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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旁觀者看著都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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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文爾雅的十兄,抬腳飛踹高履行?李元嬰抬頭望天,既沒有下紅雨,也沒有太陽從西邊升起,更沒有大白天看到月亮,那麼……是什麼原因,讓十兄變得如此暴躁呢……想到某位虢王曾經做過的事情,幽幽問道:“沒有踹進河裡吧?”

“踹進了。”蕭若元同樣抬頭望天,今日的天氣真不錯,秋高氣爽……幽幽說道。“徐王踹他不是因為他說某,而是因為他發電報回長安,手太欠。”

自從昨日滕王寫出皮裡春秋空黑黃的詩句,徐王便開始放飛自我,不再在乎賢王的名聲。高履行若是還有點腦子,就不會將被踹之事傳回長安;若是腦子不夠用傳回長安,那就是難為他阿耶和表哥。其實,若是能吃瓜看戲

……某敬他鐵骨錚錚,是條漢子,鼓掌歡送他前往白州,或者邏些城,為大唐教化百姓。

“十兄無事,很快會有消息傳來,不是高士廉就是長孫輔機,離開長安,為一州刺史,或者彆駕。”李元嬰給自己倒了杯茶,悠然品茶,氣定神閒地說道。楊師道去了益州,接到電報後,不是魏徵就是宇文士及,正義凜然地請命來滕州,查清某炸河堤的前因後果。若是前者,會順勢留在滕州,因為需要他查清的事情連綿不斷,層出不窮;若是後者更簡單,他會如同敦厚長者,一臉慈祥地聽完某的解釋,喝上幾頓琥珀色的金陵酒,再帶著一船的土特產,揮揮衣袖,聽著曲調歡快的土琵琶,回長安。

蕭若元眸光微轉,跟在滕王身邊這幾個月,對於那群重臣的情況,不說是了如指掌,那也是知之甚深……挪動身體靠近李元嬰些,壓低聲音說道:“王爺,那必然是高儉請離開長安,目標不是去西城就是去揚州。”

他們在長安無法說服陛下,也鬥不過房喬、魏徵、楊師道和宇文士及等人,就會順勢而為,借著高履行犯渾的由頭,去西城或者揚州找證據。隻要能證明滕王或者雲鶴府做的事情,存在弄虛作假,哪怕隻是一個點,他們就可以大做文章,將局麵拉回到對他們有利的狀態。

遲疑片刻,還是問了出來,“王爺,關於那些玄路和三門峽的傳言?”

李元嬰對於蕭若元能分析出來高儉外放,沒有任何驚訝之處,他們隻是在蜀山劍派裡不理俗務,不代表他們是笨蛋,恰好相反,他們都絕頂聰明。公孫白收徒弟的要求很高,不然也不與袁天罡搶人……隻是在後世,杜澈的名字卻沒出現,隻有李淳風憑著確定風級和那本神預測的推背圖,成為近似神話傳說般的存在。最近幾個月的接觸卻表明,杜澈的實力能甩李淳風三條街……思路又跑遠了,轉回蕭若元的問題,散漫地笑道:“十一郎,那些人利用民眾敬神畏鬼的心裡,扯出冥府和昊天上帝,某也很頭疼。”

古人對鬼神的敬畏,不比後世某些組織差,想要扭轉他們的想法,用新的爆點新聞覆蓋的招數,沒有任何作用。他們在自己的邏輯世界裡,完美實現自洽,不然也不會對皇帝是天子的說法,深信不疑。裡那種幾句話就能忽悠住古人的穿越前輩,就和古代失意文人寫出的千金小姐私定後花園的戲碼差不多,純屬臆測。說實話,還不如變幾個魔術有用呢,想想辮子末年對鐵路和照相機的謠言,就會明白。

也許,可以研究下照相機,多製造幾個所謂的神跡或者天降祥瑞……用魔法打敗魔法

……等等,用魔法打敗魔法!看向蕭若元笑容有些詭異地說道:“你聯係袁公,讓他來趟滕州,我們讓某些人體驗一下,什麼叫昊天之怒。”

“滕王,我們不能乾擾天機。”蕭若元弱弱地舉起右手,小聲提醒道。天機不可泄露,天命不可違的規則,對滕王不會有影響,可……對於我們這群道門中人,影響不是一般的大,很有可能會直接嗝屁掉。

