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空無一人。
小巫師都趕回教室上課了,現場隻聽得到他們的腳步聲。
有些淩亂,大家走得都並不沉穩。
“教授。”哈利再次緊張地開口道,“我真的沒有害賈斯廷。”
麥格教授領著他們默默拐了一個彎,在一個奇醜無比的巨大石頭怪獸麵前停住了腳步。
她神情嚴肅地說:“哈利,我們不會懷疑任何一個小巫師,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
但做過的事,那必然就會留下痕跡,誰也逃不過。”
她重新轉過頭去,對著石頭怪獸說:“檸檬雪糕。”
顯然,這是一句口令。
大家雖然都有點忐忑,但也忍不住對這一幕嘖嘖稱奇。
牆緩緩被打了開來,後麵是一道旋轉樓梯。
大家站上去後,樓梯緩緩向上移動,就像是自動扶梯一樣。
等他們踏了上去後,原先的牆傳來一陣轟隆聲,自動關上了。
他們隨著這道旋轉樓梯,越升越高,最後,感到有些頭暈目眩的時候。
大家看到了一個一道閃閃發亮的橡木門,上麵有一個獅身鷹首獸形狀的的黃銅木門。
小巫師不由心裡一沉,他們知道被麥格教授帶到哪裡了。
這一定是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看到這扇門後,石梯停止旋轉,他們邁出石梯。
麥格教授在這一扇門敲了敲,門悄無聲息地打開,所有人走了進去。
麥格教授讓他們在這裡等著,然後自己就離開門了。
小巫師都好奇地看著這一切,尤其是米克爾。
他瞪大雙眼,恨不得將鄧布利多辦公室裡的一切都記錄下來,如果手裡拿著個照相機就好了。
他現在肯定會瘋狂拍照。
羅恩也好奇地左顧右盼,特意跟哈利低聲說:“如果我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叫過來,我的心情能放鬆一些。
我去過那麼多教授的辦公室,這間辦公室絕對是最有趣的!”
哈利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林夏左右看了看。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寬敞、美麗的圓形房間,充滿了各種滑稽的小聲音。
在細長腿的桌子上,放有許多稀奇古怪的銀器。
那些銀器旋轉著,噴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煙霧。
這裡的牆上也掛滿了畫像,但不是洛哈特那樣,全是掛自己的自畫像。
這裡掛的是昔日老校長們的肖像,有男有女,他們都在各自的像框裡,輕輕地打著呼嚕。
房間裡還有一張巨大的桌子,桌子是爪子形的。
在桌子後麵的一塊擱板上,放著一頂破破爛爛、皺皺巴巴的巫師帽——分院帽。
看到分院帽時,哈利有些猶豫。
他邁開了腳步,走去了分院帽那裡。
德拉科注意到了,不由問:“哈利,你在乾什麼?”
哈利解釋道:“我想詢問分院帽一些問題。”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衝動,好像有一種無形的驅動力,促使著他拿起帽子戴了上去。
帽子太大,滑下來蓋住了他的眼睛,就像他第1次戴它時那樣。
哈利靜靜地等待著,沒過一會兒,一個小聲音在他耳邊說:“你有事情想不明白,哈利·波特?”
在哈利與分院帽溝通的時候,赫敏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小玩意。
她碰了碰林夏,指著房間裡的某處地方。
“你瞧,那是一隻鳥嗎?它看上去聖潔又醜陋。”
林夏看見這隻鳥,一時之間想到了,還擺放在金色木屋裡的寵物蛋。
不知為何,她覺得這隻鳥散發的氣息,跟寵物蛋最近時不時溢出來的氣息有些相像。
但是兩者有本質的不同。
這隻火紅色的鳥,看上去像是被拔光了一半羽毛的火雞,老態龍鐘。
但林夏能從它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強大旺盛的生命力。
這股生命力,遠比她的寵物蛋更要強大。
林夏走了過去,深深地注視著這隻鳥,而這隻鳥也用愁苦的目光望著它,同時又發出了一陣窒息般的聲音。
它看上去分外衰弱,林夏覺得它很矛盾。
看上去病的很嚴重,但為什麼氣息又如此有活力?
羅恩、赫敏跟德拉科也走了過來。
德拉科問:“它的眼睛毫無神采,會不會就要死亡了?”
