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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論梟雄!功冠全軍!(二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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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金帛書懸於虛空的那一刻,其上龍紋瞬間活了過來。

蜿蜒騰空,直衝雲端。

巨大的龍吟,響徹整個鎮遼城上空。

被驚動的無數百姓,齊齊用震驚的目光望向虛空中那道赤色龍影。

隻可惜那道充斥著無儘威嚴與神聖的赤色龍影並沒有維持太久,便消散無形。

獨留闔城百姓眼神茫然地彼此對視。

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哼!”

鎮遼將軍府內。

鎮遼將軍公孫度將手中茶盞一丟,冷哼一聲道。

“老皇帝,這是在給我們上眼藥啊!”

一旁的李文靜依舊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麵目,嗬嗬笑著搖頭道。

“怕也是被逼急了,這是急著尋求破局之法呢!”

公孫度聞言,斜昵了李文靜一眼。

“破局?就憑那小子?”

“我看那老皇帝是老糊塗了。”

見公孫度眉眼不屑,李文靜笑道。

“你不看好?”

公孫度冷笑。

“我該看好?”

天下混沌,權臣當道。

世家大族、名門大宗彼此糾纏,盤根錯節,尾大不掉。

這一副副堪稱亂麻的亂局,彆說是那個出身寒微,年不過弱冠的小子了。

就算是他公孫度平日裡想想,也是一副無力之感充斥心中。

‘大廈將傾,非人力所能挽之。’

看著公孫度那隱藏在冷笑下的憂慮與無奈。

李文靜笑笑,然後道。

“你啊,是當局者迷!依我看你是小看伱那便宜女婿了。”

大軍回來的這些天。

李文靜除了處理後續的那些瑣事,其中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這個早先名不見傳的年輕人身上。

一番觀摩下來,饒是他見識過不少號稱當世人傑的世家子弟。

還是免不了驚歎幾分。

那些所謂‘人傑’,雖萬,亦難及其一。

親力親為地替麾下士卒送上撫恤,可見其仁。

鎮北樓酒宴,談笑間從那些貔貅手裡扣出千騎精銳,可見其手段、城府。

這些也就算了。

真正讓李文靜感興趣的是那小子的講武堂,以及那剛剛搭出框架的【六扇門】。

為此他李文靜甚至不惜以堂堂武道真仙之尊,悄麼麼潛進那小子的書房,翻看了一番所謂的‘計劃書’。

一邊看,一邊感慨著那小子設計之精巧與思謀之深遠。

更關鍵的是這才幾天啊!

若是多給他一點時間……

李文靜忽然有些期待起來。

而聽聞李文靜這話的公孫度,不禁一愣。

隨後神色認真地看著對方。

“你很看重那小子?”

李文靜聞言,收起了麵上那副標誌性的假笑,同樣認真道。

“此子治世之英雄也。”

戰場之上,勇不可當,勢如破竹。

敢常人之不能敢。

戰常人之不敢戰。

於絕境中尚能尋得一線生機。

其勢已成。

戰場之下,情義不失,深謀遠慮。

想常人之不能想。

做常人之不能做。

以微末之身乘勢而為。

其能儘顯。

如此一個上馬能戰,下馬能治的全才,要是都不能當得一聲‘世之英雄’,李文靜真不知道還有誰能當得。

那些靠著家世和互相吹捧成就赫赫聲名的累世簪纓麼?

李文靜心中嗤之以鼻。

隻是公孫度的關注點,卻不在這裡。

在聽得李文靜這話後,沉默了一陣,忽然問道。

“若是亂世呢?”

李文靜失笑,想了想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

“且看他接下來如何選擇吧。”

那神都鎬京的老皇帝那道聖旨上,隻說了食邑萬戶,卻沒明確封地的位置。

明顯給他們挖了坑。

這等上不得台麵的小心思,李文靜雖然有些不屑。

但他也知道,那高居九重帝闕的老東西怕是也想看看那小子最後會怎麼選擇。

對於李文靜這意猶未儘的話,公孫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到底是多年的老搭檔了,不說心有靈犀,最起碼的默契還是有的。

不是英雄,還能是什麼?

梟雄也!

對於這樣的評價,公孫度一時有些無言。

誰又想到呢?

自家愛女這一番草原的死裡逃生,竟然給自己撿回來這麼一個‘奇貨’!

