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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六五,密雲不雨!自我西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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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度這話說完。

韓紹仿佛看到一塊好大的畫餅,向自己當頭砸來。

有著朱高煦這個好榜樣在前,韓紹自然心中有數。

畢竟親爹畫的餅都靠不住。

更何況是未來嶽父。

隻是韓紹心中想的是,‘我自取之’。

麵上卻是一派恭敬,抱拳執禮。

“必不負伯父厚望。”

公孫度聞言,這才微微頷首,露出幾分滿意的神色。

然後下馬走到石碑之下。

看著碑座之上那些一個個鐫刻其上的名字,公孫度感慨道。

“都是我鎮遼的好兒郎啊。”

說完,公孫度默然了一陣,忽然歎息道。

“我之過也。”

聽到這話,一旁的鎮遼諸將麵色一急,齊身上前道。

“非大將軍之過!實乃……”

隻是公孫度卻是搖頭道。

“行了,過就是過,沒什麼好遮掩的。”

“本將還沒墮落到需要你們給我塗脂抹粉的地步。”

坐鎮幽州這麼多年,公孫度自然有著自己的一番胸襟氣度。

說到底,還是自己輕敵了。

既輕視了始畢那條瘋狗的瘋勁。

也低估了朝堂上那些東西的愚蠢與貪婪。

兩相結合之下,自己栽這大個跟頭,似乎也合情合理。

‘隻是可惜了這些鎮遼好兒郎啊……’

想到此處,公孫度餘光瞥過那道披著戰袍的老者身影。

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什麼。

那小子慣會鼓弄人心,雖然未免落入了小道下乘,但於細微處倒也有可取之處。

最起碼今日過後,鎮遼軍此戰造成的缺員,應該能在短時間內補足。

說起來,這已經是一種勢的運用了。

公孫度再次回望了韓紹一眼,見這廝神色真誠而肅穆,絲毫看不出李文靜所說的什麼梟雄心性,便沒有多看。

轉而順勢招了招手。

“念祭文吧。”

很快便有將軍府的文吏,緩步上前,將早已準備好的祭文展開。

“維大雍太康五十九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致祭於我鎮遼之英靈曰……”

誦念祭文的那文吏語調鏗鏘,聲音清朗。

那篇由將軍府諸多文吏起草,長史李文靜潤色的祭文,哀思追悼的同時,更儘顯其雄邁壯闊。

韓紹默然聽著,竟也被勾起了幾分戰場上決死衝鋒的記憶。

抬眼望向那座慰靈碑的時候,隻見那石碑頂上已經覆蓋了不少積雪。

不過說起來,這北地的雪,到底是跟南國是不同的。

北地的雪,要乾一些,也輕一些。

不似南國的濕重。

有時候寒風一吹,就會吹出漫天飛沫。

還有這高達數丈的慰靈石碑,就算是換作另一邊那個機械發達的世界,也要花上不少時間去築造。

可在這裡,那天韓紹說完了這個想法後,竟然沒幾天就完工了。

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這麼強大的動手能力,為什麼要打仗呢?’

‘大家一起去愉快的工地搬磚,建設美好家園,這不好麼?’

韓紹一邊感慨著。

一邊盤算著要是自己當了包工頭,手底下又有這樣一幫能乾的工友,到底能接多大的工程。

隻是他這般無厘頭地出神,終究沒能維持多久。

“在想什麼?”

聽著耳邊李文靜的聲音,再次傳來。

韓紹多少有些不耐。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廝就黏上了自己。

開始的時候,韓紹還能耐著性子應對。

可時間一久,次數一多,韓紹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因為某人那雙眯起來不過豆大小眼,總是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

跟這樣的人說話,總是很累的。

實在費腦子。

所以聽聞對方這話,韓紹順勢就收回了目光,敷衍道。

“沒想什麼。”

說著,韓紹想了想,還是道謝道。

“還未謝過長史幫將士們立下這慰靈碑。”

關於這慰靈碑,就算是韓紹也隻能建議。

由將軍府出麵主持。

否則的話,就是亂了規矩。

李文靜聞言,皮笑肉不笑的臉色不變,微微搖頭道。

“這本該是將軍府職責所在,謝什麼?”

