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肖禹傳達完了重要的事,又恢複輕鬆的模樣,羨慕地看著亓妙:“亓師妹,你這個待遇,在我們煉器坊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亓妙心情正複雜,聽到這話,嗓音輕輕:“羨慕嗎?方師兄,我用巨債換來的。”
方肖禹:“……”
他乾咳了一聲:“你等下在醫館休息,還是回寢舍?”
“回寢舍吧,”亓妙也順著他跳過話題,“現在還不是太晚,我回去看會書再睡。”
好努力。
方肖禹一想到亓妙這麼刻苦的原因,看她的視線便多了些同情。
“如今宗門都道你身體孱弱,你要是再累進醫館也得不償失,所以不用有太大壓力,修行也講究循序漸進嘛。”
亓妙安靜了兩秒,忍不住道:“我身體不弱。”
她在星際時,經常忙的腳不沾地,隻用吃飯和營養艙就能活得好好的,身體素質不知道秒殺同期機械師多少倍。
方肖禹詫異道:“三天二進醫館,還不弱嗎?”
“……方師兄,這次真的是個意外,你不要對我產生這種刻板印象。”
“好吧,”方肖禹聳聳肩,十分不走心的妥協。
亓妙:“……”
等著吧。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她亓傲天會證明自己的。
祝丹寧得知亓妙要回寢舍,二話不說給亓妙開了兩副藥,要她帶回去吃。
亓妙揣著藥回到玄月峰,她走進院裡,恰好看到甘金蕾在靠在樹下玩靈牒。
“孟師姐!”亓妙噠噠噠地跑過去,一臉感激的看向她,“今早多謝孟師姐送我去醫館。”
‘孟’師姐勾起唇:“早上我就想和你說,孟笑慈在你右邊那屋。”
“……”
亓妙失語了,幾秒後,乾巴巴喊:“甘師姐?”
“嗯,”甘金蕾強憋著笑,欣賞著亓妙局促的表情,心道不枉她在門外等了這麼久,然後又問:“你早上怎麼把我認錯的?”
亓妙抬眸掃了一眼甘金蕾那些精致且矜貴的頭飾,老實說:“甘師姐看起來不像體修。”
甘金蕾摸了摸自己的步搖,“因為我的打扮?”
亓妙看她沒有生氣,稍微放下心,回道:“嗯,我聽體術堂的弟子經常互相切磋。”
“是呀,”甘金蕾揚起笑臉,眉眼張揚,卻更加明媚動人,“我穿的如此漂亮,和彆人打架時,他們連我的頭飾都弄不壞,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成就感嗎?”
亓妙認可的點頭。
和甘金蕾一樣,不太在意被她打敗的弟子的死活。
甘金蕾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藥:“你身體如何了?醫修怎麼說?”
亓妙有些驚訝甘金蕾的關心,但還是回答了,“沒什麼大礙,喝藥養養就好了。”
甘金蕾了然:“那把藥放好再出來吧。”
“啊?”
出來乾什麼?
“你是不是沒有看靈牒上的消息?”
亓妙茫然搖頭,她隻來得及看江苒和方肖禹的消息,聽甘金蕾這話,她正要掏出靈牒。
甘金蕾已經解釋了:“你有個叫閏義的債主,他是我師弟,他知道你我同院,你今天進醫館後,他死纏了一下午,求我教你一些增強體魄的體術。”
亓妙記憶很好,一下子就對上了人。
閏義。
體術堂弟子,她的37號債主。
亓妙按亮靈牒,在一片未讀中找到了閏義,和甘金蕾說的一樣。
閏義:“你回寢舍記得去找一下你甘師姐。她答應我教你一些體術,好好學,彆再進醫館了啊。”
亓妙:“……好的,我一定努力。”
債主們為她真是操碎了心。
亓妙回了消息,快速跑回屋裡放下藥,又從寢舍出來。
“有測過體修天賦嗎?如何?”甘金蕾收起靈牒,進入教學前先問了句。
“四十。”
甘金蕾點頭:“天賦平平。”
甘金蕾既然答應了師弟,教亓妙時便也用上了心,給亓妙演示了一套簡單的練體拳。
“以後你每天早晚各練一次,這套拳雖說不能讓你打架更厲害,但可以提高你的體質,日後不會那麼容易被風寒打倒了。”
亓妙出拳的動作歪了一下:“甘師姐,你怎麼知道我是受了風寒……”
甘金蕾抬指矯正亓妙的動作,同時一臉理所當然:“我是體修啊,經常和醫修打交道,多少也懂一些醫修的東西,你的狀況又不複雜,很容易就看出來了。”
亓妙頓了一下,然後練拳的動作更利落了。
這一日給外門弟子講課的是穆長老。
上完一堂課,亓妙被穆長老叫走了。
穆長老把亓妙帶去煉器屋,煉器屋裡另外兩個長老都在。
趙瓊看了一眼亓妙,少女的表情迷茫,她偏頭對穆己桂道:“穆長老,你沒和咱們煉器坊的天才說嗎?”
