿足自己的那份惡趣味和身為雄性的征服欲。

可日久天長,韓紹有些想法也漸漸變了。

剝開她那層清冷、高貴的外衣。

溫柔、體貼、對於自己的傾儘所有。

韓紹漸漸‘認識’了她。

她名公孫辛夷,乳名木蘭。

看似冰冷如寒霜,實則內裡熱烈如火。

一旦認定了一件事、一個人,就會猶如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

“木蘭……”

聽到韓紹在耳邊輕聲喚自己,公孫辛夷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等打完這一仗,我們就成婚吧……”

時間已經到了七月末。

要不了幾個月,始畢那條瘋狗必然再次南下。

有了之前的那五百烏丸龍騎警示,韓紹心中其實並不輕鬆。

甚至已經意識到今年這一戰,怕是會比去年還要慘烈。

不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韓紹並不覺得自己會輸。

等打贏了這一戰,自己的修為肯定已經踏足第七境了,運氣好的話,甚至還會更高。

到時候實力有了,再有功勞加身,便有了底氣和籌碼,撕毀她跟那姬九的婚約了。

徹底解決完兩人之間最後阻礙之後,有些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

成婚……

公孫辛夷不禁怔了一下。

這個熟悉而又陌生詞彙,公孫辛夷曾經厭惡且抗拒。

可現在從身邊這個男子口中聽到,莫名的就讓她紅了眼眶。

激動、向往、迫不及待……

種種情緒,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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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迎上韓紹那雙認真的眼眸,她才反應過來,應了一聲。

“好,木蘭等你……”

……

晚間,兩人並未同寢。

算是韓紹給公孫度那老登,最後的體麵。

次日一早。

寢臥的房門推開。

韓紹本以為是雲嬋,抬眼卻發現進來的是公孫辛夷。

今日要點閱軍將,跟在公孫辛夷身後的雲嬋,剛準備上前為韓紹披甲,卻被公孫辛夷搶了活。

此時此刻,雖然不是曾經的軍帳,卻依舊一如往昔。

甲胄上身的那一刻,公孫辛夷那雙讓韓紹一眼動心的眼眸微微亮起。

誰說女兒不好色?

隻是沒遇到真正讓她動心的人罷了。

韓紹天生一副好皮囊,身形挺拔,麵冠如玉。

經曆過戰場洗禮過後,氣息鋒芒畢露。

偏偏無論前身‘紹哥兒’還是韓紹都曾習文多年,眉宇間又蘊含著幾分書卷氣。

諸般因素疊加,便有了讓這世間大多數女兒家動心的資本。

這讓一向自信到近乎孤傲的公孫辛夷,心中也不禁有些心慌。

不過在想到昨晚眼前這男子已經允諾了,會儘快娶了自己。

這份生怕被人搶奪珍寶的心慌,頓時化作了一股難言的得意。

‘吾家韓郎,英武至斯……’

而眼見公孫辛夷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似乎在出神。

韓紹失笑一聲,順勢在她唇間淺啄了一口。

“我先去做事了,午間一起用飯。”

唇間溫熱的觸感,尚未散去。

再聽得這番有如尋常夫妻出門前的問候。

不禁讓公孫辛夷平素清冷如霜的眼眸,盈出了常人從未見過的溫柔。

口中輕嗯了一聲,便見韓紹身形一虛便消失在了寢臥之中。

……

點閱將士,這事並不稀奇。

但凡軍中每逢出征,都會有一個點兵點將的過程。

鎮遼軍自然也是如此。

所以一眾鎮遼諸將心態還算放鬆,除了天字營那一眾主將比較好奇,當初湊出的千騎兒郎如今在韓紹手底下的變化。

大多數軍將也隻是想著,跟在後麵看個熱鬨而已。

可當他們踏進營地,看到那三百身披重甲的陷陣老卒時,他們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甲……

這他媽的不是地字營那些重甲步卒的甲胄嗎!

雖然型製根據騎軍的特殊性,做出了一點改動。

但整體來看,分明就是步卒重甲啊!

如此沉重的甲胄穿在身上,還怎麼提速衝鋒?

而騎軍沒了速度,還算什麼騎軍?

還有他們手中的‘長槍’,看起來也是沉重無比。

有性子急的,差點當場怒斥‘真是胡鬨’!

就連那幾位中郎將也是如此。

他們雖然因為修為的緣故,已經不再親自臨陣帶兵。

但他們當年也是從戰陣裡廝殺著走出來的。

自認沒人比他們更懂這些了。

隻是考慮到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多少要給韓紹這個冠軍侯一點顏麵,這才強行按捺住性子,準備回頭私下裡再說。

而就在他們心中念頭紛飛的時候,韓紹卻沒管這麼多。

迎著他們,便坐上了上方早已搭建好的點將台。

看著台下那前後涇渭分明,卻威武不凡的一千三百將士。

這一刻,雖然他們對那三百標新立異的重甲騎軍有些意見。

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冠軍侯帶兵,確實有些本事。

彆的不說,單單隻看這整齊劃一的軍陣,以及那氣吞如虎的無雙氣勢。

這些東西,演是演不出來的。

非是真正的虎狼精銳不可!

對此,韓紹淡笑著與他們寒暄了一陣,便揮手示意道。

“開始吧。”

下一刻。

之前一直被眾將腹誹的三百重騎,逐漸提速。

轉眼之後,便在眼前的校場之上拉出了一道黑色的殘影。

再配上那如牆列起的陣列,層層推進。

入目之下,簡直有如一道不斷滾蕩向前的黑色滔天海嘯。

任何阻擋在他們前麵的存在,都會被其吞沒、湮滅!

瞬息之間。

在場眾將神色駭然地霍然站起身,目光死死盯著那一支在他們看來有些不倫不類的三百騎軍。

這時,韓紹這才淡笑著問道。

“本侯這三百重騎,如何?”

看著已經完成一輪衝鋒的三百重騎,以及身後那一地被踏碎的鐵質假敵。

一眾鎮遼諸將神色僵硬。

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

先前這三百老卒還未衝鋒的時候,氣息被遮蔽得很好。

等到這一刻,他們才駭然發現。

“他們的修為……”

說話間,眾將不知想到了什麼。

眼神震驚中又帶這幾分滾燙的熱切,似乎迫切想要一個答案。

韓紹見狀,神色頗有幾分不置可否。

實則內心暗笑。

區區遼東公孫拿什麼跟本侯比?

本侯可以給你們修為,甚至可以讓伱們突破登仙境。

公孫氏給你們畫的餅再大,能有本侯大?

心中失笑間,韓紹麵上不動聲色。

“不急,今日隻為點閱我陷陣將士而來。”

“有話,等點閱完,再說。”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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