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黑衣人穿著厚重的巫師袍,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有的人甚至還戴上了黑色的麵罩,仿佛生怕被人發現他的樣子。
布萊克莊園自從繼承它的主人——小天狼星布萊克被關入了阿茲卡班後,就一直處於廢棄狀態。
說來也是奇怪,布萊克不是隻有小天狼星一個人。
但其他人仿佛都以這個姓氏為恥,嫁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過莊園,更沒想過要繼承莊園。
不過擁有悠久曆史的貴族一直都是如此。
寧願欽定的繼承人徹底毀滅,也不可能交由女巫師手中去繼承。
所有的巫師在代表貴族的利益上,都一致在遵循古老的傳統。
密密麻麻的爬山虎遮蓋住莊園,並沒有綠意旺盛的美感,反而更像是一根根困住莊園的藤蔓。
因為太長時間沒人打理,哪怕莊園很大,看上去也了無生趣。
走到角落處,還能看見葉子與門口互相聯接著的蜘蛛網,這座莊園仿佛隻是個死宅,已經沒有人前來到訪了。
但這處莊園不是一個人,不對,不是一個生物都沒有。
如果他們調查的資料沒有出現錯誤,那麼世代守護布萊克家族的奴仆,對主人萬分忠誠的家養小精靈——克利切,還居住在莊園裡,等待著永遠都不會回來的小天狼星。
這群人挑了個傍晚的時間過來。
之所以不挑在深夜,那是因為這棟死氣沉沉的宅邸,在晚上八點就會開啟守護罩,抵擋來自邪神囈語的侵襲。
如果這些前來到訪的客人不想被守護罩攔在門外,那就隻能提前一步訪問宅邸。
有個黑衣人敲了敲莊園的鐵門。
“咚咚!咚咚!”
鐵門在大力敲擊下,發出了陣陣腐朽破舊的哀嚎,似乎下一秒就會斷裂。
隨著咚咚的響聲不斷響起,裡頭的莊園也詭異地蕩起了一縷又一縷悠揚的回音。
這群黑袍巫師默默地等待著,足足過了十幾分鐘。
正當他們以為這處莊園真的沒有任何一個生物存在時,突然之間,一隻身形瘦削、眼睛很大、身上毛發很稀疏的家養小精靈,出現在他們麵前。
它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西裝,仿佛已經有很多天沒有洗過澡。
隨著它的走近,巫師們的鼻子能聞到一股破爛腐朽的味道。
有個巫師忍不住抱怨道:“oh, shit!這個家養小精靈到底有多久沒有清理自己?我以為聞到的是一具屍體!”
麵對人類巫師,克利切還保留著最基本的禮貌,起碼它沒有因為巫師的抱怨,從而把它們給趕出去。
抱怨是很正常的,不是每一任主人都會把家養小精靈當做正常的生物來看待。
它們就是奴隸,死在主人手上都是死得其所。
克利切隔著破舊的鐵門,警惕地看著這群忽然到來的巫師:“你們是誰?”
站在最前麵的巫師說道:“我是你曾經的主人——雷古勒斯·布萊克的同伴,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
克利切幽幽地盯著他們:“你們不是魔法部派來的人。”
它的身形忽然顫抖起來,語氣也變得有些激動,磕磕巴巴地說:“你們是,你們是那位偉大存在的手下,是嗎?”
有個巫師倨傲地說:“既然已經認出了我們的身份,還不趕緊讓我們進去!”
克利切卻沒有第一時間打開大門,而是顫抖著身體繼續道:“我的主人已經死了,我的雷古勒斯主人已經死了……
現在我的主人是小天狼星·布萊克,他最後一次與我見麵,就是讓我封閉這棟莊園,我無法違背他的意願……”
它的神情變得有些癲狂,回憶往事似乎讓它萬分承受不了,喃喃自語地說:
“我就說過,我知道的,雷古勒斯主人不應該這麼做的,貴族的驕傲不應該低下他的頭顱……”
有個黑袍巫師不耐地說:“我是雷古勒斯的夥伴,你知道你的主人生前效忠的是誰吧,還不趕緊把莊園的大門打開,現在,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克利切瞧不起小天狼星·布萊克。
跟雷古勒斯比起來,小天狼星是多麼的叛逆、不學無術、目中無人,跟那群泥巴種做朋友,他完全沒有布萊克家族貴族子弟的風範!
