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高難度高風險手術,在手術機器人的幫助下將變得簡單而安全。
比如上頸椎手術的置釘,這是一項風險極高的操作,需要經驗豐富的脊柱外科醫生才能實施,可是無論經驗多麼豐富,還是會出現置釘偏差,&nbp;損傷椎動脈或者脊髓,造成嚴重的後果。
因為人的眼不能透視,依靠平麵的c形臂光輔助,憑借經驗和手感置釘,非常不可靠。
有了計算機導航或者機器人的輔助,這項工作變得異常輕鬆,&nbp;可以說,手術就像玩電腦遊戲一般。
病人的頸椎骨骼立體展示在屏幕上,置釘的點和方向已經用帶顏色的線條標出,主刀隻需麵對屏幕,玩遊戲一般操作機器。
螺釘隻要按照指示線,對準進針的點,沿著進針的方向,然後鑽入骨質,到了標記的深度停下。
螺釘有沒有在理想的位置,有沒有穿出骨質,一目了然,清清楚楚。
就算途中你的手抖一下,腦子一時短路,搞了誤差動作,機器會自動給你校正。
比如螺釘到了預定的深度,它將自動停止,不再前進。
所以,&nbp;在這種技術下,&nbp;將螺釘打偏是不存在的。
這樣,手術變得容易,&nbp;也變得安全。
一個年輕的骨科住院醫師,隻需訓練一個小時,便可以拿下需要十年專家經驗的手術。
數字人技術,如果與手術機器人結合,將發揮出巨大的威力。
數字人可以讓手術進行數字模擬,病人術前、術中及術後的變化,用計算機模擬一遍,然後不斷優化方案,最後手術時直接使用最優的方案。
脊柱外固定架的發展方向,楊平準備它擁抱數字人與手術機器人。
兒童矯形無需截骨,可成人矯形還是需要截骨,這種截骨與傳統手術的截骨不一樣。
傳統手術截骨,直接靠截骨來矯正畸形,再對截骨處進行融合,讓脊柱失去部分活動能力。
而外固定架需要的截骨完全不用,它依靠截骨處的牽張成骨來矯正畸形,也就是從截骨處慢慢張開,展開的部位被新生的骨組織替代,無需融合,無需犧牲脊柱的活動度,&nbp;從而獲得一個自然的脊柱。
當然,&nbp;這種方法最大弱點是這個矯形過程是漸進的,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且矯形期間,外固定架外露於腰背部,影響人的日常生活。
房發全的手術完成,準備過床。
他腿上的外固定架要帶一年時間,相對於以後一輩子可以正常走路,這一年時間也是值得的。
如果對一個體力勞動者,這是不可接受的。
因為一年不能從事體力勞動,沒有任何收入。
好在房發全有充分準備,他孤身一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又有多年存款。
為了今天這台手術,他準備了很多年。
而且做手術前,他與飯店老板達成協議,讓老板幫繼續買醫保社保,所用的錢他自己出,治好以後將回到飯店上班。
老板當然同意,表示隻要他願意簽十年合同,可以發一年最低工資給他。
房發全說,他是有技術的人。
這麼說來,他還真是有技術的人。
能夠把幾碗菜做好,這就是技術。
看來在他工作的飯店,少了他這顆燈泡,影響挺大。
“楊教授,我跟護士長已經商量好,中午我給科室所有醫生護士都訂了餐,等下十二點飯店會準時送到你們的休息室。”
房發全還挺會做人,小五覺得這小子要是將腿治好,取個好點的老婆問題不大。
“你有技術,以後自己開飯店,當老板多爽!”**跟房發全說。
科室房發全說:“不是人人都有當老板的命,我底子薄,經不起折騰,萬一沒乾成,又要積累很多年,我不是不想當老板,現實條件不允許,人必須向現實低頭,即使開飯店,也要等手頭有折騰的資本才行。”
房發全過床到平車上,**繼續跟他聊: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房發全很有一套自己的哲學:“小富靠拚,大富靠命,將軍畢竟就那麼幾個,除了本事,還要有機遇,我幾斤幾兩自己明白。”
後麵的手術,楊平不準備參加,他回辦公室要看看銳行公司整理申報臨床實驗的報告,於是跟著平車一起回到病房。
脊柱外固定架的發明人是楊平,但是所有權在銳行公司。
所以實驗申報工作由銳行那邊發起,銳行也有專門的合作公司來運作這些。
房發全送到病房的時候,他們飯店的老板帶著好幾個員工在病房門口等他,還提著一籃子水果。
“房哥,”
銳行公司的總部,黃佳才坐在辦公室。
公司的產品正在準備逐步進行替換,由具備自主知識產權的產品代替仿製產品。
創傷及運動醫學產品,公司已經做好全麵替換的準備。
下一步要完善脊柱和關節的產品,這樣整個骨科產品線就鋪齊。
這些自主知識產權的產品隻是在專利上不受製於人,並沒有並沒有重大創新。
比如,半月板縫合槍,銳行的新產品可以進行連續縫合,但是還是縫合半月板,治療方式與同行一樣。
但是脊柱外固定架不一樣,一旦上市,將是整個治療理念的革新,這是銳行第一個顛覆治療理念的產品。
這個產品正在申報臨床實驗,完成臨床實驗,很快就能進入市場。
事實上,進入臨床實驗,就意味著已經進入市場。
這將引起骨科器械市場的強烈震動,黃佳才接手銳行以來,實行的“二桃殺三士”戰略將徹底結束,公司進入與強生、捷邁等巨頭正麵交鋒的時刻。
時機有點早,但是再遲或許就沒有壯大的機會。
所以時機永遠不會有想象的成熟。
“黃總!我們與強生的談判已經進行到第八輪,與捷邁已經進行到第七輪?還要談下去嗎?”
黃佳慧問道。
黃佳才笑道:“當然,隻要他們還想擊敗對手,就不會放棄收購或控股我們的念頭。”
黃佳慧一直不明白哥哥為什麼可以牢牢地拿捏這兩家公司:
“他們真的那麼傻?不知道我們談判是假,緩兵之計是真?”
黃佳才搖搖頭:“他們當然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他們不過也在利用談判,一方麵維持專利費的收取,另一方麵尋找我們的致命弱點,然後突然一擊,最後逼我們就範,接受他們的控股或收購,同時也在尋找他們對手的弱點,發起襲擊。”
“那他們何必搞這麼複雜,憑借他們的力量,完全可以釜底抽薪,就像以前那樣,進行專利訴訟?”黃佳慧還是不明白。
黃佳才隻好耐心地向妹妹解釋:“因為玩這個遊戲的不是兩家,而是三家,強生與捷邁的刀子死死地頂住對方不放手,誰也不想對方吞並我們,一旦一方吞並我們,就會力量大增,市場平衡被打破,另一方將處於劣勢,這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他們之所以這樣陪我們談判,不是他們想要這樣,而是被迫,被迫維持這種微妙的平衡。”
“我還是不明白!”黃佳慧覺得太複雜。
黃佳才隻好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遞給妹妹:“二桃殺三士的故事,好好看看吧。”
“哥哥,我隻知道你很聰明,做什麼事都會成功!”黃佳慧非常崇拜哥哥。
黃佳才說:“不是我有多聰明,順勢而為罷了,不過不久以後,我們將開始與強生與捷邁正麵交鋒,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不知道他們準備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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