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確實是一個很不一般的人。”
司馬山感慨，道：“當年若不是正好龍脈出現，加上青天的不防，恐怕沒有人能是他的對手。”
“幾百年過去了，你好像參透了當年的東西？”
“算是吧。”
司馬山看了一眼腳下爬過的螞蟻，道：“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我才知道當初自己在青天的眼裡，是什麼模樣。”
是的，在他眼裡當年的自己就像是一個螞蟻那般的容易被碾碎。
而隻有真正到了這個層次之後，司馬山才會感覺到那種真正的可怕。
“但是我想你應該沒有青天前輩那樣的實力了，畢竟今年的你已經四百多歲了。”
楊楓並不避諱。
司馬山也不否認，道：“沒錯，雖然我理解了許多，但是跟青天還是有一些差距，而且我的身體並不允許我太過放肆的使用那些實力了。”
“這也是你沒有直接跟幽蓮前輩他們翻臉的原因吧？”
“算是其中之一吧，不過……”
司馬山搖頭，道：“他們也並非那麼簡單，對於我們來說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狀態，而且他們同樣在觀望，在觀望你的同時，其實他們也在觀望我，他們在等待誰能成功。”
這話，讓楊楓沒有辦法反駁。
如果說幽蓮等人真的是完全否定司馬山的話，其實這些人早就已經出手了，根本不可能被所謂的協定給限製住。
而之所以他們並沒有大打出手，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司馬山給他們描述的未來，對於他們而言也有一定的吸引力。
即便是他們並非讚同，但也並不在乎多觀望一會兒，看看司馬山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
楊楓深吸一口氣，道：“他們也在等待人的選擇。”
“沒錯，人的選擇是很重要的，就像當年青天說過的那樣，古武者的第三個層次，也是目前最高的層次。”
司馬山看著楊楓，道：“我感覺到你身上帶著些許的特殊，或許應該是青天給你留下的吧。”
他能感覺到，楊楓的體內藏著一股極特殊的力量，而且跟當年的青天有一點點相像。
要知道，青天當年跟司馬山決戰的時候，其實已經領悟到了第三個層次，雖然還是非常淺顯，可他那時候已經能使用些許的信仰力量了。
而在那個時候，青天出手給司馬山留下的印象，是司馬山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的。
現如今，司馬山又在楊楓找到了那一縷熟悉的感覺。
即便是非常微弱，並且跨越了幾百年的時間。
司馬山的心中卻還是有些觸動。
他看著眼前的楊楓，道：“如果將來我們一起共治天下的話，青天留給你的信仰力量，正好可以無限的擴大，我會用你，還有如同之前叛逃的薑修文他們一起治理，我相信未來需要你們。”
“這就是你故意留著這些人的原因。”
“沒錯，我知道未來靠著之前的那些人，是注定管不好全新的世界。”
司馬山的語氣很平靜，道：“而到了那個時候，真正能展現出能力的，還是你。”
“這可以算是你對我的說辭嗎？”
“當然可以。”
司馬山眯著眼睛，道：“而且我願意為你做出一些改變，不管是山河還是未來的世界。”
“而這一切的代價，都是讓我加入你們？”
“不，其他人是加入，而你……是跟我一樣的主人。”
司馬山搖頭。
他這一番話，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充滿了吸引力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即便是楊楓，也在此時目光有些變化。
即便是靠著楊楓這雙眼睛，他都沒有辦法從司馬山的身上看出什麼虛偽。
他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司馬山似乎真的如此真誠，並且在邀請著自己。
若是換了人，此時恐怕已經答應了。
很可惜的是，他麵對的是楊楓。
“實話說，換成第一次找我這麼談的話，或許我應該動搖了。”
楊楓有些諷刺的笑容，道：“隻可惜的是，你的說辭有些太晚了。”
“你似乎還是不信任我。”
“我相信太陽會在明天早上升起，即便是明天下雨，後天早上太陽也會升起。”
楊楓說著，道：“若是連日陰雨，那太陽也僅僅隻是被短暫的遮蓋住了，就像大江之水無法倒流那般，萬事萬物都有著他的規律。”
“你……”
司馬山看著眼前的楊楓，表情有些變化了。
他並非是因為楊楓拒絕了自己，而是他從楊楓身上，察覺到了一絲特殊。
“你很擅長感知自然。”
司馬山問著。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之前可能對楊楓有一些低估了。
楊楓微笑著，道：“你似乎覺得我現在對你又有那麼一點威脅了？”
“將來會是威脅。”
司馬山並不否認，道：“實話說，如果不是幽蓮幾個人的話，我其實應該在上次就應該殺了你。即便從本心上來說，我舍不得。”
“將來會有機會的，到時候或許你可以親自動手。”
楊楓笑了起來，道：“不過現在，似乎一切都還早。”
“沒錯，一切都還早。”
司馬山沒有繼續說這個。
他的心中有些複雜。
之前沒有想到楊楓會成長的這麼快。
如此看來，恐怕用不了太久，楊楓很有可能就會成為自己的大敵。
隻是如今的他，卻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可這種情緒對於司馬山來說，也隻是一閃而過。
他的臉上很快又露出了平日裡的古井不波，淡然道：“混沌就要出現了，在混沌出現之前，我會讓大家選擇的。”
“我也期待那一天。”
楊楓說著。
司馬山平靜的樣子，道：“我很喜歡你現在的自信，不過鬼穀子好像有些事情還沒有告訴你。”
“嗯？”
楊楓眉頭皺了皺。
他對於鬼穀子一直都感覺到神秘，心中也就難免在意。
司馬山搖頭，道：“他看到了未來的樣子，而且他也知道未來會是如何，就像玩一個知道結局的遊戲。”
“知天命者，不可言儘。”
楊楓搖頭。
他並不那麼信任鬼穀子的這個未來。
司馬山點頭，道：“好，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有一個問題，在離開之前我應該回答你，算是我們見麵的一次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