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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將北行!朋黨!神都北宮!(有增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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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他們這些人隻是微末小官,並且上進無門。

但相較於這世間無數的寒門子弟,他們已經是極其幸運的了。

畢竟再小的官,也是官!

能食朝廷俸祿,受朝廷供養。

獲得相應的功法和修行資源。

這要是一旦辭官,便再也回不了頭了。

所以但凡能苦熬下去,沒有人會選擇這條路。

隻是此時眾人在短暫的震驚過後,心中卻是漸漸一動。

忽然覺得這位周掾史的選擇,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對。

與其在這神都蹉跎歲月,還不如投靠那位冠軍侯搏上一番前程。

至於說那位冠軍侯會不會接受……

眾人心思浮動,下意識將目光看向李赫。

而李赫在聽聞周掾史那話後,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給出回應。

一陣沉默之後,周掾史苦笑一聲道。

“罷了,讓李君為難了,此事是周某唐突了……”

看著周掾史這副落寞的神色,在場眾人心中也有些唏噓。

腦海中原本生出的某些想法,也宛如被一盆涼水澆下。

不行麼?

也對!

他們這些人身份低微,才名不顯。

若是自己是那位冠軍侯,怕是也不會輕易用之。

隻是就在他們隱隱有些心灰意冷之時,卻聽李赫忽然道。

“非是李某為難!”

“實際上我家侯爺正是求賢若渴之時,隻是……”

峰回路轉。

本來已經失望的眾人精神一振,連忙握緊了手中的酒盞,目光灼灼地看著李赫。

等待著李赫的下文。

李赫也不再磨嘰,直接便接受道。

“隻是幽州苦寒、凋敝,遠不如神都繁華。”

“而我家侯爺又是處在創業之初,條件艱苦!冠軍城又直麵蠻族鐵騎!李某這是擔心害了周君啊!”

李赫這話說的時候,喟然長歎一聲。

神色多少有些不忍。

可聽聞他這話的周掾史,卻是一臉被羞辱的表情。

漸漸漲紅了臉,有些氣憤道。

“李君這是何話?難道在李君心中周某竟是那等貪慕榮華之人?”

“周某既然想好了投身侯爺帳中,便是想追尋侯爺做上一番大事業!”

“所謂富貴享樂,與我何加焉?”

“區區蠻族鐵騎,又有何懼哉?”

看著周掾史這番義憤填膺的模樣,李赫還沒來得及回應。

堂中一些人也是頗為不忿。

“不錯!李君未免也太過小看我等!”

“我等如今雖身處神都!但過往哪一個不是苦日子過來的?”

“隻要能施展胸中抱負!彆說是區區苦寒,就算再是艱難險阻,我等也是不懼!”

說著,似乎是怕李赫不信,以為他們是在說大話。

當即就有人憤而起身道。

“這樣吧!隻要冠軍侯願意收留!此去北疆!算我一個!”

人都是從眾的。

有人打頭,再加上氣氛驟然火熱。

這話剛說完,便有四五人霍然站起身。

“也算我一個!”

“還有我!”

李赫見狀,眉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麵上卻是一陣感慨道。

“諸君!諸君……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說著,上前一一把過幾人的臂膀,歉意道。

“李某一介武夫!言語粗笨,不會說話!”

“誤會!誤會了!李某斷然沒有看不起諸位的意思!”

“李某這也怕諸位日後後悔啊!”

憤而起身的幾人,斷然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哪有後悔的道理?”

說完,幾人彼此對視一眼,儘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堅定與決然。

而後向著李赫躬身一拜。

“李君雖是武夫,但為人赤誠!所以我等也不怕李君笑話!”

“如今我等看似在這神都為官,可也隻是表麵風光,內裡苦楚自知!”

“隻要冠軍侯能給我等一個上進的機會,我等必粉身碎骨以報之!”

這種一眼看不到未來的絕望,他們實在是受夠了!

與其在這神都一生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還不如豁出去搏上一搏。

成則隨著那位冠軍侯雞犬升天。

敗,也不過直麵蠻族的彎刀,一死而已。

見幾人神色堅毅,似乎徹底下定了決心。

李赫放緩了口氣,終於點頭道。

“好!”

“既然諸君已經決定,李某若是再勸,便是真的看不起諸君了!”

說著,回身臨空攝來酒盞,作勢敬向幾人。

“今日便讓在座高賢作個見證!”

“諸位不遠萬裡,相助我家侯爺成就事業!日後但有所成,我家侯爺必不負之!”

“來!飲甚!”

盞酒入腹。

李赫直接道。

“這幾天,諸位準備一下,待一切安排妥當。”

“李某便著人安排你等北上,如何?”

麵對李赫的雷厲風行,幾人心中感慨一聲,不愧是軍伍中人。

然後便應聲道。

“善!”

“最遲半旬!等事情處置妥當,自會來尋李君!”

李赫聞言,這才露出壓抑許久的笑臉,豪邁道。

“那李某便恭候諸位同僚!”