‘可居’不‘可居’目前還不知道。

但感覺卻是複雜的。

總有種自己珍愛之物,被他人竊居的不爽與憤懣之感。

似乎是看出了公孫度的糾結,李文靜麵上再次浮現出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文則迂腐了。”

笑罵一聲,李文靜點了點他道。

“吾等日將老矣,當為兒女計。”

文則,是公孫度的表字。

聽得老搭檔,兼之多年老友的這話,公孫度默然一陣後,喟歎一聲。

是啊,仙路已斷。

真仙壽不過八百,亦有終時。

凡俗之輩,終了一生,隻為子女計之深遠。

真仙亦如斯。

沒見公孫峙一麵罵著他孽障,一麵還是不惜臉麵的為他來回奔波麼?

想到這裡,公孫度感慨道。

“還是文靜爽利,無兒無女孑然一身,固無憂愁。”

聽到公孫度這話,李文靜皮笑肉不笑的臉色,陡然一僵。

他感覺公孫度在嘲諷他。

但他沒有證據。

他就是好氣,卻又無力回嘴。

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隻能在心裡暗罵,‘老貨,戳人心肝,不當人子!’

看著李文靜的表情變化,公孫度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來。

果然。

快樂都是對比出來的。

誠不欺也。

……

此時。

韓紹小院所在的那個坊間,已經跪了一地。

聖旨蘊含的龍威宣泄之下,除非已經踏足天門境,神魂穩固,否則無人能夠站立。

冠軍……侯?

朝廷天使的話音落下,以韓紹小院為中心麵向聖旨方向跪地叩首的坊間百姓,一時間以為自己聽岔了話。

是我們理解的那個‘侯’嗎?

就算以他們那點淺薄的認知,也都聽說過。

大雍立國後,便廢除了前朝公、侯、伯、子、男五等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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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為軍功二十爵製。

在【非姬氏不可王】的鐵律前提下。

徹侯,便是諸爵之首。

‘那韓家子……這就封侯了?’

這一刻,親耳聽到聖旨的坊間百姓心中震撼莫名之下。

心中的感覺大抵上就跟那小黃門先前感慨的那樣。

雞窩裡飛出鳳凰了!

泥塘裡出蛟龍了!

這怎麼可能?

彆說是他們了,就連韓紹本人此時都有了那麼一瞬間失神。

‘這就封侯了?’

能讓天使手持聖旨敕封的封賞,自然是豐厚的。

對此,韓紹是有心理準備的。

隻是厚到這種程度,卻是韓紹怎麼也沒想到的。

原先他以為能獲封一個【關內侯】,已經是頂端了。

畢竟【關內侯】和【徹侯】,雖然都占了個【侯】字,但意義卻是完全不同的。

因為【關內侯】隻是虛封,沒有封地。

但【徹侯】不同,徹侯的封地是實封!

食邑萬戶,這萬戶百姓就是韓紹的子民。

所有的賦稅、勞役,都隻會貢獻給韓紹一人,而不需要上交給朝廷。

某種意義上講,在那片封地之中,他韓紹就是一國之君!

開府建牙,一言而決!

而對於韓紹的愣神,那手持赤金龍紋聖旨的小黃門,顯然也在意料之中。

所以他才會在道完聖旨內容後,又補了一句。

“冠軍侯,接旨吧。”

聽到這話,回過神來的韓紹,神色一肅。

“唯唯!”

下對上,稱唯、喏。

唯唯,則為謙應之辭。

韓紹頓步,雙手接過上書聖旨的赤金龍紋帛書。

剛要說話,神色卻是一震。

因為就在他接過聖旨的瞬息之間,一股恢弘霸道的巨大龍吟在他神魂中驟然響起。

韓紹心中一驚,本命神魂霍然睜眼。

隻是還沒等他動作,便聽那小黃門的聲音在耳邊溫言笑道。

“冠軍侯勿慌,此天家恩賜也。”

韓紹聞言,頓時明悟。

皇道龍氣!

徹侯,諸侯也!

自然有資格與大雍姬氏分潤這人間氣運!

隻是……恩出於上,一言賜之。

自然也能被一言褫奪。

韓紹心念瞬息轉過間,便不肯讓它沾染本命神魂分毫。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遲疑的那一瞬間。

本命神魂已經向著虛無空間內那道赤金龍影一手抓出。

那一刻的霸道與漠然,甚至讓韓紹感覺到了幾分陌生之感。

可偏偏他知道,那就是真正的自己。

也是自己這一世的真正根本所在。

轉瞬之後,韓紹隻見本命神魂手中指訣一引,便生生將那道赤金龍影化作了黑色袍服上的一道龍形紋章。

而與此同時,原本還處在元神境的本命神魂,其氣息節節攀升。

很快便衝破了法相境的關隘。

這一刻的他,終於完成了最後的蛻變。

徹底踏入了法相、金身的雙重境界!