就在林夏注視著它這麼一會兒工夫,又有幾片羽毛從它的尾巴上掉了下來。
赫敏道:“我以為它的羽毛是被人拔光的,沒想到是被掉光的。”
不一會兒,哈利也走了過來。
來到這隻鳥的麵前,觀察起了它。
林夏問:“你跟分院帽溝通得怎麼樣了?”
哈利深吸一口氣,神情分外凝重。
“我跟它溝通了分院的事情,我在想它是不是把我放錯了分院,分院帽一下子猜出了我的想法,我無法隱瞞它任何事。
它跟我說,我的位置特彆不容易決定,它堅持原來的說法,認為我應該去斯萊特林。”
赫敏道:“但你最終去了格蘭芬多。”
哈利大聲地說:“對,我覺得格蘭芬多才是最適合我的地方。直到現在,我依然是這麼覺得的!”
林夏不由笑了笑:“我們都為各自的學院而感到驕傲,自豪。
分院帽或許能夠看出更適合我們的地方,但最終合不合適,還得是我們內心說了算。
強大的內在力量,足以改變這一切,這是一種很神奇的力量。”
德拉科也笑了:“就像我,在我沒來到霍格沃茨時,我也從來不會想到。
有一天,我居然去的不是斯萊特林,而是赫奇帕奇。”
羅恩:“我就不一樣了,我們全家都是格蘭芬多,我是標準的格蘭芬多!”
在他們四人說話聊天的時候,格列斯與米克爾之間的氛圍,則有點緊張。
格列斯狠狠地盯著米克爾,神情有些陰沉,想要米克爾給個解釋。
明明做好了約定,為什麼臨到頭卻要出爾反爾?
米克爾對他的眼神視若無睹,好奇地觀察著周圍的物品。
在校長辦公室裡,諒格列斯也不敢做出什麼過激行為。
至於離開辦公室,他要麼去上課,要麼返回公共休息室,更加與格列斯碰不上。
再說了,他也不怕他。
反倒是林夏暗地裡觀察著格列斯。
在賈斯廷被石化時,格列斯曾伸手指著哈利,露出了最裡麵的襯衣。
襯衣很大眾,這沒什麼。
但關鍵是,這個襯衣的領帶上,掛了個金屬夾子。
夾子裡有很多細密的花紋,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恰好林夏用超感咒,觀察著當時的一切。於是瞄到了金屬架子上的花紋。
這個花紋她覺得很眼熟,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仔細回想起來,這分明是去馬爾福旁係家族的那棟莊園裡見到過。
就在盥洗室裡的金屬龍頭上,她同樣看見了這種花紋圖案。
林夏並不覺得,這是巧合。
格列斯,跟馬爾福的旁係家族,肯定有什麼關係!
赫敏忽然驚聲道:“這隻鳥怎麼了?它怎麼突然全身著火?”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赫敏更是急得揮動魔杖,想要來一發清泉如水,把這隻鳥身上的火焰給澆滅!
就在這時,門被打了開來。
鄧布利多走了進來,神情十分凝重。
他提醒道:“格蘭傑女士,你不用召喚出清泉,這對它沒用。”
籠子裡的鳥發出最後一聲慘叫,徹底在火焰中消失了。
在它的下方,留著一堆還沒有完全熄滅的灰燼。
鄧布利多看向這堆灰燼,居然露出了笑容。
“它可怕的模樣已經維持好多天了,我一直叫它快點行動,沒想到它會選擇今天。”
鄧布利多坐了下來,對所有學生溫和地說:“你們不用緊張,福克斯是一隻鳳凰。
鳳凰到了將死的時候,就會自焚,然後從灰燼裡重生,你們看著他——”
小巫師們一低頭,正好看見一隻小小的、全身皺巴巴的小雛鳥,從灰燼中探出腦袋。
它的相貌和老鳥一般醜陋,發出“啾啾”的叫聲。
大家都不由鬆了口氣,原來是這麼回事。
“真遺憾,伱們不得不在涅槃日見到它。”
鄧布利多從一大堆文件中抽出了一張紙,拿起羽毛筆,不知在寫什麼東西。
他一邊寫,一邊說:“大部分時間,它是非常漂亮的,全身都是令人稱奇的紅色和金色羽毛。
鳳凰是十分奇特迷人的生命,它們能攜帶極為沉重的東西,眼淚具有療傷的作用,而且還特彆忠誠……
好吧,閒聊就到這裡,女士們先生們,我們討論彆的東西。”
福克斯的涅槃,讓所有小巫師幾乎都忘了來這裡的目的。
直到鄧布利多用那雙淺藍色、具有穿透力的目光盯著他們時,他們全都回想了起來。
然而沒等他們開口,辦公室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門被人猛地推開。
