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剛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看到了水雲夢撲通跪下,雙目無神。
雲姑隻能歎了一口氣,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這對於水雲夢來說絕對不是一個親人死去那麼簡單。
更像是一個信仰的崩塌。
“以後這裡依然還是你家,你還是可以留在這裡。”
雲姑最終還是走過去說著。
她旁邊的熊開欣此時目光之中帶著幾分疑惑。
這個小丫頭現在有些分不清眼前的水雲夢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了。
熊開欣隻知道剛才那個自己覺得非常好的阿姨,竟然是個壞人……
水雲夢抬起頭,看向了二人,最後卻還是低下頭,道:“對……對不起。”
她不知是在為自己的母親道歉,還是在為自己而道歉。
“你不用自責,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雲姑歎了一口氣。
水雲夢輕輕點頭,明白雲姑的意思。
事實上,這對於水雲夢而言,似乎是最好的結局。
楊楓把最後選擇的權力交給了水雲夢,而在這最後一刻,起碼水雲夢認清了自己的母親。
這對於她而言,起碼不會因為這場生離死彆而輕生。
可這哀傷的情緒保持的並不長久。
因為楚村的人都在此時清醒過來了。
他們在危險解除之後,幾乎同時群情激奮。
“挫骨揚灰!挫骨揚灰!!!”
不知是誰帶頭。
這些人竟整齊的喊起口號。
“竟然敢劫持公主!!!”
“這等人若是不鞭屍,不以平憤!”
霎時間,整個世界邊緣在此時發出了雷聲一樣的憤怒。
水雲夢看著背後的人,臉上露出些許的慌張。
好在此時熊開欣突然跳了出來,道:“安靜!”
她的聲音雖然稚嫩。
可是在這些人之中卻出奇的好用。
所有人幾乎同時又安靜了下來。
熊開欣看向了雲姑,又看了看水雲夢。
雲姑表情欣慰,道:“公主的意思是,這件事情等水伯回來之後再處理,如今災難當頭,既然危機已經解除,就應該先考慮度過災難,然後再處理此事。”
她的話,在此時非常管用。
因為在這裡,也就隻有她的職位最高,而且又有熊開欣的庇護。
有了她的話,也讓在場準備上來鞭屍泄憤的人,逐漸停下腳步。
水雲夢投來了感激的眼神。
雲姑叫來了後麵的一個王卒成員,道:“你們看守好屍體還有這裡的人,我去看看水伯他們。”
說罷,雲姑便看向熊開欣。
“我要去看父親。”
熊開欣迫不及待的表情。
她好像也在這個時候反應過來,剛才是誰救了自己。
雲姑點頭,道:“走吧。”
她背上了熊開欣,便準備朝著遠處走去。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卻飛過來了一道黑影,遮住了天空。
眾人抬起頭看去,竟是一隻張開雙翼的小恐龍。
不過在場的人大多都不那麼意外,因為他們許多人都見過這隻小恐龍了。
它似乎是來看熊開欣的,很快便落在了旁邊。
熊開欣高興的很,躲在雲姑的背上,摸著小恐龍的腦袋,道:“我們要去看父親了,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小恐龍跟著點頭,隨後竟在前麵帶起了路。
這裡的變故,讓氣氛變得跟之前不太一樣。
好在的是,有雲姑的安排之後,在場的人便也沒有再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與此同時。
秘寶的山頂處。
這裡經過了這幾天的時間。
一直在修行的水伯,正好在此時睜開了眼睛。
他已經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充沛到了極點,雖然還是可以吸收靈氣,但是效率卻非常差,便打算先休息一番。
隨著水伯睜開眼睛。
旁邊的許多人都如同他一樣。
在伴隨著最開始幾天的修行之後,在場的人都並非那麼的輕鬆。
修行分兩種。
一種是恢複性的修行。
就是在靈力巨大消耗之後,吸入大量靈氣,快速的恢複靈力。
而另外一種,則是身體內本來就是充滿靈力,修行隻是擴張自己的靈力強度。
他們若是要選擇大量的消耗靈氣,就必須選擇第一種。
可如今隨著幾天的時間過去。
他們幾乎一直在反複的消耗靈力,然後補充,已經耗費了巨大的心神。
每一次,他們都如同經曆一場大戰。
“水伯也醒了。”
符澤看到水伯,立刻過來打招呼著。
水伯看到這裡的人清醒了一半,又感知了一下四周的靈氣濃度。
雖然這裡的大家都十分的努力了,可是……
“看樣子,這辦法終究還是有些行不通啊。”
水伯歎了一口氣。
他感覺到了,這符印之內的靈氣還是濃鬱到了極點,而且在不斷的增長。
符澤更是無奈,道:“我們已經把莊毅他們都叫過來了,在安頓好楚村的普通人之後,在這裡幫忙吸收靈氣,可還是有些杯水車薪。”
“嗯,這個符印最多再有兩天就該破了。”
水伯無奈。
到時候,又是一次靈氣潮汐,恐怕之前的生物滅絕還是逃不過去。
他又看向了旁邊的楊楓,道:“他沒有醒過嗎?”
“是的,楊先生一直都在修行。”
“估計是因為之前的符印需要太多氣運,所以他還要很多的時間恢複吧。”
水伯點頭,道:“隻可惜我老了啊,這體內的靈力也沒法完全消耗乾淨了。”
其實,這也是因為水伯若是真把靈力消耗光了,到時候引起的動靜就太大了。
正在他無奈之時,遠處傳來了呼嘯聲。
緊接著。
是雲姑帶著熊開欣出現。
二人剛落地。
熊開欣就朝著這邊跑過來。
水伯看到熊開欣,也露出了個慈祥的笑容,道:“是小欣啊,你怎麼沒有跟楚村的人待在一塊啊?”
“水伯,我來看父親!”
熊開欣小跑到了旁邊停下腳步。
她紅彤彤的臉頰,看著還在打坐修行的楊楓,連忙問道:“水伯,我父親他啥時候能醒啊?”
“你找他有事情嗎?”
水伯感覺有些奇怪。
熊開欣的眼神堅定,道:“父親剛剛保護我了,所以我來看他啦。”
“嗯?”
水伯聽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