穆己桂淡淡道:“我覺得我們都在的時候,再告訴她比較合適。”
趙瓊彆過臉,聲音不算小的嘀咕了一句:“老古板。”
穆長老隻當沒聽見,轉身看向亓妙:“我們不是你師尊,按理來說,不該插手你的煉器修行。但你情況特殊,這兩日,其他家長老總來找我們,希望我們多盯著些,讓你在修行上彆走什麼岔子。”
“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每日講堂結束後,抽出一個時辰額外教你,你意下如何?”
亓妙遲疑道:“可以嗎?”
“隻要你樂意學就行,”蘭雪靖指了下他們三個,理直氣壯道,“我們隻是同時教你,又不是你師尊。”
亓妙很清楚,即使穆長老他們不教她,也可以按照其他家的要求盯著她。
說什麼合起來教她,不是師尊也無所謂的話,都是鑽規則空子的借口。
亓妙不會讓彆人的心意白費。
她抬起頭,鄭重道:“我想學,我會認真學的。”
趙瓊瞅著她,哼笑一聲:“彆後悔就行。”
蘭雪靖直接進入正題:“我聽彆人說,你這幾日一直在用功看書,我考考你學的如何。”
“講講你對靈器的了解。”
亓妙思忖片刻,答道:“靈器一共五個等階,分彆是凡品、上品、聖品、極品和超品界。”
“凡品靈器,亦為凡物,隻能起到輔佐使用者的作用。”
“上品靈器,聚靈而生,其強度以使用者的實力而定。”
“聖品靈器,它自身不凡,實力不以用者而定。”
“極品靈器,器有魂,如果說凡品是人禦器,那極品就是器禦人。”
“超品界靈器我隻在書中看到過一次,上麵沒有細講。”
亓妙回答的不長,每一階段的靈器特性是以她自己的見解總結出的。
蘭雪靖很滿意她的答案,然後給她補足書裡沒有遇到過的超品界靈器是何物。
“你剛說過,極品靈器,器有魂,而超品界能在極品之上,便是將這魂變為實質,誕生出擁有智慧的靈體,我們把它喚為器靈。”
“如今這世上的器靈一共有三個,隻可惜我們蒼梧宗沒有,不然就帶你開開眼了,”趙瓊插話補充了一句。
長老們講的很多東西,書中都沒有。
亓妙聽得很認真。
書麵上的知識教過了一些後,穆長老給亓妙一塊鐵礦石,要考她煉石。
亓妙聽話的照做。
她前兩日煉過一次石,這一次上手也不陌生。
石料在亓妙手心不斷變化,把它變方,又把它搓圓。
然後開始嘗試把它做成複雜一些的東西,她控氣塑形的很慢。
屋裡三位長老默契的保持著安靜,看著亓妙的動作,不經意間彼此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眼神。
亓妙感覺氣消耗的差不多了,當即收手,然後抬頭看向穆長老。
穆己桂咳嗽了一聲:“不錯,這是你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煉石嗎?”
亓妙搖頭:“不是。”
她沒有注意到,邊上兩個長老稍稍鬆了一口氣。
“我下礦脈的那天晚上,練習了幾次煉石。”
趙瓊聽得直起身,蹙眉問:“你煉的雪晶石?”
亓妙歪了下腦袋。
什麼雪晶礦?
趙瓊頓了頓:“就是你在福緣齋拿的那塊石料。”
原來白鎢礦在這裡叫雪晶石,亓妙恍然大悟:“沒有,雪晶石隻有一塊,我還沒舍得煉,我煉的是從礦脈找來的石料。”
趙瓊聽到後,眉頭蹙得更緊,脫口而出,“可你在礦脈不是隻撿了些垃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