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跟著隊長來到一處練武場，這裡有諸多法寶排列。
刀，劍，戟，錘，弓，等等。
“選一把刀。”隊長看著江浩笑道：“你的刀已經裂了。”
江浩頷首，隨便找了一把刀。
然後看向隊長。
“先看看天刀第四式。”隊長把書籍交給江浩，旋即繼續開口：
“天刀第四式名為無悔，出刀無悔，身死無悔。
“這一刀一出，不是你死便是敵滅。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全力施展。
“當然，如果你精氣神足夠純粹，這一刀將被你無限強化。
“這一刀歸根究底，講究的是信念。”
說著，隊長輕輕一握，手中長刀彰顯：“看好了，我讓你感受一下這一刀的意。”
隨後江浩看到對方一刀斬了過來。
一瞬間，他感覺萬物寂滅，對方的刀如同一團火，燃燒著前路一切黑暗，一切荊棘。
要將所有阻擋他的障礙毀掉。
哪怕身死道消，縱死無悔。
這種氣息來的快，消失的也快。
隊長那盛氣淩人的感覺，也隨之消散。
恢複成了尋常老者樣子。
“感受到了？”他問道。
江浩頷首。
確實感受到了。
不過他隻要按部就班學學就好。
讓他們覺得自己練成了。
之後江浩就規律的生活。
有時候休息，有時候跟著紅雨葉外出。
對方隻要出去都要跑一趟那個客棧。
聽那些說書人說愛情故事。
不過並不是每次都是他與那個女子跟著，還有另一隊人跟著。
時不時要更換。
當然，每次都要與紅雨葉切磋。
對方修煉的速度也愈發快。
對天刀的領悟更是遠超常人。
及笄之年的紅雨葉，已經算一個大姑娘。
依然每天開懷大笑，調皮又任性。
時常還會撒嬌。
當然，一旦握刀她將盛氣淩人。
江浩與之過招也感覺到了壓力。
轟！
江浩被逼退了一些距離。
紅雨葉綁著高馬尾，隨手收刀，神色帶著驕傲：
“你們越來越弱了。”
“是公主越來越強了。”與江浩同隊的女子開口說道。
她看向紅雨葉時，眼中有光。
似乎在她的認知中，能為公主這樣的人而死，絕對是一件光榮的事。
江浩一如既往保持沉默。
哪怕前幾年國師說過，讓他開口。
可他還是不曾開口。
來到這個時代五年，他一句話都不曾說過。
因為無法接觸其他東西，他至今也不了解奈何天處於什麼階段。
但可以從紅雨葉的年歲推斷，距離奈何天時代結束，還有很長的時間。
“明天是皇朝慶典，你們要參加嗎？”紅雨葉看向江浩他們。
“我們服從安排。”女子開口說道。
紅雨葉頷首，然後道：
“回去了。”
“公主今天不去聽書嗎？”女子問道。
“不了。”紅雨葉搖頭，抬頭四十五度角道：“我已經不是十來歲的小孩了。”
江浩沉默，那是因為說書先生不講愛情了，開始講天才傳奇。
跟多少歲根本沒關係。
回到皇城，一些侍女接走了紅雨葉，江浩回到了住處。
不過很快，就聽說國師要來。
很快，還在的死士就集中在廣場位置。
不多時，就看到了一女身穿道袍的女子走了過來。
她一如既往的年輕，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國師看向二十來個人道：“這個院子就剩下你們幾個了？”
“是，一共二十六人。”隊長點頭。
“明天慶典，為了以防萬一需要你們以各種職業，分布在各個地方，監視好周圍情況。
“如果有異動，可以直接出手。”國師開口說道。
說著國師拿出一些棋子，隨後拋向高空：“一人一顆，選定職業位置。”
話音落下，所有人動了。
瞬息之間眾人拿到了一顆棋子。
江浩也是如此。
隨後看向棋子，上麵隻有兩個字：“半仙。”
國師看著眾人笑道：“今晚去確定下位置，明天要全力扮演自己的職業，不可以露餡。”
江浩沉默不語，自己扮演一個半仙？
半仙不就是算命。
這要如何是好？
自己不應該開口，雖然開口也沒什麼。
但他不打算開口。
這是維持自己的設定。
“天六留下，其他人散了。”國師開口。
其他人並未多問，直接消失。
江浩心中錯愕，對方找自己做什麼？
很快，場中隻有江浩與國師。
國師繞著江浩看了一圈又一圈，道：“天六，你是我撿回來的，我對你是信任的。
“另外我對你也是了解的。”
江浩沉默不語，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何種意思。