海格一頭衝了進來,眼裡噴著怒火,那隻死公雞還在他手裡晃來晃去。
“鄧布利多囂張,我聽說又有小巫師被石化了,哈利被人汙蔑他是凶手。
不,這不是真的,他絕對沒有這個時間,我之前還在城堡外的雪地裡看見他了……”
海格看見了許多小巫師都在,說話聲逐漸小了下去。
鄧布利多說道:“海格,保持冷靜,我並不認為哈利是凶手,但我們需要聊聊。”
海格放心了下來,“好吧。”
他轉動著那雙大眼睛,明顯鬆了口氣,“我現在出去了,隨時等候你的吩咐,校長。”
鄧布利多重新看向小巫師。
“我知道,你們所有人都不是凶手,這種精妙的石化術不會發生在你們身上,但我需要知道你們當初在哪裡,看到了什麼。”
經過一個小時的溝通,所有線索都被弄明白了。
其他小巫師離開,隻有哈利被留了下來。
她們來的時候,是乘坐旋轉石梯。
但回去後,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都是從正門離開,一層樓一層樓下去的。
羅恩問:“我們還要返回魔藥課嗎,離下課隻有二十分鐘的時間。”
赫敏:“我傾向是不去,難道你想被拖堂?”
德拉科驚訝地說:“我以為你會想去。”
赫敏聳了聳肩:“如果換做彆的教授,我會想去,但斯內普教授的課。”
她歎了口氣,“還是算了吧。”
林夏想了想,說:“我得去芭布玲教授那兒一趟,詢問一些跟守護魔文有關的問題。”
等林夏離開後,其他人想了想,都覺得沒什麼事好做,於是都回實驗室,各自研究課題。
即便是羅恩,也有課題去研究。
他對魔文很感興趣。
打算研究相關的東西,雖然都是很小的小玩意,但羅恩就是樂在其中。
首先要有興趣,那才會有深入研究的下一步。
大家手頭上的課題都是互相獨立的,一般不會說出來,除非獲得了比較重要的研究成果,需要其他人的幫助,那才會公開。
另一邊,哈利這裡。
他跟鄧布利多的交談,也來到了尾聲。
鄧布利多想哈利透露更多的消息出來,如果他有什麼疑惑的事情,儘管開口。
哈利很想說自己總是會聽到一陣莫名其妙的聲音,而那股聲音所有人都聽不到。
但每當他想開口的時候,腦海裡都會閃過一幅幅畫麵。
羅恩嚴肅地說:“這不正常,沒有任何一個人聽到,隻有你能聽到。”
厄尼:“會蛇佬腔的都是魔鬼,你們想要清除不乾淨的血脈。”
林夏:“這件事我覺得還是先彆告訴教授比較好。”
哈利回過神來,說:“沒有,校長,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同一時刻,林夏也來到芭布玲的辦公室。
她推開門的時候,轉頭看了眼窗外。
此時是下午,太陽最猛烈的時候。
林夏推門走了進去。
芭布玲教授正在寫報告,她看上去很精致,不像前幾次穿得這麼潦草。
芭布玲教授看到林夏,饒有興致地說:“我覺得,這次你會給我帶來一個棘手的難題。
我聽到了學校裡的流言,你來找我,不會是為了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以及傳聞中的密室而來的吧?”
林夏搖頭:“不,教授,我覺得這些都不是很重要的事。”
芭布玲教授滿意地說:“我欣賞你的態度,這對我來說,的確不是很重要的事。
如果你是因為這種事情來找我,那我都有點懷疑我的眼光了。
林夏,不是每個巫師都有見我的機會,你要把握住每一次機會。”
這句略帶深意的提醒,被林夏一直記在腦海裡。
林夏沉著冷靜地問道:“教授,我這次過來,是要跟你學習另一種更為強大的封禁魔文。同時,我想要問你一個問題。”
芭布玲教授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更強大的封禁魔文?
看來你遇到的奇物很不一般,我上次給你的是常規封禁魔文,足以應付大部分奇物了……唔,我找找。”
她從一堆密密麻麻的文件中,抽出了一張紙。
“找到了,就是這張,你在這裡學習好再出去。你要問我什麼問題?”
林夏道:“教授,靈魂可以被複活嗎?”
芭布玲教授神色略微變了變,目光銳利地看著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