“更何況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不是麼?”

有句話叫,人不可貌相。

彆看李文靜此人看起來皮裡陽秋的,給人一種官油子的感覺。

但實際上做事風格,卻是雷厲風行。

凡事說做就做。

毫無半點拖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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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慰靈碑是如此。

說要收薑婉為義女,也是如此。

得到薑虎這個嫡親叔父的同意之後,第二日李文靜便讓薑婉上門跪地請茶,口稱義父。

將這事做成了定局。

如今整個鎮遼城的權貴人物都知道了,這位鎮遼長史、第七境武道真仙,幽州民事的實際掌控者,收了一女子為義女。

這樣的結果,饒是那些權貴家的女子不缺富貴,還是免不了生出幾分豔羨的心思。

畢竟說到底,富貴也是分等級的。

就目前的幽州大多數權貴世家女而言,能被這位李長史收為義女。

都是一場一步登天的潑天富貴。

隻是直到聽李文靜說出‘一家人’這話後,韓紹才猛然意識到。

眼前這笑麵虎一樣的李長史,從今往後,貌似也算是自己名義上的嶽父了。

‘所以……在家靠夫人,出門靠嶽父?’

韓紹心中有些古怪。

總感覺自己好像在吃軟飯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大有一去不複返的架勢了。

不過好在韓紹這人有個優點,那就是喜歡順著杆子往上爬。

眼看李文靜言語間,不拿自己當外人。

那他還客氣什麼?

當即便道。

“伯父說得對,都是一家人,韓紹再見外,就是對長輩的不敬了。”

“既然如此,那韓紹就不跟伯父客氣了。”

伯父?

李文靜聞言,將這個稱呼在心中念叨了幾遍。

隨後竟然在那副一貫皮笑肉不笑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笑意。

“怎麼個不客氣法?說說看。”

見李文靜這般乾脆,韓紹也不意外。

都是聰明人,倒也省了兜圈子的工夫。

於是想了想,便直接道。

“我準備在這裡建一座養濟院,用來收養那些陣歿將士家中孤兒。”

這話出口。

李文靜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

“你想收假子?”

自古將門都喜歡收這樣的假子,稍稍養成,就是心腹。

以韓紹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可以這麼做,也有資格這麼做。

但李文靜卻不喜歡他這麼做。

因為他覺得韓紹不應該將自己隻局限於將門這一條路上。

而聽聞李文靜這話的韓紹,卻是搖了搖頭道。

“不是。”

假子,假子,自然是假的。

哪有親子,來得親?

還容易讓人生出不該有的妄念,給未來埋下禍端。

韓紹不會這般無智。

不過他也沒跟李文靜講太多,隻是告訴他。

“我還想在這裡建一座蒙學書院,用來給童子啟蒙。”

聽到這裡,李文靜原本微擰的眉頭,終於鬆了下來。

仔細回味了一陣,終於笑道。

“誌向不小。”

誌向,其實是野心的文雅說法。

韓紹聞言,心道自己這位便宜嶽父,還真是個妙人。

笑了笑,便道。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

這等流傳千古的名言出口。

果然李文靜眸光一亮,評價道。

“你這小子,就算不為名將,也當成就一方名儒。”

韓紹失笑。

他也想啊。

佳人攬入懷,提筆潤風月,何等風流?

可是係統不允許啊。

有這玩意兒在身,他這輩子怕是注定要當個人屠了。

隻是這時李文靜還是有些為難道。

“此次大戰,府庫消耗不小,若是人多怕是支撐不起。”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這不隻是在說熱兵器時代。

換成冷兵器,也是如此。

兵家、戰馬、糧秣,戰端一啟,這些消耗都是天文數字。

戰後的論功、撫恤,同樣也是。

幽州苦寒,一郡之地甚至比不上南方小縣。

這些年雖然有李文靜的苦心經營,外加閃轉騰挪,有了一些積蓄。

但終究是經不起天長日久的消磨。

不過在聽聞這話後的韓紹,卻是微微一笑。

“將軍府出麵就行,資糧由我一人供應即可。”

李文靜聞言,神色一怔。

“伱?”

