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簡隱穿書以來第一次出現在三清宗宗外,而師尊讓她自己走回宗門。而簡隱還是一個深度路癡,望著眼前錯綜複雜的路口,簡隱咽咽口水,隨後拍了拍坐在自己肩上的小蘿,“小蘿,你知道怎麼回清煉山嗎?”
小蘿嘿嘿一笑,坐在簡隱的左肩上,隨後拍拍簡隱的頭,隻見簡隱瞬間陷入地裡,像是和土地融為一體。
“這是我們蘿卜的天賦技能—土遁術,逃跑專用。像我們這種千年靈植啊,不是被人類追殺,就是在被人類追殺。我的爸爸媽媽都被你們人類煉成丹藥了。”說到這時,小蘿的眼神明顯晦暗了幾分,隨後又打起精神來,
“不過還好,我被山丘子那個老頭子救了,他也不要求我做什麼,閒暇之際養養三清山的風水就好了,所以你們人類也不都是壞人。以後,你要是外出曆練的時候,讓我躲在你的靈海內,否則有人認出我,你就有大麻煩了。”
正當簡隱和小蘿正在地裡穿行之際,兩人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句熟悉的聲音:“給我打。”
簡隱立馬停下挪移的動作,停在說話人的身後,悄悄地探出腦袋。
隻看見葉玄衣被捆在一棵大樹上,赤裸著上半身,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猙獰的血痕,新傷舊疤相互交錯重疊在一起,觸目驚心。
葉問天冷漠地站在葉玄衣身前,旁邊還站著一名弟子。從這名弟子的穿著打扮來看,隻是三清宗的一名普通外門弟子罷了。可就是這樣一個普通人,手中緊握著一根長鞭,又要朝葉玄衣狠狠抽打過去。
簡隱微微皺眉,輕輕拍拍小蘿的頭,小蘿瞬間心領神會,隻見那弟子身下的土地瞬間變軟,整個人瞬間掉了下去,隻留有一顆頭在地麵。
葉問天精神瞬間抖擻,他瞪大雙眼,迅速環顧四周。然而,還未等他完全反應過來,一道身影從地下突然冒了出來。
隻見簡隱直接從地裡冒了出來,她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大石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葉問天的頭部狠狠砸去,大聲喊道:“你姑奶奶簡隱是也!”
葉問天根本來不及做防禦,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整個人直直向後倒去,然後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昏迷不醒。
簡隱冷哼了一聲,接著又毫不留情地抬起腳,用力踹向葉問天。
隻見他身上忽然掉下一塊綠色玉佩,簡隱撿了起來,瞅了幾眼,隻見上麵刻著一個“玄”字。
簡隱右手緊握著玉佩,緩緩轉身走向一旁的葉玄衣。此時的葉玄衣赤裸著上身,縱橫交錯的傷疤顯得格外刺眼。
或許是因為被簡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看感到十分不自在,葉玄衣下意識地側過臉去,試圖避開簡隱的目光。
葉玄衣赤裸著上身,被簡隱看得有些不適,便側過臉,躲開簡隱的視線。
簡隱伸出左手直接捏住葉玄衣的下巴,稍一用力便將他的臉掰了回來,強迫葉玄衣與自己對視,冷冷說道:“你不是有劍嗎?為什麼不反抗?”
麵對簡隱的質問,葉玄衣的嘴唇微微抿起,身體微微顫抖,牙關卻緊緊咬起,一聲不吭。
簡隱眉頭緊緊鎖起,眼裡帶著一絲不耐,再次開口:“說話啊!”
葉玄衣顫抖地更厲害了,衝著簡隱吼道:“你不是心知肚明嗎?”
“什麼心知肚明?你在說”
還沒等簡隱說完,葉玄衣便再度開口:“簡師姐,你這是玩夠了其它套路,開始裝失憶了是嗎?好,既然你忘記了,那我就告訴你,每每葉問天打我時,我隻要反抗一下,我親愛的簡師姐就會用千倍百倍的刑罰對待我,怎麼了?師姐,你忘了?哈哈哈哈。我身上的疤痕,有八成都是師姐你打的吧,你在裝什麼無辜?”
葉玄衣開始笑,大笑著,笑著笑著眼裡便泛出一抹淚光。
葉玄衣啊,你真可笑,母親恨自己入骨,自縊而亡。自己像一條狗一樣長大,好不容易加入宗門,他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起色。又被簡隱盯上,日日夜夜受儘折磨,他又做錯了什麼?
簡隱張口,似乎是想辯解什麼,但都顯得有些無力。
簡隱沒有開口,葉玄衣又開始說話了,聲音卻帶著一絲絕望:“哦,我知道師姐為什麼裝無辜了?現在師姐缺一個爐鼎,葉問天看不上你,你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是嗎……”
“我沒有讓你當爐鼎。”簡隱皺眉。
“那陰陽劍訣我後來又看了一眼,分明就是采陽補陰之術,你沒有?”葉玄衣輕哼一聲,“師姐,你真是好算計。”
聽著葉玄衣絮絮叨叨的話,簡隱也知道再怎麼解釋,這個混小子也不會信了。
簡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猛地抓住葉玄衣發尾的頭繩,用力一扯,隻聽得“嘶啦”一聲響,發繩應聲而斷,墨發血痕交織在一起。
簡隱右手撩起葉玄衣的發絲,緩緩將她攏到葉玄衣耳後,動作自然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隨後輕輕摸著葉玄衣的耳垂,笑得漫不經心,
“對!我就是想讓你當我的爐鼎,你有什麼意見嗎?!”
葉玄衣反倒是被這話問懵了,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隻見簡隱邊摩挲葉玄衣的耳垂,邊踮腳湊近葉玄衣,輕聲呢喃:“琉璃,出來。”
葉玄衣識海裡的流離瞬間蹦了出來落在簡隱手間,簡隱輕輕一揮,繩子瞬間斷開,失去束縛的葉玄衣身體猛地向前一傾,一個踉蹌,直直朝著簡隱撲了過去。葉玄衣一個踉蹌,直接跌在簡隱身上,唇角擦著簡隱的臉而過,清香撲了葉玄衣滿懷。
兩人同時一愣,墨發交織在一起,隻見簡隱猛地一推,葉玄衣直接癱坐到身後的樹上,簡隱右手拿起流離劍,遞到葉玄衣眼前,冷聲開口:“劍就在這,把葉問天和土裡那個人殺了,有事我擔著。”
葉玄衣瞳孔驟縮,詫異看向簡隱,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少女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眼神卻不似以前那般惹人厭。
葉玄衣說不清當時的感受,隻是木然接過流離劍,他咬咬牙,強撐著讓自己站起身來。沉默片刻之後,他才輕聲開口道:“我……殺不了。”
“怎麼?下不去手?彆人將你踩進泥底,你還要感恩戴德幫他?”簡隱冷聲開口。
葉玄衣歎了口氣,再次開口:“葉問天殺不了,他是清宿山山主的徒弟,身上有山主的禁製。”
簡隱眉頭一挑,詫異開口:“你怎麼知道?”
“我曾半夜潛進他的臥室,試圖殺他。”
簡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問道:“我身上有山主禁製嗎?”
“有。”
“所以,你也試圖殺過我?”簡隱聲音突然變大,警惕地看向葉玄衣。
葉玄衣罕見地沉默了三秒。
簡隱再次開口:“你真特麼對我動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