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訓斥閨女的李世民很抑鬱,決定讓某位豎子晚幾年再去封地,隻是他沒想到,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麵對著閨女的小臉,勉強笑道:“兕子說得很有道理,某也是這麼想的。”
李元嬰在心裡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用公筷夾起幾片纏花雲夢肉(用肉皮包裹各種食材,然後壓製成形後切成薄片),放到李明達麵前的小盤子裡,笑道:“這些都是小問題,兕子要多吃肉肉多運動,身體康健自然就不懼風寒。”
板藍根顆粒和小柴胡顆粒,可以讓韋歸藏先研究著……回到大唐,需要做的事情太多,還要保持人設不倒,難度有一點點大。
最早版腳蹬地自行車,可以做出來,給小兕子當玩具,後續發展就要看少府和工部的工匠,給不給力了。
某一個紈絝潑皮,隻負責哄從女開心。
“再過兩年,某送兕子一匹小馬駒,親自教你騎馬。”李世民很讚同李元嬰的說法,小兕子平常就是采采花,拍拍繡球,運動的種類和時間長度,和雉奴比確實有些少。
李明達開心地點了點頭,九哥說騎馬很有趣,風吹在臉上很舒服。今日的升平炙(烤羊舌和烤鹿舌)也很不錯,心情好吃什麼都香。
李元嬰嘴角跟著上揚起來,迅哥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隻覺得他們吵鬨。其實親人之間的悲歡,是相通的,就算沒有感同身受,情緒也會隨之起伏。
用完午膳,晉陽公主由春花陪著去散步,李世民拽著李元嬰一起下棋,元日休沐不需要去想那些頭疼的問題,豎子下棋和彆人不一樣,不會讓棋。
初春的陽光照在棋盤上,照在旁邊的美貌宮女身上,“嗒嗒”的下棋聲,讓李世民的心裡特彆平靜,看了眼微微皺著眉頭的李元嬰,撇了下嘴角,怎麼看都還是個豎子!
……還是有些想念觀音婢。
“二兄,下棋要專心,我不用你讓棋,免得輸了你讓尉遲都督出手,我可經不住他的一拳。”李元嬰敲了敲棋盤,出聲提醒道。
傳言唐茂約(唐儉,現為滕王傅)與大耳賊下棋,布局時搶先占據了有利位置。他生氣地將人貶去潭州不說,還想殺人泄憤,派的就是尉遲恭,大家更熟悉的名字叫尉遲敬德,和秦叔寶合稱門神。
目前看來,杜撰的可能性高達九成九,不過,小心行得萬年船。
“又胡說。”李世民回過神來,什麼平靜美好,前提都是這豎子彆開口說話。“敬德忙得很,沒空閒陪你過手。你可以讓茂約陪你,不要以為他是文弱書生。藥師帶軍強攻的情況下,還能從頡利可汗手裡逃出來,光靠嘴皮子可做不到。”
李元嬰做了個吐舌頭歪頭的鬼臉,果斷拒絕道:“彆,二兄,那麼多的美人等著我呢!”
最讓華夏人自豪的兩個朝代,漢唐。漢成為大多數華夏人的民族名,漢族。唐成為外國人對華夏人的代稱,唐人街。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真沒有誇張多少,尤其是這群開國猛人。直到宋重文抑武,程朱理學漸漸成為主流,文人們才隨之變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
不然詠鵝少年怎麼敢隨便跟人造反?後世可有說法,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某的要求不高,能自保就行,真要修成個赤金劍,嗬嗬,事情就麻煩了。
“豎子無禮,好好一個人怎麼就偏偏長了張嘴呢?”李世民一拍棋盤,棋子亂蹦,佯怒道。
“……”李元嬰抬手扶額,感覺那個傳言的可信度瞬間提升到九成九。小兕子下棋都不會這樣耍賴,果然是個大耳賊,狡詐!
“二兄,要不我們投壺玩?”
李世民看著亂了的棋局,笑道:“重新來過,這次你不要再說胡話,美人對你而言還太早,純欣賞歌舞就好。”
快速收好棋子,李元嬰搓了搓手,嘿嘿笑道:“二兄,這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儘管放馬過來,誰慫誰是弟弟!”李世民送了一對白眼球給李元嬰,冷冷笑道。
“嗒嗒嗒”的下棋聲,越來越快,不到三刻鐘,一盤棋已經下滿。
張阿難硬著頭皮數棋子……一盞茶後,低聲說道:“黑子勝兩目。”
“再來!”李世民驚訝片刻,不服氣說道。
“來就來!”李元嬰同樣不服氣地說道,“想當年阿耶都下不過我,我就不信了!”
這話是實情,不然,原主也不會有神童的名聲傳出來……水分必然是有的,老來得子寵溺很正常,但也不會太離譜。畢竟大耳賊李二郎在一旁盯著,太誇張容易捧殺。
“嗒嗒嗒”“嗒嗒嗒”兩人下的棋越來越快。
張阿難:“……”
你們這是下棋嗎?有看清下棋的位置嗎?休閒而已,用得著這麼……拚嗎?
兩刻鐘左右,一局棋已下完。
張阿難看著棋盤,都快哭出來了……陛下和滕王是怎麼做到沒下錯位置的?此處是指沒有像某個成為駙馬的和尚,落子自殺。仔細數了兩盞茶的時間,語氣很虛地說道:“黑子勝兩目。”
李世民“咦”了一聲,仔細端詳棋局……竟然又是兩目?抬起手來摸著下巴沉思片刻,說道:“幼弟,我們下盤慢棋。”
“那我贏不了。”李元嬰很乾脆地說道,“二兄,我才十歲,五年後我們再戰。”
“哈哈哈……”李世民暢懷大笑起來,十分大度地說道,“好,某就再等你五年,不要想著我未壯,壯即為變!”
張阿難:“……”
陛下,您知道您在說什麼嗎?
“切,幼稚。”李元嬰邊收著棋子邊不屑地說道。“及我壯,醇酒美人狩獵,哪個不比下棋有趣?我可不會為了棋局,噴血數升而絕。”
李世民想象了一下李元嬰苦思棋局的畫麵,搖了搖頭笑道:“確實不是你的風格,不過醇酒美人不可太過,兕子還等著你這個小阿叔撐腰呢。”
若是太過,哪好意思約束駙馬?弟弟十幾個,最寵兕子的卻是幼弟,有些事吾不好去做,他卻不會有任何顧忌。
“阿叔,天黑了呢!”李明達軟糯地聲音傳來。
李元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