說完,李文靜便準備幫韓紹算算賬。

如果隻是讓養濟院那些孤兒吃飽飯,或許還能勉力支撐。

但韓紹想得明顯不止是這樣,肯定還包括武道啟蒙這些……

這樣一來,那消耗可就大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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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韓紹卻是眨了眨笑道。

“伯父可是忘了,我可是一座草原的……”

這話顯然是對李文靜那天的‘草原王’作出的回應。

李文靜定定地看了韓紹一陣,又看了看西郊這片地勢開闊的地帶,忽然笑道。

“難怪你小子會將這慰靈碑選在這西郊之地。”

韓紹沒有回應。

隻是再次抬眼望了一眼頭頂的虛空。

漫天風雪,自然少不了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陰雲密布。

然後才感慨道。

“密雲不雨,自我西郊。”

虛空飄雪,算不得無雨。

所以韓紹這話,明顯是帶著隱喻。

可饒是李文靜通曉經典,一時間還是沒想到這話出自哪裡。

於是遲疑了下便道。

“何解?”

韓紹有些訝異。

這話出自【周易·小過卦第六十二】。

按理說,以這方世界‘百家出於易’的說法,不應該沒讀過。

除非……要麼【易經】殘缺。

要麼……兩方世界流傳的不是一個【易】。

隻是無論是哪一點,韓紹都不敢胡言亂語。

想了想,隻是將後半句補了上去。

“公弋取彼在穴。”

這話說完。

李文靜細細思索了一陣,又望向一旁的公孫度才明悟過來。

‘濃雲密布而不降雨,它從我們城邑的西郊升起,君上竭力射取隱藏穴中的害獸……’

這話連起來就好理解了。

前半句,在說積累。

後半句,在說公孫度在蓄勢,意圖一舉獵殺那些窺伺鎮遼城的野獸。

果然就在兩人在私底下傳音的這會兒工夫。

那將軍府文吏也終於念完了那篇堪稱雄文的祭文。

而那些被這篇祭文牽動心神的鎮遼百姓中,有人忽然高聲問道。

“大將軍!某鬥膽問一聲!”

“接下來那烏丸蠻狗,咱們還打不打?”

這話出口。

不少人麵露複雜之色。

打仗,是要繼續死人的。

而今年的這一戰,鎮遼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可要是不打。

如此多的鎮遼兒郎,豈不是白死了!

回想起剛剛那篇祭文中的慷慨壯烈,在場百姓……不甘心!

而這時,聽聞這話的公孫度眸間,隱約有火光閃過。

目光掃過一眾鎮遼百姓,口中沉聲道。

“打!”

屬於鎮遼軍的恥辱,屬於他公孫度的恥辱。

唯有用鮮血才能洗刷!

沒有什麼仁義道德。

也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

他不但要往北打!

總有一天,他還要親手將某些人頭擰下來。

然後踩著他們腦袋,問問他們,你們有幾個腦袋,敢捋我公孫度的虎須!

而當公孫度這一個簡單的‘打’字落下。

那些原本還有些搖擺的鎮遼百姓,終於堅定了神色。

而後迎著風雪,在這塊高大的慰靈碑麵前,怒吼道。

“複仇!複仇!”

韓紹神色默然地看著沸騰的一幕。

一時間也分不清,到底是公孫度要複仇。

還是這些百姓。

又或者包括他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是這股大勢的一部分。

不過這對於韓紹,以及他那座曾經的定北城,日後的冠軍縣來說,都是好事。

獨木難成林。

他需要幫助,需要積累。

正如剛剛他說的那句卦象。

六五,密雲不雨,自我西郊!

公弋取彼在穴!

幽州、烏丸這一局,‘公’命在公孫度。

未來天下這一局,卻猶未可知。

總有一天,他韓紹要做主角。

‘彼可取而代之!’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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