發現了什麼？
還是要試探自己？
不過自己不會開口的，繼續當個啞巴。
啞巴也有好處，那就是不用回答任何問題。
“以前你還會跟我說話，最近怎麼了？一句話都不說了？”國師站在江浩跟前問道。
對此，江浩眼眸中沒有絲毫情緒。
對方這句話就是騙人了。
自己從不說話。
現在是這樣，之前也是這樣。
這具身體並未有自己的主觀意識。
也就說他並不會說話。
眼前這位國師，在試探自己。
雖然自己年輕，但歸根究底還是見識了很多。
歲月雖然如同光一樣快速掠過。
但終究是八千年，自己怎麼會一點長進沒有？
“你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發現你的嗎？”國師又問。
江浩沉默，神色同樣不見變化。
他懷疑眼前之人，與很多人說過這句話。
“你知道皇主要做很多事，而我是他的國師，我要窺探未來，要觀天下局勢。
“但是幾年前，原本清澈的皇城蒙上了一層紗。
“並沒有任何影響，甚至消散的很快。
“但這樣的出現意味著什麼你可知曉？”國師看向江浩笑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乃天極皇朝國師兼皇後，普天之下除了皇主無人是我的對手。
“東極天雖強，也需要為了未來低頭請我指出明路。
“皇朝興衰皆在我掌握之中。
“皇主獨步天下，乃萬物至尊，窺探天地真相，卻從未在意過皇朝變化。
“但我時刻關注著。
“大概五年前，我有了一絲察覺。
“但我不確定是誰。
“所以一一見過你們所有人。
“甚至觀察了皇城所有人。
“他們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變化，唯獨你一成不變。
“你說不變的人是正常的，還是不正常的？”
江浩心中驚詫，原來不是來試探自己，是真的有所發現。
這個時代接近了後期，對方也是天衍之術的至高者。
能有一絲察覺，倒也說的過去。
但她肯定無法察覺具體。
自己不承認，對方就無法確定。
眼前之人身份不簡單，自己一旦開口。
那麼就可能被皇主，紅雨葉發現。
如此，涉及的因果就太大。
但
從未聽紅雨葉提過這個國師。
奈何天雖然活著，可國師好像
並不存在。
應該早已埋葬在歲月之中。
見江浩一直沒有反應，國師笑著道：“等想通了可以找我。”
說著她邁步走了出去，離開院子後，隨後她眉頭皺起：
“說了那麼多一點反應都沒有，我猜錯了？
“可天機確實在那一瞬間出現了漣漪。
“雖然沒有改變任何東西，但一定有什麼東西出現了變化。
“我花了五年的時間，觀察了皇城的人，同時窺探到了漣漪變化的源頭。
“來自太古陰陽磨盤。
“查了下，這種漣漪在無儘歲月前似乎也被其他人察覺過，但不知道一不一樣。
“到底是不是天六？
“但沒有第二個嫌疑者了。
“還是說他隻能聽到我的聲音，無法開口，無法做任何事？
“不行，過段時間繼續試探，隻是
“要告訴皇主嗎？”
這般想著，她眼眸中有無儘星辰浮現，緊接著整個人周身日月彰顯，鬥轉星移。
最後砰的一聲。
星辰潰散，日月瓦解。
噗！
國師一口鮮血吐了出去。
國師眼眸中露出狂喜：“沒錯，我猜的沒錯，就是天六。
“我隻是算了下告知皇主會帶來何種因果，就直接出現了反噬。
“讓我無法承受。
“天機不可泄露。
“隻是猜測就是如此，天六身上到底發生了何種變化？
“不能告訴是因為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嗎？”
她決定回去閉關，去查典籍。
——
原本還拿著棋子在想怎麼更好的當算命的時候，江浩突然感覺太古陰陽磨盤震動了下。
波及到了因果。
感知了下，江浩歎了口氣，國師還是發現了。
但應該發現的不多。
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告知皇主。
如果告知了
自己真就什麼都不能做。
隻能當一個純粹的看客。
因為隻要做了。被活著的人發現了，就會帶來因果業力。
已知與未知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次日。
慶典開始。