在上上任家主還沒去世時,就一直念叨要將小天狼星布萊克除名,家族不能有這樣的人存在。
小天狼星隻會玷汙布萊克家族的威名!
但是,雷古勒斯主人已經死亡了,作為世代奉獻的家養小精靈,他隻能認最後一個繼承人為主人。
哪怕它是多麼不認同小天狼星,都不可能違背他的意願,這是布萊克家族的意誌!
克利切臉上閃過一抹紅潤,情緒激動地說:“莊園已經被關了,誰也打不開,我不能違背主人的命令,我不可以,我要守護好布萊克家族……”
黑袍巫師認為,克利切這隻家養小精靈被關的太久,腦子都有點生鏽了!
真可憐啊,一個人待在陰森的莊園裡也有十幾年了吧。
克利切估計早就被逼瘋了!
有個黑袍巫師忽然道:“隻要你幫助我們,我們就能讓你喜歡的雷古勒斯複活,這個交易怎麼樣?”
克利切忽然頓住了說話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說話的巫師,聲音很輕:“複活?複活雷古勒斯主人?”
這個巫師微微一笑,就像是伊甸園裡誘惑人類走向墮落的蛇。
“是的,你知道我們效忠的人是多麼偉大的存在,他一次次在死神的邊緣裡回來,所有人都認為他死了。
但事實並不是這樣,他已經洞悉了死亡的奧秘,在暗中恢複自己的力量,隻要他想,肯定也能將你的主人複活。”
克利切猶如被蠱惑般地說:“複活,怎麼複活,為了能複活雷古勒斯主人,克利切願意做一切事。”
黑袍巫師說道:“前提是,你要幫助我們。”
克利切撤掉了常年設下的屏障,主動打開了莊園,迎接了這群心思各異的黑袍巫師。
這群人並不知道的是,在莊園某處陰暗的角落裡,有一頭瘦骨嶙峋的黑狗趴在地麵上,那雙漆黑的眼眸極其人性化的、沉默地看著這一幕。
又是過了一日。
小巫師開始接觸一門新課程,那就是“古代魔文課”!
小巫師需要提前準備《魔文詞典》《魔法字音表》,這是第一堂課,也是這一學期都需要學習的知識。
古代魔文課的教室很特殊,它是三樓的教室,但小巫師從來沒見過這個教室。
隻有踏過某個特定的地板磚,然後又跳去另外一塊地板磚,才能看到這個教室。
教室的裝修風格是精美巴洛克風格,一走進去,就能感受到一種華貴的氣息。
而芭布玲教授有著年輕美貌的麵容,金色漂亮的長發,還有尖尖的耳朵。
這讓一些學生認為,她恐怕有精靈的血統。
跟漂亮的教授比起來,哪怕有些學生是貴族出身,都毫無底氣。
在芭布玲教授麵前,她才是真正的貴族。
從一開始,小巫師接受的就是乾得不能再乾的乾貨,從最基礎的語義理解學起。
其他教授會跟小巫師第一堂課說,學習這門課程會得到什麼幫助,能夠學會什麼。
但芭布玲教授卻沒有說,她甚至沒有跟巫師解釋古代魔文能有什麼作用。
她站在講台上,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古代魔文屬於天才的領域。”
第二句話是:“我不祈求所有人都能辨認古代魔文,但起碼在我的教導下,看會幾個古魔文釋義是必須的。”
第三句話是:“你們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接觸不到任何跟魔文相關的衍生物品,不要把古魔文製造出來的奇物,跟市麵上半吊子的煉金產品相提並論。”
芭布玲教授掃視了眼所有小巫師,意味深長地說:
“煉金隻是古代魔文發展出來的一種分支,你要是在古代魔文上有天賦,你不僅能夠成為一名煉金術師,還能成為更加高貴的存在。
隻是很可惜的是,這種就是天才的語言,不過霍格沃茨既然開設了這門課程,讓你們有機會一窺其中奧秘,那就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吧。”
芭布玲教授開始解釋第一個基礎魔文的意思,在黑板上寫寫畫畫。
其他小巫師則不停地做筆記,越是聽下去,就越是感覺這些古代魔文很抽象。
完全沒有任何記憶聯想法,能夠記住釋義,隻能死記硬背。
羅恩跟哈利聽到芭布玲教授教的這個魔文,不由心裡一鬆,在上個學期,他們就在實驗室裡學會了。
按林夏的說法,他們現在對魔文理解,已經能夠堪比五年級的學生了。
要不是有著製造煉金奇物這塊大餅在前麵吊著,哈利跟羅恩也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繼續堅持下去。
但是。
鋼鐵與機甲,是獨屬於男人的浪漫啊!