混元如一。

不說前無古人,也不說後無來者。

但就目前的當世而言,能如他這般的,估計真的不多。

眼中赤金光芒,漸漸斂去的那一刻。

韓紹壓製住了本命神魂釋放法域的衝動,長呼一口氤氳濁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在本命神魂吞下這道皇道龍氣之後,韓紹忽然感覺這玩意兒好像就已經屬於自己了。

天王老子來了,也搶不走。

就彆說一言褫奪了。

正心中古怪的時候,身前的小黃門溫言道。

“冠軍侯,感覺如何?”

韓紹聞言,點頭應聲。

“甚好。”

聽到韓紹這話,再看他平靜的神色,小黃門心中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諸天萬氣,龍氣最獨。

這皇道龍氣又是以人道氣運為根本。

雖然功效強大,但若是德不配位,強行為之。

輕則影響修為上限,重則損傷壽數。

這也是大雍曆代帝君短壽早夭的真正根源所在。

“冠軍侯,真當世人傑也。”

小黃門這話發自肺腑。

這麼多年,他手持聖旨敕封的官員、爵位,也有一些。

但能像眼前這位冠軍侯這般輕鬆如意的,還真是一個也無。

特彆是那些繼承祖輩爵位的膏腴子弟。

龍氣加身當場暴斃,臨時找替補的,他都見過。

與之相比,差距何其之大?

‘果不愧我寒門天驕!’

哦,不對。

寒門尚有門庭。

這位冠軍侯才是真正的出身寒微!

小黃門瞥了眼身後的破敗院門,心中感慨著。

看向韓紹的目光柔和中,甚至帶上了幾分敬仰。

這份敬仰無關年齡,無關修為。

隻論其人。

他不及遠甚矣!

麵對這等讓自己心生敬仰的人物,小黃門近乎本能地收起了平日裡的虛偽與客套。

直接笑言道。

“冠軍侯,可是好奇這‘冠軍’封號,有些特殊?”

自古封號,都是跟封地掛鉤。

比如封地在齊,就是‘齊侯’、‘齊王’。

在某縣,就是‘某某侯’、‘某某王’。

但這‘冠軍’二字,又能匹配得上萬戶侯的郡縣,似乎並沒有。

不過有另一邊曆史做參照的韓紹,心裡其實隱隱有了猜測。

隻是他還是故作不知地誠懇求教道。

“請天使教我!”

其實真正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眼前這內廷寺人言語間對自己似乎極為親近的樣子。

隻是一時間不知道這份親近,又是從何而來。

麵對韓紹的請教姿態,那小黃門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卷手書,遞給韓紹。

“此陛下親自手書,冠軍侯一觀便知。”

韓紹忙不迭接過。

展開一看。

隻見紙卷上赫然上【功冠全軍】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功冠全軍,是為冠軍!

大雍帝君私璽加持之下,又是一道龍氣加身。

韓紹消化片刻,苦笑道。

“紹些許微末之功,哪當得陛下如此讚譽?”

直娘賊!

狗皇帝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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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將老子架在火上烤啊!

如果說沒有這封手書在,那‘冠軍’二字的意義,還能糊弄過去。

可有了這四個字實錘,韓紹日後就算是想糊弄也糊弄不過去了。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軍中武人,向來性子直,自有一番孤傲。

鎮遼軍那些老將就不說。

這看似簡簡單單的【功冠全軍】四個字,簡直就是全地圖火力覆蓋。

替自己將整個大雍的將領,仇恨值拉得滿滿的!

“冠軍侯,可是懼了?”

聽到小黃門帶著幾分玩味與戲謔的話。

韓紹將手中的帝君手書恭敬地合起,忽然笑道。

“陛下期許,不可辜負!某當仁不讓!”

名,是一把雙刃劍。

握不住,殺人先殺己。

但要是握得住,則無往不利!

既然狗皇帝給都給了,又退不回去。

那還不如爽快一點。

看著韓紹這副決然中帶著幾分昂揚自信的態度,小黃門眸光一亮。

“好一個當仁不讓!”

