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王府。
“娘,你看我這身官服威不威風?”宋千山可喜歡這身官服了,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
“好看,我兒子穿什麼都光彩照人——俊著呢。”娘親看兒子那是王八瞅綠豆——對眼兒,怎麼看怎麼喜歡。
宋千山雙手叉腰,神氣道:“那是當然的,我可是平陽王府正兒八經的世子,可不是宋晨飛那個冒牌貨能夠比的。”
這時。
平陽王回來了。
“父親,你終於回來了,你看我這身官服怎麼樣?”
宋千山興奮不已,屁顛屁顛跑上去,在平陽王麵前搖頭晃腦地顯擺炫耀。
“很好,很好,好個屁!”
平陽王看著這身官服,先是在笑,下一刻卻是忽然大怒,揚手一巴掌扇過去。
啪!
宋千山挨了一巴掌,臉頰上,清晰地印著五根鮮紅的手指印。
“父親,你乾嘛打我?”宋千山蒙了。
“我打不死你這個蠢貨!”平陽王是真的怒了,雙眼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
“平陽,你竟對千山動手,是瘋了嗎?”平陽王夫人一驚,隨即趕緊上前護住宋千山,生氣地說道。
“我是瘋了,但我是被他氣瘋的,看他乾了什麼好事情?”平陽王想到剛才在乾帝麵前吃的苦頭,頓時間,心中更是怒火中燒。
“我什麼都沒有乾。”宋千山滿臉委屈。
“你還敢說自己什麼都沒有乾,這身官服是哪裡來的?”平陽王怒喝。
“當然是我花錢買來的。”
“放屁,到現在你還敢撒謊,這身官服就是你從宋晨飛身上搶來的。”宋千山心裡一驚,父親怎麼知道的?
“還有,你還搶走了宋晨飛三千兩銀票,誰給你這個膽子的?知道什麼叫做國法嗎?平時我是怎麼教導你的?”平陽王越想越是生氣。
平陽夫人卻是理直氣壯地把兒子護在身後:“搶了就搶了,不就是三千兩銀子,一身官服,有什麼了不起的。那些年,他吃我們的,用我們的,這點錢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你懂什麼,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平陽王想把皇上說出來,可問題是想到了皇上先前的交代,這件事情隻能他一人知道,傳出去了,皇室名譽受損。
這可是聖旨!
不能說出來,否則就是抗旨不遵,掉腦袋的大罪。
“我不管事情什麼簡單不簡單,反正你打千山,我不同意,他舅舅也不會同意。”
平陽夫人不得不強調一下娘家,她大哥可是當今大乾大將軍,統領數十萬大軍,軍部大佬,說是權傾朝野也不為過。
“這件事情,我必須給出一個交代。”
平陽王也知道大將軍的可怕,可不是他一個平陽王能夠得罪的,所以,平時在家裡很多時候不得不讓著夫人。
“交代?很簡單啊,讓下麵那些人頂罪不就成了。我們千山是受彆人蠱惑,都是下麵的人乾的,他是無辜的。”
這種事情,平陽夫人可謂是駕輕就熟。
“好吧,事情也隻有這樣做了。”平陽王吩咐身邊侍衛一句,隨即,叫來了李家仆等人。
“參見王爺!”李家仆他們立刻行禮。
“是你們去教訓宋晨飛的嗎?”平陽王問道。
李家仆他們滿臉笑容,以為王爺是給他們賞賜的:“是的,王爺,就是我們教訓宋晨飛的。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我們把宋晨飛打的好慘,他定會乖乖回來的。”
“是你們就對了。來人,把他們拖下去,大打一百大板。”平陽王寒聲下令。
“是。”侍衛立刻拖著他們六人下去。
李家仆他們傻眼了,不是賞賜嗎?怎麼變成了一百大板?
“王爺饒命啊!”
“世子救我們啊!”
“我們可都是為你辦事的。”
外麵,傳來了啪啪啪的聲響,夾雜著聲聲慘叫。
三泰客棧中。
宋晨飛看著眼前這些禮品:“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這些補品都是王爺賞賜給宋大人你的。”
王府張管家從衣袖中掏出三萬兩銀票送上,“除此外,還有三萬兩銀票,是賠償宋大人你三千兩銀票損失的。”
見此,李浩雙眼發光,身上的傷勢都不痛了。
這可是三萬兩,先前損失三千兩,他是痛得夜不能寐,但是現在仿佛傷勢全部好了。
“隻有這些嗎?毆打朝廷命官,搶劫銀兩,這可是重罪。”宋晨飛卻沒有收下銀票,冷聲道。
“先前都是誤會,一切都是彆人蠱惑世子的。你與世子是兄弟,他怎麼可能忍心對你下手?當然了,凶手必須嚴懲不貸。竟敢毆打朝廷命官,劫取財物,簡直不可饒恕。”
張管家一揮手,門外拖進來六個人,氣息萎靡,屁股後麵血肉模糊,鮮血淋漓,很顯然是挨了板子,傷勢嚴重。
“這些人膽大包天,竟敢搶劫朝廷命官,毆打朝廷命官,罪不可恕,是我們王府管教不嚴,先前已經在王府嚴懲,現在交由宋大人處置。”張管家聲色俱厲。
“宋大人?”
李家仆他們驚呆嚇傻了,先前的話,他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宋晨飛是朝廷命官,怎麼可能?
