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上一副天真單純不諳世事的模樣,可這樣的人會得重度抑鬱症嗎?
而且怎麼感覺有點茶茶的,還有點白蓮花的味道。
簡然心裡存疑,但麵上也是帶著溫柔的笑意,在人家沒表露出惡意前,她也不會當惡人。
不過沈清歡剛剛說的,喬庭鶴跟她說自己是得力的下屬,還說用她用得很舒心很稱手?
她就知道,在喬庭鶴眼裡,自己就隻是個用得稱手的下屬而已。
怒氣值30。
簡然把包往肩膀上提提,也看著沈清歡笑道:“是喬總抬舉我,我也聽喬總提起過沈小姐,沒想到今天能有幸見到。”
“哦?庭鶴哥都是怎麼說我的?”沈清歡鬆開些手,身子往簡然那邊傾,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她,有些期待。
簡然瞟了眼喬庭鶴,喬庭鶴也在看她,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就是說和您很熟的意思。”
喬庭鶴說過隻當沈清歡是妹妹,但是看上去沈清歡並不止是把喬庭鶴當哥哥,本著兩邊不得罪的想法,簡然模棱兩可地回她。
沈清歡看上去有些失望,但又很快打起精神:“是呢,我們認識很久了。”
正說著,簡然的烤地瓜好了,簡然接過烤地瓜,剛出鍋的地瓜還燙,簡然兩隻手掂了掂,才想起來他們都還沒點,不好意思地笑道:“光顧著說話了,沈小姐的烤番薯都忘點了,要不我這份先給你吧。”
“不用不用,老板一份烤地瓜!”沈清歡不在意地擺擺手,神色有些懷念的味道,“那年冬天,庭鶴哥偷偷帶我出去玩,就來這邊買的烤番薯給我,吃下去真的好暖好舒服,庭鶴哥你還記得嗎?”
簡然看向喬庭鶴,他的臉上也微微帶了笑,神色柔軟下來:“記得,你很容易滿足,一個烤番薯就能吃得很開心。”
好親切的鄰家大哥哥模樣,手裡的番薯頓時不香了。
怒氣值50。
簡然看了眼時間,雖然還有些時間,但是她不想待在這繼續看他們秀恩愛,簡然打了聲招呼準備去機場了。
一陣風刮過,沈清歡身前的幾根頭發絲纏住了耳墜,她扯了兩下,耳垂都扯疼了,喬庭鶴見狀,彎下腰幫她把頭發弄下來。
簡然回頭,正好看見這一幕。
喬庭鶴背對著自己,朝沈清歡彎下腰,沈清歡仰著頭,兩個人親密得不行。
怒氣值100。
簡然怒極反笑,全身的血液都涼了。
這個死喬庭鶴,還說自己對沈清歡沒意思,現在在乾嘛,自己還沒走兩步,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好得很,好得很!
簡然用力吸了口冰涼的空氣,鼻子被冷空氣凍得紅彤彤的。
那邊,沈清歡頭發弄下來正巧烤番薯也好了,沈清歡去接烤番薯,喬庭鶴偏頭望著簡然離去的方向,她走得很快,好像一刻也不想多待的樣子。
“庭鶴哥,你在看什麼呢?”
“沒事,走吧。”
喬庭鶴走在前麵,沈清歡望著他的背影,眼神漠然。
她能感覺到,在喬庭鶴的心裡,這個叫簡然的女人應該不是隻是助理這麼簡單。
她橫看豎看,也看不出那個平平無奇的女人有什麼值得青睞的。不過沒關係,日子還長。她得不到喬庭鶴沒關係,但她決不允許喬庭鶴的身邊,有彆的女人,不管是誰。
回到家已經十二點了,簡然疲憊地倒在床上,明明累得手都抬不起來了,可腦子卻依舊很清醒。
叔叔那邊,最遲再過半個月,應該就能把店麵轉賣出去了,到時候簡老太太肯定也不會繼續待在這,事情也能告一段落了。
簡然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睜開眼木然看著頭頂的燈,有兩個燈泡不知道什麼時候爆掉了,燈罩裡暗下來兩塊。
不知道喬庭鶴現在在乾嘛,是不是在陪沈清歡。
她又側過身把自己縮在一起。
一閉上眼,眼前就會出現喬庭鶴在自己家那一晚的畫麵,他的眼神霸道,侵略性的氣息仿佛還在身邊圍繞。
簡然的手撫上自己的唇,也許是那時候腦子暈乎乎的緣故,那晚的吻她已經沒什麼印象了,但是她記得,自己根本不反感。
他說他隻當沈清歡是妹妹,可誰會親自己妹妹呢,多諷刺,他都不覺得臉疼嗎?還是說他覺得親吻不是什麼大事,不然怎麼會親自己呢。
簡然遮住臉,很想說服自己喬庭鶴不是這樣的人,可拜托他背對自己彎下腰的樣子又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很多個夜晚,她都告訴自己,不要再跟喬庭鶴有任何沒必要的接觸,可每次看到他,自己又會忘記要遠離他這件事,事後又後悔。
不遠離還能怎麼辦,不論是沈清歡,還是薑伊雯,都好歹是豪門家庭,自己這樣的出身條件,怎麼敢高攀呢。
要是時間能倒流就好了,她就不來百伽了。
周末,簡然回了趟家,趁老太太不在,簡然把她忽悠簡大海把店麵賣了還債的事情告訴了簡母,可簡母擔心他們一家若是知道是簡然慫恿的簡大海賣店麵,找她麻煩怎麼辦。
簡然對此根本無所謂,她的確是這麼建議的,但是她又沒拿刀架在簡大海的脖子上逼他賣,合同是簡大海偷的,店麵是他賣的,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風平浪靜了半個月,這半個月喬庭鶴也一直沒回公司,簡然桌上需要喬庭鶴簽字的單子又是疊成小山。
周三下午,簡然終於等來了簡母的信息,簡母說簡老太太氣急敗壞地給她打電話,叫她訂明天一早的一班車,要回家。
看來簡大海應該已經瞞著他們把店鋪賣了錢還掉了,簡然心情頗好,可簡母接著又說,老太太仍然要求她們給三十萬的贍養費。
簡然笑容一收,下了班就打車回家了。
到家的時候,簡老太太正站在客廳裡撒潑,簡然開了門走進去,客廳裡燈火通明,玻璃碎片散落一地,簡老太太正齜牙咧嘴指著簡母的鼻子罵,臉頰兩邊下垂的蘋果肌鼓起,要多刻薄有多刻薄。