“放心,我知道你們的底線,不會讓你們有危險。”李元嬰對於自己無法理解,更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保持足夠的尊重。因為種花家一直傳說存在著特殊部門,比如long組。鷹醬家據說也有特殊部門,比如外星人的來信。再比如掩蓋在沙漠中的樓蘭古城,比如神秘的某布泊事件,比如橫空出世,莽昆侖。

蕭若元鬆了口氣,不擾亂天機就好,雖然不知道那個天機是什麼,傳下來的事例太多。某這張帥的慘絕人寰的臉,若是失去,那就太可惜了。誰知道是否真的存在轉世……不要拿公孫老鬼說事,某深刻懷疑他就是個騙子!話又說回來,就算真的能轉世,若是變得和公孫老鬼那麼醜,某找誰說理去?右手托著腮,看了眼遠處的許圉師,不複清冷,散漫地笑道:“沒有危險就好,大唐若是沒有了某這張帥的慘絕人寰的臉,繁華會變得失色三分,損失慘重。”

河邊的秋風,今日格外喧囂,帶來黃河的水汽,也帶來河岸蘆葦和柳樹的清新的草木之香,以及遠處田地裡的黃豆和稻穀的豐收氣息。大唐還沒有推廣花生,無法實現一季兩熟的套種模式。玉米在遙遠的未被發現的粥大陸,獨自芬芳。北方種植麥粟豆才是主流,水稻登場的時間還不到二十年,且隻能在水源充足的河岸兩邊種植,比如黃河,比如渭水,比如漢水。

蕭若元:“……”

滕王,你不懟某兩句嗎?這很不符合你的風格……人設!

“魚伯,某已經發電報回長安,陛下那裡沒有回複,估計會直接派某位重臣過來,你自己和他們去掰扯,某絕不摻和。”李道立倒背著手,邁著四方步走過來,很直白地說道。

李元嬰:“……”

周圍都是坑貨的某,真的很心累!某不就是在黃河岸邊炸了個缺口嗎?既沒有強搶民女,也沒有欺行霸市,更沒有在農田縱馬狩獵,簡直就是大唐親王的行為之典範,道德之楷模,正義之標杆!

……

很明顯,立政殿東偏殿裡的李世民,想法與李元嬰截然不同,將信箋遞給魏徵,語氣溫和不刺激地說道:“茂約懶散,伯施和信本又隻看重詩詞文章,你即刻收拾行囊,前往滕州。以弘文館大學士的身份,教導滕王。”

再讓唐儉那廝教下去,某家原本還算乖巧懂事的幼弟,早晚有一日,會把天都捅出個窟窿來!

魏徵接過信箋,大體瀏覽一遍,將信箋放回李世民麵前,叉手一禮,恭謹地說道:“陛下放心,某定會寸步不離地跟著滕王,也會和各位侍讀進行友好和諧的溝通。”

陛下有些太過小心,滕王才十一歲,對比下魚的長短肥瘦,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少年心性而已。幾年之後,他看都不會看魚一眼,除非是南海之外的交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又或者能潛織交綃紗之名品龍紗,其價百金,以為服,入水不濡。

“去雲鶴府,帶著袁公和你同去滕州,身上的劫難還沒消除,不適合繼續待在長安。”李世民輕敲著書桉上的信箋,有些嫌棄地說道。某若是現在還不知道,袁天罡所謂的劫難是什麼,某就真成了大唐第一呆頭鵝。嗬嗬,想湖弄吾的人從來不缺,能做到的人,至今還沒見到。

“喏。”魏徵叉手一禮,後退三步,轉身離開東偏殿,離開延禧門,回到永興坊,收拾好行囊,帶上夫人裴氏,外加兩個侍女四個隨從,直奔曲江池。

長孫無忌看著魏徵沒有絲毫猶豫而離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陛下,玄成去滕州,恐怕很快便會被信本和伯施同化,以抄寫典籍或者古碑文為樂。”房喬對於派魏徵去滕州的效果,持保留意見。同時,也對李元嬰的行事風格持保留態度,每次折騰出事情來,他總是能用新奇的說法,或者新奇的物件,又或者新奇的器械,將大家的目光轉開。

目前為止,某看不透滕王的想法。

“等義貞回來,再把玄成換回來。”李世民的手摁住信箋,苦笑道。“就算換成你去看著,那豎子也不會消停。你想想宮裡被他拆掉的樓閣,某前後安排那麼多內侍和侍衛盯著,不是一樣會被拆掉?”

