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等艙和經濟艙之間雖然還隔著個商務艙,但當槍聲響起的時候,唐勞涯等人也都聽到了動靜。
唐勞涯側身看了一眼過道儘頭的方向,發現原本守在那裡的空姐從一個變成了……好幾個,像是這次航班所有的空姐都聚集在這裡。而更奇怪的是,一般隻會拉上簾子的過道門,此時竟然處於關於狀態。
頭等艙並非每次都有過道艙門,即便有,為了不讓經濟艙的乘客覺得航空公司有意劃分貧富差距,一般也不會關門,隻會拉上簾子。
眼下這種情況,實屬少見。
唐勞涯隱隱又聽到一陣槍聲,他見周圍的乘客都比較冷靜,也不好意思把空姐叫過來詢問,便借著上洗手間的借口走向過道。
結果剛站起來,守候的空姐就注意到他,立即上前說道:“先生,飛機遇上了強氣流,現在顛簸幅度比較大,請您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等到飛機離開強風帶再去做彆的事。”
“我去洗手間。”唐勞涯說道。
空姐麵色為難的說:“洗手間現在出了一點小故障,目前暫時無法使用,還希望您忍耐一下,如若實在需要……我可以幫你找個瓶子。”
“?”
唐勞涯一個頭等艙的乘客被要求用瓶子湊合一下,頓時讓他覺得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再加上沈歌的離開,以及之前和沈歌有些小交流的年輕女人也被叫走,艙門還被封鎖起來……
唐勞涯索性不再試探,壓低聲音直接問道:“我剛剛隱約聽到經濟艙那邊有槍聲傳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空姐為難的說:“先生,請您放心,飛機上的事有專人正在處理,您隻需要回到位置上保持安靜,配合我們工作即可。”
“你說的專人是沈先生?飛機上出現了詭異事件?”唐勞涯回想起沈歌的身份,再一聯想到需要對方出手解決的事件,頓時心裡越發的不安。
“先生,請您先回到位置上。”空間再次勸道。
唐勞涯隻能在心裡祈求沈歌能順利解決掉這次詭異事件,彆讓他“有幸”見識詭異的恐怖。
就在唐勞涯坐在位置上越發不安,焦急的等待著時,隱隱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在頭等艙內彌漫開來。
要知道作為頭等艙,這裡不僅有空氣淨化裝置,就連出現一點點異味空姐也會馬上進行處理,這種像屍體腐爛了的味道根本不可能出現!
唐勞涯小心翼翼的朝周圍看去,探頭看了看前後的乘客,他們似乎還沒察覺到異樣,聽歌的聽歌,看電影的看電影,睡覺的睡覺。
這時,同排右側的一個乘客,引起唐勞涯的注意。
那個乘客雙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低著頭,看上去像是在睡覺。但這裡是頭等艙,並非經濟艙,座椅的舒適度像是躺在舒軟的床上。如果要睡覺,明顯應該躺下去,而不是就這麼坐著。
最奇怪的是,那人搭在座椅上的手指,正在滴落白色的粘稠物,再仔細一瞧,就像是那人的手在融化一般。
就在唐勞涯想叫一位空姐去看看那名乘客的情況時,那乘客突然緩緩抬起頭,像是注意到了唐勞涯的目光,側過腦袋看向他。
那乘客的臉麵色蒼白,像是塗了一層白色的蠟,兩隻眼睛一片黑色,像極了恐怖片中厲鬼的煙熏妝。
最恐怖的是當他對上唐勞涯的目光後,咧了咧嘴,露出一個陰森恐怖的笑容,動了動唇,像是說了句什麼。
唐勞涯被那乘客“看”了一眼,頓時寒毛直豎,心中泛起一股強烈的恐懼感,下意識的叫出了聲。
“啊——”
“鬼啊!”
唐勞涯突然的大吼大叫引起了周圍乘客和空姐的注意,所有人齊刷刷的朝他看了過來。
隻見他抬手顫抖的指向那詭異乘客的位置,眾人隨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了他們今生都難忘的一幕——
坐在那位置上的乘客,腦袋呈三百六十度的旋轉了一圈,脖子擰成了麻花狀,擰動的同時還有白色的蠟滴落在地上。
接著,那乘客整個融化,變成了一灘“白蠟”。
周圍的乘客嚇傻了,有人反應過來立即尖叫著跑向走廊,又或是擠到唐勞涯這側的位置。
還有人驚慌失措的想要朝商務艙的位置去,結果手還沒觸及到艙門開關,就被兩名空姐死死抱住。
“彆,不行!不能開門!”空姐急道。
那乘客怒道:“你們沒看見怪物嗎?不跑在這裡等死?快讓開,伱們不走,自己留在這裡!”
兩名空姐的力氣顯然不如這男人,眼看勸不住,其中一人直接說道:“先生,那,那邊發生了詭異事件,對詭探員正在處理,出去更危險!”
頭等艙中雖然也出現了“融化”的屍體,但並且還不確定這是受害者還是怪物,可這幾個空姐是從經濟艙逃過來的,她們親眼看到了那些腦袋變成食人花一樣的怪物,而且數量還不少,明顯外麵更危險一些!
“飛機上發生了詭異事件?”那乘客懵了。
雖說自詭異曝光以來,世界各地原本以年為單位的詭異事件,變成了一個月內好幾百起的程度,但大天朝地廣物博,再加上特策部的應對能力也越發的成熟,一旦發生詭異事件立即就會進行封鎖。
更何況詭能探測器越發的成熟,很多詭異事件還未擴散之前就能被檢測出來,提前轉移幸存者。
因此並非所有人都“有幸”能經曆詭異事件,所以大多數人對詭異的印象還停留在電視和短視頻上。
男人這話頓時引起了其他乘客的恐慌,之前和唐勞涯吵架的西裝男急道:“剛才坐這個位置的先生呢?他是榕市分部的對詭探員,有他在說不定能解決詭異事件,他人在哪裡?”
一名空姐回道:“沈先生已經去經濟艙處理詭異事件了,他下令關閉了幾個艙室,等待事件處理。”
那西裝男聞言頓時抱怨道:“不是吧,在頭等艙待著不好嗎,跑去經濟艙做什麼,那裡的人加起來的價值也不及我們這裡一個,反正都是對社會沒什麼貢獻的蛀蟲,救來有什麼用?”
唐勞涯之前本就對這西裝男不滿,此刻冷哼道:“希望一會兒沈先生回來的時候,你有膽把這話重複一遍!”
一名女乘客附和道:“沒錯,大家都是人,哪有什麼高人一等。你是比他們有錢,但在詭異麵前沒什麼區彆。我看大家彆著急,這人‘融化’的情況雖然有些古怪,目前還沒有出現任何危險的征兆。”
雖然這女乘客很冷靜,說的話也是事實,但眼下沒人願意和一灘還在向四處地板緩慢流動的“蠟”同處一個空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