他不是被平陽王府拋棄的廢物嗎?
“嗬嗬,還真是你們平陽王府的風格,頂罪的把戲玩得爐火純青。”宋晨飛目光掃過李家仆他們,他想要的可不止他們,更要主凶宋千山。
“這可不是頂罪,他們才是罪魁禍首,世子是被他們蠱惑,完全無辜的。”
張管家說的義正辭嚴,仿佛真有其事一般。
“宋千山的賬,我記下了。你們放心,我會親自找他還回來的。”
宋晨飛冷冷說完,看向李家仆他們,“不過在此之前,你們這些狗腿子我也不會放過的。”
“宋大人饒命。”
“我們也隻是聽命行事。”
“是世子命令我們。”
張管家臉色微變,喝道:“胡說八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敢冤枉世子。來人,給我掌嘴!”
一個王府侍衛過來,立刻對著李家仆嘴巴左右開弓,打得他滿嘴鮮血,嘴唇青腫得如同熟透的茄子,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讓我來,你們這樣是不行的。”
宋晨飛走過來,拿起板凳狠狠砸在了李家仆一條腿上,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
李家仆的腿瞬間彎曲變形,骨頭斷裂的劇痛讓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人待我以欺,我必還之以暴。”
說著,宋晨飛又是板凳砸在了其他人腿上。
一時間,慘叫連連,此起彼伏。
每一個人都被打斷了一條腿,腿骨斷裂處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打斷了他們的腿,宋晨飛平靜道:“本來應該殺了你們這些狗腿子的,但是殺了你們太過便宜你們了。”
見此,張管家心寒,這真的是那個文質彬彬的宋晨飛?
要知道,宋晨飛是張管家看著長大的,向來學識淵博,舉止文雅,可是,眼前之人狠辣無比,眼裡卻是波瀾不驚,仿佛這一切都微不足道。
看來,四年過去了,這個人徹底改變了。
隻能說明這四年他吃儘了苦頭,曆經了無數磨難。
“把他們給我拖出去,彆弄臟了我的地方。”宋晨飛命令。
“是,宋大人。”張管家一揮手,慘叫中的幾人全部被拖了出去,扔在大街上。
“那個,宋大人,王爺夫人想你了,想請你回去。”
張管家小心翼翼道,見識過宋晨飛的狠辣,他說話也越發謹小慎微。
“告訴平陽王,老子就是在外麵當乞丐要飯也不會回去平陽王府的。想要老子回去,是癡人說夢!”
宋晨飛直接開罵。
“滾!”
張管家不敢有絲毫違逆,放下銀票,立刻帶著人灰溜溜走了。
“這可是三萬兩銀票啊,還有這麼多價值不菲的補品,這一頓挨打,真是值了。”
李浩滿臉激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些財物。
“你在想什麼呢,挨打了還在高興?”宋晨飛沒好氣道。
“如果挨打能夠得到這麼多,那我寧願天天挨打。”李浩拿起這些補品和銀票仔細端詳,眼中滿是喜愛,簡直是愛不釋手。
宋晨飛無奈搖頭:“你這家夥真是窮怕了。”
頓了頓,他低聲道:“宋千山,可是平陽王唯一的兒子,其母親更是當朝大將軍的妹妹,想要報複他,僅僅這樣是不夠的。”
其實,能夠令平陽王低頭,派人前來道歉賠償,已經有些令宋晨飛意外了。
宋晨飛想到了國師,想到了趙公公,想到了那個中年男人。
要說是衙門,令一個王爺低頭,那根本是天方夜譚,必然是有著強大的權勢在背後施壓。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哈哈,看了一場好戲,也該我登場了。”
一群人進來了,趙公公,那個中年男人,除了他們外,還有一個美貌絕倫的女人。
在她身旁,則是一個年輕人,長相英俊瀟灑,氣宇不凡。
“參見大人!”宋晨飛趕緊行禮。
“你身上有著傷勢,就不用行禮了。”中年男人揮揮手。
“來人,把我帶來的禮物拿上來。”中年男人吩咐。
身後侍衛立刻送上所謂的禮物,是各種補品藥材,全部都是大補,有極品燕窩、五百年人參、深海血珊瑚、天山雪蓮、百年靈芝,無一不是昂貴至極。
“多謝大人。”宋晨飛拱手感謝。
“說話不卑不亢,做事從容冷靜,對敵人果敢狠絕,倒是有著你年輕時幾分樣子。”中年男人旁邊,那個美貌絕倫的女人說道。
她看向宋晨飛,上下打量著。
宋晨飛也在偷偷打量女人,這個女人真是美麗,最重要的是氣質,雍容華貴,端莊典雅,宛如九天之上的仙女下凡,又似那盛開的牡丹,豔壓群芳,一顰一笑都動人心弦。
“這位姐,你真是美麗。”宋晨飛開口,二十一世紀都喜歡這樣叫。
“大膽!”
旁邊,一個人厲聲喝斥。
女人卻是笑了:“沒事,沒事,我很喜歡這個稱呼。嘿嘿,我都這個年紀了,居然還有人稱呼我姐姐,很好,很好,我喜歡這個少年。”
女人都喜歡彆人誇讚自己年輕,尤其是年齡漸長,更是如此。
宋晨飛這個稱呼真是說到了她的心坎裡,令她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