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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當以拳相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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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立本沒有理會李元禮的話,一臉恭謹地看著李元嬰,還在等他的評價。

“極妙。”李元嬰指向飛揚的裙裾說道。“未曾見過牡丹舞者,觀此畫如身臨其境也。”

國畫之妙,妙在神韻,其中的意境,不是西洋畫可比。不要說那幾位大家的畫,比如畢老,梵老,價格高低先不說,能真正看懂的,有幾人?非要說解構了什麼,你隨意,反正某這個釣魚佬看不懂。可簪花仕女圖,清明上河圖,千裡江山圖,哪怕是八大山人畫的一隻鳥,哪怕不懂畫的人,也能品出其中的一絲神韻來,心馳神往,這是浸暈在國人dna裡的遺傳密碼。

閻立本長揖一禮,恭謹地說道:“多謝王爺教我,我回去會再用心體悟,畫出更好的畫來。”

王爺隻指了裙裾,說明表情和發髻、舞姿以及牡丹花等處,還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

李元嬰忙側身避開,這位大佬照這方向發展下去,會取代吳道子,被稱為畫聖的,聖人之拜,某受不起。扶起閻立本,說道:“閻少監如此大禮,吾受不起,再說這畫與吾無關啊!”

你拿畫過來之前,某今夜一句話都沒和你說過,怎麼教的你,神識傳音嗎?這是大唐,不是仙俠世界,也不是玄幻世界。

“牡丹花鈿,王爺所用的畫法,從未有之。”閻立本叉手一禮,恭謹地說道。王爺不喜歡揖禮,那就常禮回答,達者為師。

李元嬰眨了下眼睛,大佬你這也太強悍了吧?一朵花鈿你就直接改變了繪畫風格,那若是某做出類似樣式雷的建築模型,你豈不是直接一人雙聖?有些茫然地說道:“特彆之處應該是在於胎記,不是畫法。”

隻要某裝傻,就沒人知道真相。至於後人如何評判,反正不會比原來的滕王更差,某沒有任何壓力滴!

閻立本一拍額頭,懊惱地說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凸起之法呢?多謝王爺教我!”

李元嬰:“……”

大佬,你悟的頻率有點高啊,你又不是平平無奇大師兄,也不是太穩健的那位大師兄!某更不是天地之間的那一縷清風,無法助人悟道呀!

“虢王,可否給我一間靜室?我家王爺教的繪畫理論,太過珍貴,我需要靜心思考。”閻立本朝李鳳叉手一禮,說道。

隻要能夠融會貫通,想明白其中真意,某的繪畫技巧將獨步天下,無敵手……呃呃呃,除了滕王。

李鳳看向一旁的侍女,笑道:“帶閻諮議去清廬畫室,安排好服侍的人。”

侍女盈盈一禮,輕聲應唯,前麵引路,離開廳堂。

“幼弟,看來閻立本是真心想給你當諮議參軍了。”李元禮十分羨慕的說道。“若是他能畫幅滕王夜宴圖,你就會跟著千古留名咯。”

閻立本奉二兄之命繪製曆代帝王圖,他溯源顧愷之,又融進恢弘博大的氣度,運用剛勁而厚實的線條。在表現帝王的形象時,通過人物的眼神、眉宇和嘴唇間流露出的神情,來刻畫不同的不同個性、氣質,可稱神來之筆,開畫風先河。

李元嬰忙搖了搖手,說道:“阿兄,你快饒了我吧!他若是畫出夜宴圖來,二兄手裡的荊條能打斷三根!”

某已經注定會跟著滕王閣序,千古留名了,夜宴圖還是省省吧!韓熙載夜宴圖都已經被後世的專家們,分析出花來了。不清楚的可以搜一下國家寶藏,或者上新了,故宮,忘了是具體是哪一期。

後者,很有可能因為某倫偷稅,被和諧掉了,所以,遵紀守法很重要。

李鳳端起酒杯來,笑道:“幼弟放心,二兄不會一次打斷三條,頂多就是想起來就揍一頓。等你去封地,這事就了了。”

二兄那麼忙,不會拿著荊條追到滕州去揍人,哈哈哈……

李元嬰白了李鳳一樣,冷笑道:“我明日就去看望平壽姑姑,和她好好聊聊房家那些事,哼!”

你會卸磨殺驢,翻臉不認人。我也會傳風搧火,黃鶴樓上看翻船。嗬嗬,要挨揍大家一起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某將來可是與黃鶴樓、嶽陽樓齊名的男人,還怕你不成!

“幼弟,某錯了,看舞看舞!”李鳳忙親自倒了杯酒,雙手捧給李元嬰,怎麼就這麼嘴欠呢?幼弟可不是雉奴那個好性的,這豎子絕對睚眥必報。

李元嬰雙手接過酒,笑道:“阿兄怎麼會錯呢?兄弟之間,客氣了不是。”

李元禮忍了半天實在沒忍住,趴在一旁的錦枕上,狂笑不止,“哈哈哈……幼弟真乃妙人也!”

旁邊的二位美人:“……”

徐王何時如此狂放過?今夜注定無眠啊!

歡快地鼓點傳來,廳堂中間跳起胡旋舞,舞伎穿著抹胸緊身舞衣,腰間束著佩帶,下著綠褲、紅皮靴,披著輕柔紗巾,佩帶著各種瓔珞臂環,象雪花一樣在空中飄搖,象蓬草一樣迎風飛舞。

李元嬰不再理會加入不靠譜兄長隊伍的李元禮,專心欣賞起歌舞來。白樂天寫過一首胡旋女,祿山胡旋迷君眼,兵過黃河疑未反。貴妃胡旋惑君心,死棄馬嵬念更深。

還是十上不第的那位詩人公允,家國興亡自有時,吳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傾吳國,越國亡來又是誰。劉皇叔才是明白人,辛苦半生享樂一下怎麼了?接著奏樂,接著舞!

李鳳看向還在狂笑的李元禮,直接拖著他離開,幼弟太小,不好動手,十兄卻沒有任何顧慮的。兄弟之間好久未曾切磋過,今夜恰逢其會,當以拳相賀!

沒有人在意兩位王爺的離開,摸著美人的小手,看著舞伎的表演,偶爾彼此之間再開點有顏色的笑話,其樂融融的夜宴,歌舞升平。

“你不要得意,王爺想將你送給滕王,他拒絕了。”拓枝舞的舞伎,看著牡丹的臉,冷嘲熱諷道。

牡丹抬起手摘下鬢邊的牡丹花,巧笑嫣然地說道:“那又如何?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從今往後,隻要有人賞牡丹,便會想起我。隻要有人花花鈿,也會想起我。”

拓枝舞的舞伎:“……”

你個不祥的女子,張狂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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