這一聲同僚喚出,原本隻是初次見麵的幾人,頓生幾分親近。

又飲了一盞酒水後,沒等幾人再說什麼。

李赫已經鼓掌示意。

下一刻,一行女侍走進堂中。

捧著一個個精致漆盤,恭恭敬敬地遞到幾人麵前。

漆盤中那明晃晃的金色,著實耀花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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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這是何意?”

聽著幾人猶疑的問話,李赫笑道。

“我家侯爺常言,食君之祿,方能忠君之事!”

“此乃我家侯爺禮聘諸位賢才之物。”

聘禮,不隻是嫁娶之說。

招納賢才,也會奉上財貨禮聘之。

雖然暫時少了一份聘書,但隻要收下這份聘禮,雙方便有了主臣名分。

從此他們便算是那位冠軍侯的私臣。

這一點,李赫麵前的幾人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倒也不算意外。

真正讓他們意外的是,這份聘禮實在是……實在是太豐厚了些!

百金!

雖然沒有千金市馬骨那般誇張,但對於他們這些過去的微末小官而言。

這已經是一筆巨款!

足以頂得上他們過往十年的俸祿!

念頭倏忽轉過間。

幾人還在猶豫,可那今日算是出儘風頭的周掾史,卻是口中朗笑道。

“既然侯爺如此看得起臣下,那臣下就卻之不恭了!”

說著,當仁不讓地接過那百金聘禮,而後看向其他幾人道。

“主君賜,不可辭也!”

剩下幾人見周掾史這般灑脫,略微遲疑後,也笑了起來。

“哈哈!既然侯爺舍得出價,陳某又何惜此身?”

“不錯!今日這一副無用殘軀,貨與侯爺便是!”

說完,幾人不再推辭,將那分量沉重的百金直接收下。

一旁之前沒有動彈的人,此時眼看這一幕,眼中不禁閃過一抹火熱。

財貨、金銀,誰不喜歡?

世人爭來爭去,唯名利二字。

今日這幾人投身那位冠軍侯帳下,雖然名頭沒有神都為官說出去好聽。

未來的前程也是未知之數。

可這利,卻是實實在在的。

一時間,不少人眸光閃動,心中竟有些後悔。

可這個時候若是再站起來,就有些上不了台麵了。

日後傳出去,免不了還會被人笑話。

所以在幾經猶豫之後,還是端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彈。

隻是用豔羨的目光看向剛剛莽撞行事幾人。

而他們的這番神色變化,自然逃不過李赫的眼力,不過李赫隻當沒看到。

嗬嗬笑著,便返回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上趕著的買賣,不是買賣。

他要讓他們知道,是他們求著侯爺。

而不是侯爺非他們不可!

“李君,好手段。”

李赫剛剛重新坐下,便聽一旁的令狐安感慨道。

一來便展現修為。

而後在座次這個問題上,試探自己。

再到現在轉眼間,便為冠軍侯納了幾名人才。

偏偏這些舉動並不刻意,反倒是顯得有些渾然天成。

若不是令狐安一直在暗自掂量對方,怕是也會忽略過去。

就像那周掾史……

李赫聞言,淡淡一笑。

“些許上不得台麵的小手段,令狐君讓見笑了。”

今晚的令狐安一直話不多。

完全是作為一個引薦之人,將李赫引薦給了眾人。

看似什麼都沒有做,實際上已經做了許多。

原本還有些防備令狐安的李赫,此刻也終於卸下了防備。

“今日事起倉促,未能完全知會令狐君,還請令狐君見諒。”

麵對李赫語帶歉意舉起的酒盞,令狐安莞爾一笑。

明明是閹人殘缺之身,卻絲毫不見閹人的陰柔,反倒是儒雅如君子。

“李君多慮了,李君身懷重任,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說著,與李赫對飲一杯,又補了一句。

“不過……日久便可見人心。”

正所謂與善人居,如入芷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即與之化也。

李赫目光與令狐安對視一陣,而後展顏一笑。

“令狐君,善人也!”

令狐安也笑道。

“李君,妙人也!”

這話說完,兩人展顏一笑。

一切儘在不言中。

時間倏忽轉過。

轉眼間今晚的晚宴便臨近了尾聲。

散場前。

令狐安沒用李赫提醒,終於起身出言道。

“今日群賢畢至,又皆是誌同道合之輩!咱家久居宮中,時感寂寥,已經很久沒有這般歡心了。”

說著,話鋒一轉。

“這樣吧,日後每逢休沐,咱們便相約聚上一聚,如何?”

何謂朋黨?

聚眾合一也。

之前他們這些人雖然誌趣相投,彼此約為好友。

但也是偶爾聚聚、閒聊而已。

這樣的團體這神都之中,實在不知凡幾。

隻是也僅此而已了。

沒有共同的利益,沒有一個實在的核心。

沒準兒那天就散了。

可現在不同了,一旦定下相聚的日期,時間一長約定俗成。

再塑造一個彼此皆認可的相同利益和核心。

這就是……組織,就是朋黨!

