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庭鶴此時心情極好,心裡的陰霾都散得一乾二淨,可他想起前幾天邵思天天來接她下班的情景,又覺得不對。
“那為什麼邵思白天天來接你下班?”
“哈?”簡然有些震驚,“連你都知道了?”
她就知道,那些碎嘴子肯定在傳她的事。
“所以是怎麼回事?”
簡然歎口氣,扭捏了幾下:“那個,就是,邵思白他最近——在追我嘛,我有明確拒絕他了!可他還是要我給他兩個月的時間,若是我還是不能喜歡他,他就放棄,不然他是不會甘心放手的。”
“原來是這樣,”喬庭鶴眸光沉沉,試探道,“那我覺得,兩個月內喜歡上他也不是沒有可能吧。”
“不會的。”
簡然抬頭看向喬庭鶴,眼中映出他看不懂的情緒。
“我不會跟他在一起,我不會跟任何人在一起。”
她的聲音空靈,喬庭鶴隻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向下輕扇,唇角也抿得緊緊地下垂。
喬庭鶴不懂她為什麼這麼說,但也能察覺到她不是真心這樣想的。
“為什麼這麼說,你是不婚主義?”
“也不是,”簡然苦笑一聲,“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情況,有這樣拖後腿的爸,還有一群難搞的親戚,沒人會不在意,就算當時不在意,也會成為一個雷,以後被翻出來成為攻擊我的利劍。”
“我抗拒結婚,我相信愛情,也相信真心,但真心瞬息萬變,我可以相信,但我不願意賭。”
……
喬庭鶴看著簡然側臉,像一顆石子投進湖裡,蕩開一圈圈漣漪。
簡然低著頭,手無意識地摳手機殼上的紋路。
或許是今晚的時機太好了,也可能是前麵已經說了那麼多了,喬庭鶴又一直都知道她家的情況,她也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她真的很想傾訴,她憋在心裡很久了。
她在發呆,突然聽到喬庭鶴在問她:“邵思白不知道你的這些事嗎?”
簡然沒有抬頭:“不知道。”
“那如果我說,有一個人知道並且完全不介意你的家世,就是喜歡你這個人,你能接受他嗎?”
簡然笑容苦澀地搖搖頭:“沒用的,我不會相信的。”
“那你告訴我,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
“告訴你?”簡然一呆,抬頭看向他,嘴裡重複道。
“對,告訴我,要怎麼做,你能相信,會有個人,堅定地選擇你。”
堅定地選擇自己?簡然的心驀地一燙。
還從來沒人跟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可惜,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讓自己相信。
“我不知道。”簡然眨眨眼,把眼淚憋回去。
喬庭鶴垂眸思考了一小會兒,一向冰冷的麵容上竟然浮現出一些笑意。
“你不知道也正常,你那腦容量,想不明白也正常。”
簡然心裡那點傷感情緒頓時消失不見,又齜牙咧嘴地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說什麼呢你!我還沒問你,你最近乾啥這麼針對我!老實交代!”
喬庭鶴說得理所應當:“因為你和邵思白走太近了,我就看你不順眼啊。”
簡然難以置信地拉開一點距離瞪著他:“我和他親近跟你什麼關係啊,你要是閒得慌就去掰苞米!”
“冬天沒有苞米。”
“那就去賣烤紅薯!這不是重點!”簡然暴躁地扯頭發,頭發被她薅得亂七八糟的。
“你跟他親近當然跟我有關係了。”喬庭鶴居高臨下斜她,又俯下身貼心地幫她把一頭淩亂的頭發梳理好,慢條斯理地說。
“跟你什麼關係。”
簡然抱著手臂任他在自己頭上東拉西扯,隻專心盯著他追問。
“我會吃醋啊。”
……
等下,他說什麼?吃醋?他?
她狂野的心臟好像突然就不會跳了。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低下頭避開喬庭鶴的眼神,隻覺得口乾舌燥的。
喬庭鶴聲音低沉:“知道啊。”
簡然突然想起好久之前那個吻,喬庭鶴說,讓她忘了。想到這,她的眼神也黯淡下來。
她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掐著手心,勉強擠出一絲笑,平淡得像是局外人:“喬總剛剛的話,我就當沒說過,就忘了吧。”
“……什麼意思。”她的反應明顯出乎喬庭鶴的意料。
“什麼意思喬總不明白嗎?之前在我家,喬總不就是這麼說的嗎?”
簡然委屈地偏開頭不看他。
她可記仇了,他的一句忘了吧,她就記到現在。
喬庭鶴才回想起那天晚上,他好像是這麼說過,但他不是真的這麼想的,他抓著簡然的肩膀把她掰過來麵朝自己:“是我的錯,我不該這麼說,但我不是真的這麼想的。”
簡然不可置信地看著喬庭鶴,手背貼上喬庭鶴的額頭。
“沒發燒啊,你竟然會道歉。”
喬庭鶴眼角抽了兩下,深吸一口氣:“你這麼在意我的這句話,是不是說明你其實也很在意那個吻?”
“才沒有!”簡然十分迅速地否認,低下頭,就是耳朵可疑地變紅了。
“是嗎?”
明明害羞又努力裝無所謂的模樣勾得他心都癢了,喬庭鶴欺身逼近,一隻手撐在簡然邊上,輕而易舉地將她困在胸膛,俯身平視著她。
四目相對,喬庭鶴眼眸黑得純粹,目光灼灼。
“你……”
他的眼神太熱烈,簡然兩隻手不自覺地撐在他胸前,紅著臉想要躲避。
可喬庭鶴根本不允許她逃,他的頭探到簡然麵前,尾音纏綿。
“是嗎?真的不在意嗎?那這個呢?”
低沉的氣音幾乎讓人聽不出說了什麼,喬庭鶴染上情欲的黑眸在簡然紅潤的唇瓣反複流連,薄唇緩緩貼上。
“唔……”
兩唇相貼的瞬間,簡然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縮了縮身子,喬庭鶴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不容她抗拒。
簡然的腦子變得空白,可喬庭鶴尤顯不夠,還在不斷加深這個吻,鼻尖蹭過她的鼻尖,粗重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
身體裡像有電流竄過,所過之處無一不燥熱,讓她身體都不自覺發軟。
喬庭鶴吻得動情,手也慢慢滑到她染成粉色的脖子上,輕輕掐住,往他的方向帶,簡然隻能仰著頭,被動承受更熱烈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