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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一切靠腦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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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公主看夠了鯉魚燈和蓮花燈,跑到李元嬰身邊,仰著小臉說道:“阿叔,此處有趣,以後可以常來嗎?”

問阿耶沒用,他會說可以,卻沒有多少時間陪著來玩,阿叔說阿耶是做大事的人。

“等天再暖和些,讓司農卿過來栽些桃樹,讓這裡更美一些。”李元嬰抱起小包子,接過夏瓜送過來的溫果子飲,讓她喝水,溫柔地說道,“滕王府會挖大湖,種上荷花,養幾隻野鴨和鴻鵠,到時我們一起釣魚,摘荷花,采蓮蓬。”

“哦耶!”晉陽公主喝了半杯果子飲後,輕聲歡呼道,“阿叔,還要養白鶴和小鹿!”

白鶴很優雅,小鹿很可愛,尤其是身上的小梅花,更可愛。

“這些問題明天再討論,我們該回去歇息了。”李世民回過神來,抱起小包子,笑道。“子初時朱雀門還會有煙花燃放,看完正好入眠。”

一個時辰能走回去,算是快的,坐在車上的好處是,不會太累,但速度不會快上多少,甚至更慢。強行清路就沒意思了,金吾不禁夜,當然要與民同樂。

晉陽公主趴在李世民的肩膀上,小聲嘟囔道:“阿耶,我好想快些長大,那時就可以和阿叔他們一起熬夜了。”

李世民:“……”

輕輕拍著小包子的後背,沒有多說什麼。等閨女長大了,就會懷念此時,懷念阿耶、阿叔和阿兄都陪著她的時光。

李元嬰提著一盞蓮花燈在前麵引路,抱著小包子馬虎不得,雖然二兄的身手不錯,可也是四十歲的中年大叔了。老胳膊老腿,經不起折騰咯。

工具人李治全程保持沉默,一個字能拆出十幾個典故,對於那些大家和學士來說,屬於常態。不然也不會有同一學派,各個分支爭論不休的情況,很多時候爭論的還是同一篇文章,甚至同一句話。

精細活三個字,阿叔總結的極妙!

走在後麵的程處弼,邊走邊揉胃部,頭一回發現自己有吃撐著的時候,瞪了眼旁邊的崔興宗,若不是他娘是真定長公主,某非揍他一頓不可。這廝太能掰扯了,連孔融讓梨都能說得出口!

某可沒有如此厚顏的弟弟!

更更關鍵的是,他比某大好幾歲呢!

“程侍讀對某有意見?”崔興宗笑嗬嗬地問道。有意見你也隻能憋著,大家都是正五品下。某是長公主之子,你是功臣之後,彼此彼此,誰都不用慣著誰,一切靠腦子。

這十幾日接觸下來,看得出滕王年齡雖小,主意卻正,誰也彆想將他當憨瓜忽悠。阿娘也告誡過,小舅舅由阿翁親自帶大並悉心教導,而不是長於婦人之手,因為柳太妃比阿翁走得還早。

程處弼看著崔興宗的笑臉,剛想揮拳頭,想到被自家阿耶那一頓捶,磨了磨牙,硬忍了下來,隻是胸口起伏的幅度有點大。氣呼呼地走到後麵,和侍衛們走在一起。

眼不見心不煩。

崔興宗聳了聳肩膀,沒有理會程處弼,阿父說博陵崔家不惹事,卻也不怕事,而盧國公大智若愚,更不會任由他胡來。

……

滕王府院落

喝得有些微醺的袁天罡,揪著孫思邈的胡子,問道:“孫犟驢,你好像忘了某是誰?你敢對外說你是某的師父,嗬嗬,信不信某拔下你的皮來!”

韋歸藏瞪大眼睛,眼裡八卦之火熊熊燃燒,難道傳言是真滴?忙揮手讓小侍女她們退出去,有時候不知道才是福氣!

孫思邈果斷拿出一把剪刀來,將胡子剪短,坐到韋歸藏的矮榻上,戒備地看著袁天罡,說道:“你彆裝醉發酒瘋,不管怎樣在外人眼裡,你我之間有師徒情分在,不就是去滕州嗎?我去就是,以後滕王去哪我都跟著,行了吧!”

說我是犟驢,你不也一樣執拗!你的胡子被燒短了,就來逼我剪胡子,比山匪還山匪,哪裡來的仙風道骨?隻是沒想到,你會對滕王如此看重,那我就陪他幾年,等你需要……不可說時,我再離開就是,大不了死遁。

沒能看到一出好戲的韋歸藏,很失望地端起酒杯來,笑道:“酒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百年渾是醉,三萬六千場。你們兩個也彆較勁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袁天罡看了眼窗旁的黑狗,笑道:“那些人被你們嚇的狗肉都不敢吃了,你還好意思說什麼百年渾是醉,也就哄哄那些不知道的人,虛偽。”

孫思邈也看了眼那隻黑狗,沒有順著話題聊,轉了個方向問道:“你還沒說那侍女的傷口,用的什麼線呢?”

扯了半天閒篇不說,胡子還被剪短了三分之二,再不說某就……韋歸藏還隻是個年輕人,沒有胡子。老實人就合該受你們欺負嗎?

“熟絲。”韋歸藏放下酒杯,將孫思邈的酒杯拿過來,倒滿酒後,輕聲說道。“生絲表麵還有絲膠殘留,容易引起傷口感染,熟絲,王爺他們用來做錦墊,錦枕,錦被,比棉(木棉)輕柔舒適。”

孫思邈:“……”

好後悔答應去滕州!看向自己平坦的腹部,糾結著要不要食言而肥?

“君子一諾,君子一諾!”袁天罡看到孫思邈的表情,友情提示道。孫瘋子人不錯,就是有些愛鑽牛角尖,道德感極高。熟絲雖然難得,卻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供應皇室的熟絲,自然是挑選最好的那些。剩下的那些,可以挑選一些做縫合線。實在不行還可以自己種桑養蠶,或者雇彆人養蠶。至於熟絲的製作方法,找滕王幫忙,或者私底下問閻立本,能有多難啊?

“齊紈魯縞,你還用擔心滕州,沒有足夠的蠶絲供給你用嗎?”

“你怎麼現在變得如此囉嗦?”孫思邈橫了袁天罡一眼,端起酒杯回到自己的榻上,喝了一口酒後,十分嫌棄地說道。“彆觀星的時候,也如此囉嗦。好不容易到手的太史令,彆丟了!”

什麼事情不能做的太儘,更不能說的太儘,多多少少要給自己留點餘地,好有轉圜的空間。

袁天罡直接拎起酒壺來喝酒,“噸”了一大口後,笑道:“孫犟驢,你有多久沒抬頭看天了?”

孫思邈:“……”

韋歸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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