江浩換了衣服在隊長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攤子前。
這就是自己的位置。
今天一天都要坐在這裡，觀察周圍的情況。
如果有問題，就要彙報。
如果緊急就要出手。
天一亮。
江浩就看到很多攤位逐漸有了人。
他們籌備著。
很快一些人已經來了。
慶典範圍很大，據說有姻緣橋，有悟道路，有才氣燈，外加百家船。
晚上應該會更加熱鬨。
“先生，算命嗎？”突然一位男子坐在江浩跟前。
看著眼前之人，江浩略微有些意外。
這是一位十八九歲的男子。
五官立體，身上好似有光，吸引人的目光。
年紀輕輕築基圓滿。
天驕。
自己在天音宗都不曾見過這樣的天驕。
失蹤好久的韓明師弟，十八九歲才築基初期。
而眼前之人，如果不是擔心根基不穩，怕是要金丹了。
最後他微微點頭。
隨後拿出右邊簽筒交給對方。
“不問問我算什麼嗎？”男子問道。
江浩低眉，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竹排，上麵寫著三個字，“算什麼”。
因為無法開口，他便出此下策。
但眼中依然不存在情緒。
“我這次來是為了挑戰皇朝公主紅雨葉，不僅如此，我贏下她後，還要向天極皇主提親。
“我就問問這次順不順利。”男子認真道。
江浩：“”
這個問題問自己真的好嗎？
那是自己的道侶。
不過紅雨葉出道以來未嘗一敗。
再過一些年，她就該心比天高了。
同代無敵，之後那些前輩都不是她的對手。
直到她修為達到巔峰，開始領悟天刀第七式。
在江浩還在思索時，簽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隨後簽落在桌麵上。
上麵寫著三個字。
下下簽。
看著簽，男子笑著道：
“下下簽？無礙，我命由我不由天。”
說著起身揚長而去。
江浩看著對方的背影，歎息了一口氣。
沒付錢。
自己吃了個啞巴虧。
這時一男一女來到江浩跟前，他們帶著笑意，似乎做出了艱難的決定。
“前輩我們來求簽。”男子認真道。
說著他解釋道：“我們是家族私奔，想看看是否能順利逃離。”
江浩從邊上拿出新的簽筒，遞了過去。
讓其搖簽。
很快有竹簽掉了出來。
赫然寫著奪目的三個字：“上上簽。”
見此，兩人眉開眼笑，然後留下了靈石道了句“謝謝前輩”，便快步離開。
收了靈石，江浩舒了口氣。
原來算命挺賺錢的。
比自己賣符籙要賺錢。
新的賺錢方法，回去之後倒是可以效仿一二。
不過妙師姐就是乾這一行的，不知道會不會撞上。
搶對方生意不知是否會被記恨。
之後江浩發現自己這個攤子很火爆。
一群人排隊算命。
不少人傳出聲音，說這位仙長閉口不言，不言天機卻彰顯天機，是某位大能前輩過來遊戲人間。
都說要來看看天機。
江浩聽到這些聲音，沉默不語。
自己那是不言天機嗎？
還是第一次知曉。
不過現在已經不敢明目張膽的換簽筒了。
而是用完就收到桌下，看情況給哪個。
一個全是上上簽，一個全是下下簽。
天命由我不由天。
因為這邊實在太火了，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江浩突然發現有一位及笄之年的女子，穿著紅色長袍遮住臉正在排隊。
很快，就輪到了對方。
她坐在江浩跟前，輕車熟路的開口：“仙長我算姻緣。”
你沒認出我嗎？
歎息一聲，江浩打算拿左邊的簽筒。
這裡都是上上簽。
隻是很快他就頓住了。
紅雨葉後麵還有話：“我想算算我能否在成仙前遇到我的真命天子，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
江浩默默遞出全是下下簽的簽筒
很快紅雨葉就搖出了下下簽。
她看著下下簽沉默了許久，最後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嘴裡還念叨著：我的愛情應該掌握在我的手中，而不是一根簽中。
江浩心中感慨，彆說成仙了，大羅前都遇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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