這般少年誌氣的潑天豪情,最是觸動人心。

再次被感染了幾分的小黃門,順勢便將那些從內庫挑選的上等靈藥,以及武庫中的武學拓本交給韓紹。

看著由兩位宮中寺人托舉著送到麵前的儲物錦囊,韓紹長歎一聲,感慨道。

“陛下厚恩,韓某非肝腦塗地,無以為報!”

說著,一麵收起那兩個價值連城的儲物錦囊。

一麵作勢要將他們往院子裡引。

“寒舍簡陋,無法放開了招待諸位天使。”

“厚顏請諸位天使進去飲杯苦茶,如何?”

帝命完成,喝杯茶水,也無傷大雅。

小黃門聞言,想也沒想便欣然受邀。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一番請茶閒談。

小黃門識趣地沒問那溫婉少女的身份。

不過韓紹卻是知道了這寺人對自己的好感與親近從何而來了。

寒門麼?

在這種世家大族把持一切的世道,寒門哪有什麼出頭之日。

要麼甘為豪門附庸,要麼舍得一身剮。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類似的出身總會本能地抱團取暖。

這是人性。

韓紹心中一動,當即取出一個儲物錦囊遞了過去。

雖然比不上當初送給李貂寺的那個,但已經足夠厚重。

可沒想到那本名為令狐安的小黃門見狀,卻是臉色難看。

“侯爺,這是作踐某家?”

韓紹皺眉。

你們北上的這一路,走到哪兒,就收刮到哪兒。

怎麼到我這兒就裝起來了?

但見令狐安堅持,韓紹沒有勉強,卻也沒有收起錦囊。

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兩人對視了一陣,令狐安苦笑道。

“某雖是殘缺之身,平日裡辦得也都是醃臢不堪之事。”

“但令狐安對侯爺的敬仰,想與侯爺相交,卻是真的。”

“所以不想讓這等阿堵之物,汙了彼此情誼。”

說著,再次將那錦囊推到了韓紹麵前。

言辭、動作之堅決,讓韓紹不免有些茫然。

不過說起來,他對這寺人印象挺不錯。

想了想,還是道。

“我沒有鄙薄你的意思。”

“我這個人軍伍出身,向來喜歡直來直去。”

“區區財貨,我從草原蠻族那裡弄來不少,並不缺。”

“你若誠心與我相交,就收下吧。”

韓紹說著,微微一歎,交淺言深地點道。

“爾等天使掠之百官,百官必掠之民。”

“幽州苦寒,百姓艱難,無處可掠,徒之奈何?”

“唯心生怨念矣!”

韓紹的意思很明顯。

你若是想與我相交,缺錢跟我說。

沒有必要為了區區財貨,汙了名聲。

他不喜歡。

說起來,這些都是韓紹的真正想法。

談不上什麼聖母。

以前作為草民,隻能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現在有了幾分實力,屁股坐的位置高了一點。

有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該做還是得做一些。

再說玄一點。

皇道龍氣,本就是人間氣運所聚。

氣運是什麼?

氣運是人心。

人心散,則龍氣散。

若是以後他真正能一步步走到那個位置,有些事情還是得做。

因為這些都是跟自己利益攸關的事情。

而聽到韓紹這話,令狐安頓時明白。

自己這一行天使的所作所為,甚至已經傳到了這鎮遼城。

滿麵羞慚之下,剛想解釋什麼。

忽然臉色一變,隨後急切道。

“哎呀!咱家大意了!被人給算計了!”

因為剛剛他陡然感覺自己腦海中的某些記憶,漸漸開始模糊。

那個半途插入天使隊伍的寺人……

至於那位攔路的皇子,他更是早已分不清了。

幾皇子來著?

等等!

我剛剛為什麼說‘皇子’?

令狐安臉色急變,也顧不得跟韓紹飲茶閒聊了。

瞬間起身便道。

“侯爺!你隻需知道我令狐安不是那種人!”

“等下次有機會咱家再跟你賠罪、敘舊。”

“咱家得先回去了!”

說著,一麵以秘法鎖住殘缺的記憶。

一麵快步起身離開。

能將他這個法相境大能玩弄於鼓掌。

這等詭異的事情,他必須第一時間跟李常侍稟告。

至於其他的,隻能以後再說了。

對此,韓紹一陣默然。

算計天使?

什麼人這麼大膽?

跟自己有關?

……

重生1999年底,邢白洲原本隻想拍個電影、當個導演、賺點錢花,奈何,女明星們實在太想進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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