在場眾人聽聞令狐安這話,有人懂了,也有人沒懂。

不過在略微遲疑片刻之後,還是答應下來。

“善!”

“令狐君此言甚是!”

“你我神都為官,大多久離鄉土,孤苦無依。”

“時常聚聚,便有如家中兄弟,彼此關照、彼此照應,想來也是一件好事!”

這話說完,忽然有人提議道。

“我”頓時引來一片叫好。

很快便將此事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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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眾人散場,李赫和令狐安起身相送。

出了酒肆。

與周掾史一同前來的趙乾,自然是一同離去。

隻是一路上,趙乾都顯得有些沉默。

直至臨近分彆的時候,趙乾忽然喚了一聲。

“周掾史……”

聽到這聲稱呼,周掾史笑著搖頭道。

“既然已經準備辭官了,這掾史之稱就算了,喚玄名號便是。”

趙乾也不在這個問題糾纏,隻是用複雜的目光看著周玄。

“你是何時入得那位冠軍侯門下的?”

周玄聞言,有些訝異地看了趙乾一眼。

“伱看出來了?”

見周玄直接承認下來,趙乾不禁有些意外。

而這時周玄已經笑道。

“年前吧,是李君主動尋的我。”

說著,饒有興趣地強調道。

“你知道的,我是幽州人。”

周玄之所以神色這般玩味,無非是幽州地處邊陲。

就算是在一眾寒門小官中,也隱隱受到排擠。

誰又能想到如今這竟然反倒是成了自己的優勢?

時運一道,當真是妙不可言。

看著周玄如今這副再也看不到往日鬱氣,反而躊躇滿誌的麵容,趙乾怔了片刻,而後歎息一聲道。

“北邊那位,許了你什麼官職?”

對於這個問題,周玄也沒隱瞞,直言道。

“暫時還沒有,不過料想要比其他人要順當一些。”

趙乾沉默了一陣,忽然道。

“你說……我若與你同行,可有一番大前程?”

‘前程’二字前麵,加一個大字。

這也是趙乾之前,沒有急於跟之前那幾人一同站出來的原因。

他想聽一聽周玄的意見。

其實相較於周玄,趙乾才是那個真正不安分的。

兩人同僚多年,周玄自然了解他。

所以對於趙乾這番迫切的言語,周玄也沒有意外。

隻是此時周玄卻是搖頭道。

“沒必要。”

門下省,作為丞相府之下的三省之一。

負責審議。

他們之前的官職,雖然卑微,但位置很重要。

就像是這次趙乾一言不合就能私自截留地方奏疏,在關鍵時候拖延時間。

趙乾自然懂。

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道。

“如此苦熬,何日是個頭?”

周玄沒有接話,轉而問道。

“你可信我?”

信?

簡簡單單一個字,可要想做到,何其艱難?

可片刻之後,趙乾還是道。

“信。”

周玄笑了。

“信就好。”

這也算是兩人在一處屋簷下同僚多年,養成的默契吧。

同是天涯淪落人。

沒有上進的機會,也就沒有多少勾心鬥角的心思。

反而多了幾分真誠。

隻是看著趙乾猶有不甘的樣子,周玄笑道。

“以前咱們是門路,現在有了門路,有些事情不過是早晚而已。”

“你急什麼?”

聽到這話,趙乾白了他一眼。

隻是這份白眼,隻翻了一半,便聽周玄道。

“你還記得黃天道嗎?”

黃天道?

趙乾心中忽然一動。

“你是說……”

周玄將目光望向北方,口中幽幽道。

“我感覺咱們那位侯爺,必不是一個安分的。”

真正安分的,又怎麼會剛剛起勢,便急不可耐地往神都安插人手?

“盯好那些地方的奏疏,弄不好要不了多久,就是你的一個潑天大功!”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那黃天道不鬨事還好。

一旦起勢,很可能就是一場彌天大禍!

當然……也可能是一場潑天的……富貴!

……

神都北宮。

那封來自幽州冠軍城的請罪奏疏,兜兜轉轉終於進了北宮丞相府。

隻是某道偉岸身影,隻粗略掃了一眼,便隨手丟到一邊。

宛如洪鐘大呂的威嚴聲音,冷哼一聲道。

“乳臭未乾的孺子,不過跳梁小醜而已,先不去管他。”

“等他能從始畢那條瘋狗手裡活下來再說。”

說著,忽然問道。

“黃天道如何了?”

空蕩蕩的大殿中略微遲滯了片刻,而後現出一副大雍堪輿圖。

隻見其上已經有八州之地,儘皆被一抹晦暗的土黃色所侵染。

那道偉岸身影神念掃過,隨後眉頭微微蹙起。

“邪道果然慣會蠱惑人心,發展太快了……”

說著,不容置疑道。

“稍加約束一下,不可失了掌控。”

虛空中有聲音聞言,當即應聲道。

“喏。”

……

加了五百多字,不收費,白送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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