已經有李靖、唐儉和魏徵去盯著,再派人過去的話,某還怎麼做事?不要說李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唐儉待在府裡醇酒美人,沒人規定做事必須上衙,更沒人規定遊樂就不能做事。李道宗那個混蛋為什麼會被某踢回來家?因為他不光憨頭憨腦,還打聽不該打聽的事情。更讓某無語的是,他竟然到現在還對唐儉那個老狐狸的說法,深信不疑。

某再不把唐儉打發到滕州去,工部將有成為雲鶴府下屬的趨勢……就算他們做的事情利國利民,也不行。工部可以修路建橋,也可以做各種器械,但必須在尚書省的安排下去做,而不是雲鶴府。

岑文本往前站了半步,叉手一禮,輕聲提醒道:“陛下,程盧公要負責對外談判事宜。”

既定事情或者官員安排,最好不要亂改,容易讓政事堂行事沒有準繩,亂中出錯。

“陛下,薛萬徹或者養好傷的侯尚書,可以去滕州。”宇文士及將程知節的行事風格,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叉手一禮,輕聲建言道。

侯君集的腿,注定是保不住了,還搭上了第三條腿,若是能當滕王府大總管,確實可以看住滕王。至於薛萬徹,出擊吐穀渾時,他與諸將各率百餘騎先行,突然遭遇數千騎吐穀渾軍,單騎殺入敵軍,無人敢擋。回來對諸將說:賊易與耳!此番鬆州之戰,他率數百騎為先鋒,迂回到吐蕃軍背後發起進攻,俘虜了許多看馬者和馬匹,避免了馬匹被火炮嚇跑的情況……蒸汽車是比馬匹好用,不過蒸汽車隻能跑玄路,玄路的修建需要時間不說,就算修好也隻是修州府之間。大唐疆域如此遼闊,需要用馬的地方更多……話題扯遠了,薛萬徹想讓滕王聽話,很簡單,“卡卡”砍掉幾個慫恿滕王胡作非為的人,沒有人再敢慫恿,自然就不會惹是生非。

長孫無忌剛從魏徵離開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就聽到宇文士及的建言,眸光微轉,便明白了他的用心之……歹毒,還真是一條好老犬!叉手一禮,說道:“陛下,薛萬徹行事太過剛烈,不適合入滕王府為屬官。而侯君集……經過此次磨難,怕是會意氣消沉,同樣不適合入滕王府。”

宇文老犬,你是想讓薛萬徹嚇傻滕王,還是想讓侯君集慫恿滕王造反?對於想出將入相的有大抱負的人來說,斷掉三條腿……誰知道他會不會相當第二個中車府令?滕王若有異心,某自然會毫不猶豫地斬其頭,但不能送侯君集去慫恿他。隻因為侯與那位中車府令相比,還真說不好誰的能力更勝一籌。

李世民:“……”

輔機這是擔心侯君集會成為第二個趙高,他提前知道了些什麼?

房喬:“……”

長孫無忌最大的毛病就是性格有些扭曲,扭曲到盟友都不會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或者更直白些,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若是想當權臣,就要將對頭摁下去,不給他們任何翻身的機會。可他卻在能摁死對方的時候,莫名其妙地猶豫了,有時甚至來拉他們一把,讓他們能繼續在他麵前蹦躂。若是想要當賢臣,就要摁下自己想要結dang的想法,不給彆人攻訐的理由。可他又不舍得所謂盟友的支持,上躥下跳,左拉右拽,忙得某這個旁觀者看著都累。

也許和幼年時喪父,少年時舅舅又被貶到交趾郡有關。不過,魏徵不但幼年就當了孤兒,還沒有舅舅教導,拜入道觀,野蠻生長,比他行事更有章法和謀算。

某,委實理解不了。

宇文士及氣得渾身亂顫,怒道:“長孫麵團,你乾脆直接說某用心險惡,想要坑滕王便是,何必轉這些彎彎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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