羅恩將字典豎立起來,小聲地問:“哈利,芭布玲教授是不是個貴族,她的姓氏是什麼,我從來沒看見過這樣的貴族。”
雖然哈利跟羅恩的魔文教導,都是林夏從芭布玲教授那兒拿回來的,但他們還從來沒看過教授。
從林夏口中,他們隻覺得這個教授挺神秘的。
現在一看,神秘之外,又加上了“非常漂亮”“奇特獨特”的標簽。
芭布玲教授忽然轉頭道:“我不是貴族,你們不用擔心,如果你們不專心聽講的話,我不會扣你們的分,更不會把你們的頭砍下來當凳子坐。”
其他小巫師立刻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羅恩的臉頰立刻紅彤彤。
芭布玲慢條斯理地道:“我在養生方麵很有經驗,隻要你活的夠久,能夠看到很多事情,包括你們感興趣的貴族隱私,以及見證一次又一次的曆史。”
芭布玲教授也不是完全不教學,雖然小巫師已經全被她打擊了一遍——
沒有人覺得自己是個天才,從一開始就認為自己學不會屬於天才的語言。
但她還是從彆的方麵調動起小巫師的興趣。
“或許,你們喜歡在一堂人人都能獲得合格的課堂上,聽我講講曾經屬於大貴族的風流韻事,比如。”
她頓了頓,忽然轉頭看德拉科,笑著說:“馬爾福家族三百年前的家主,和他那位靠強取豪奪得來的妻子。”
……
“叮咚——”
悠揚的下課鈴聲響起,小巫師興高采烈地出了古代魔文課。
那些小巫師走出來後,特意轉身看向後麵,哪裡還有什麼教室,隻有一片空蕩蕩的走廊。
有個小巫師說道:“這太酷了,教室還得通過某種踩點才能看見,這是教室真的存在我們所在的空間之內嗎?”
林夏清脆的聲音傳來:“當然,我們看不見,不代表不存在。
古代魔文課的教室藏在空間的間隙裡,隻有對空間變動很敏感的人,才能看見這間教室。”
另一個小巫師問:“林夏,芭布玲教授是人類嗎?
我的意思是,她會不會是個幽靈,她知道三百年前的貴族私事,她活了起碼有三百年前這麼久,人類能活這麼久嗎?”
林夏笑了笑:“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尼可·勒梅,他是人類,還是某種生物。”
有的小巫師還聚集到德拉科身邊,問芭布玲教授爆料是真的嗎?
這一節課,在小巫師的專心致誌下,所有人都獲得了合格,芭布玲教授在課堂的最後十分鐘裡,跟大家說了三百年前馬爾福家族的故事。
那真是個一波三折的故事。
你不愛我,我不愛你,你愛上他,我殺了他,然後奪走了你……
而且那個馬爾福家主殺的,還是自己的親兄弟啊!
德拉科神情有些慌亂,但掩飾的很好,傲氣地說:“三百年前的事情,我怎麼知道,可能芭布玲教授是從哪裡聽來的,或者是從一些專門記錄雜談書上看到的!”
林夏等人都去了實驗室,這些小巫師才散去。
羅恩看向德拉科,有些遲疑地說:“你剛才那麼緊張,不會真被芭布玲教授說中了家族史吧?”
德拉科捏了捏眉心:“我不知道,三百年前的事,就連我父親也不一定知道,家族不會專門把醜事留下來。
但是,我知道當時的那個家族,他的確有個雙胞胎弟弟,在十八歲的時候就死亡了,死因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