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背對著楊楓。
即便是楊楓的腳步已經很輕了,可是當楊楓出現的時候,他還是平靜的打招呼道:“你來了。”
這個聲音如同一片隔絕的汪洋看不到一絲波紋,隻有深不見底的寂靜。
楊楓坐在了他的旁邊。
這一次的他顯得更從容淡定。
楊楓坐在了這個人的旁邊,目光之中略帶些許的警惕,道:“你又來了。”
“看來你的實力相較於之前又有所提升。”
老人開口。
他看上去七十多歲,可說起話來卻完全沒有這個年齡該有的樣子。
或者應該說,他背後操縱者完全沒有這個他那個年齡該有的老態龍鐘。
“我也沒想到,司馬山還會再一次找上我。”
楊楓眯著眼睛。
眼前這人,正是司馬山所操縱的黑傀儡。
而且讓楊楓感覺到意外的是,司馬山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要知道,即便是司馬山,要操縱黑傀儡也絕對無法通過太遠的距離。
恐怕頂多也就是幾十公裡,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也就是說,司馬山的本體真的出現在了附近。
“我想要來這裡看看,聽說這裡發展的很不錯。”
司馬山平靜的開口,繼續道:“而且你應該稱呼我為山。”
他並不上當。
若是在此時他真的承認自己是司馬山,那無疑是在增加麻煩。
楊楓盯著他,道:“你倒是很喜歡找一些老人,來做你的黑傀儡。”
他嘴上如此說,實際上卻是感受了一番這傀儡的實力。
這個傀儡曾經是村裡的人,雖然楊楓不熟悉,但是卻有印象。
要知道在之前,這軀殼僅僅是個普通人。
可楊楓一番窺探之下,發現這軀殼在成為黑傀儡之後,竟然憑空變成了個不俗的天人高手。
太可怕了。
司馬山如此煉製黑傀儡,若是真的讓他找到十分有基礎的古武者,絕對能煉製出實力強到可怕的黑傀儡。
怪不得當初的青天,會輸給他。
“我現在剛剛蘇醒並不久,實力十不存一,或許將來能慢慢恢複吧。”
司馬山平靜的說著。
楊楓的臉色驟變。
十不存一?!
什麼意思,眼前這個人的巔峰實力……到底是什麼?
“青天看樣子好像並沒有告訴過你關於那一場戰鬥的細節。”
司馬山平靜的說著。
楊楓盯著他,道:“你要對我說?”
“不,那好像也不太重要了,都過去了。”
司馬山的老臉上露出些許自嘲的笑容,那眼神中透露出無奈,道:“但是在你身上,我好像真的看到了他當初的影子,雖然隻有那一絲影子……”
“如果你真的在我身上看到他的影子,那你應該殺了我。”
楊楓眯著眼睛。
司馬山笑了起來,道:“你以為我與青天是死敵?所以才不死不休?”
“難道不是嗎?”
“是也不是。”
司馬山笑著,道:“我經常被人所誤解,其實我也逐漸習慣了,我們不需要對外界做出解釋,但是隻有你,我願意花費時間來與你談談。”
“每次交談的代價,是一條無辜的人命。”
楊楓看著眼前的軀殼。
司馬山搖頭,道:“無辜的人命嗎?或許吧,這人確實罪不至死,但是我沒去尋找其他更合適的人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楓敏銳的察覺到,司馬山的話中帶著其他意味。
司馬山微笑的看著楊楓,道:“你還記得嗎?上一次在與你談話時,被人打斷的那副軀殼。”
“當然記得,那是一位大學老教授,他們打斷談話是為了救下一條人命。”
楊楓立刻說著。
司馬山笑著,道:“孩子,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不是你看上去的那麼簡單,也不是那麼乾淨。”
“我聽不懂你指的是什麼。”
“看來你好像並沒有關心上一副軀殼後麵的情況。”
司馬山微笑。
他突然的沉默。
因為他在等待著什麼。
楊楓將信將疑,打了個電話回去了調查局。
“我要找鄧新海,直接找到他。”
楊楓的語氣堅決。
電話另外一頭等待了一會兒,傳來了鄧新海的聲音,道:“楊先生,有什麼事情嗎?”
“上一次那個被當做軀殼的大學教授,怎麼樣了?”
“這事情啊……”
鄧新海說起來,語氣中就帶著幾分不滿,道:“你不說這個我都還不生氣。這狗雜種還真是白救他了,完全就是個斯文敗類。”
“什麼意思?”
“這狗雜種有老婆,結果以論文為脅迫要求,讓一個女學生懷孕了,我們為了確定追蹤控製他的山,還特意去學校走訪了才發現,這家夥之前竟然用過境外貨幣,後麵調查才知道他出賣了學校的許多研究文件,他……算了,不提了。”
鄧新海鬱悶的表情,道:“楊先生,您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事情來了?”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一下,他後麵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辦?關進去唄,不過按照現行法律確實也就是關著了,一個叛國的狗東西,當初真他娘不該救他。”
鄧新海提起這個時候,嘴裡都忍不住的痛罵。
楊楓聽完,表情變得有些呆滯了。
他呆呆的看著眼前平靜的老人,那目光之中的柔和……
“楊先生,楊先生?您怎麼了?”
鄧新海奇怪的問著。
楊楓緩過神來,道:“沒什麼,先這樣吧。”
他掛斷了電話,隻讓另外一邊的鄧新海發出奇怪的嘀咕聲。
楊楓繼續坐在了司馬山的旁邊。
“你早就知道了?”
楊楓傻傻的問出口。
可是他知道,這個問題問出口的時候,就已經有答案了。
司馬山帶著微笑,道:“需要我給你解釋一下,我選擇這個軀體背後的原因嗎?”
“我……不,不用了。”
楊楓搖頭,道:“我想聽聽,你這一次找我到底說些什麼。”
“我之前其實說過了,我覺得你身上有一些青天的影子,又有一些非常特殊的氣息,這很吸引我。”
司馬山淡然的說著,道:“當然,在你眼裡這或許像是一種托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